第 108 章 Chapter108 邀約(1 / 2)

奸臣改造計 爾仙 7931 字 4個月前

第108章

暖風拂過綠洲,三月的金色大漠,綿延出春的顏色。

寒冬過了,春天來臨,沙漠一年四季沒有明顯變化,但在綠洲,春意的生機如此明顯。

青草悄然發芽,春花歡喜打苞,飛鳥啾啾而過,連天空與碧水都顯得更為澄澈,正因有了沙漠酷熱的烘托,綠洲的春意更為可貴。

這樣美好的日子,顧莘莘卻沒有過多時間欣賞。距離年關已過去一個多月,她休息了一段時間,而開春象征著萬物忙碌的開始,植物忙著生長,農民忙著耕種,連顧莘莘也投入到她的營生當中。

柔然人被驅逐,大陳與月城危機接觸,曾經的“商務會長”顧莘莘終於能騰出手做自己的事了。

她的邊關經營大計醞釀已久,是時候啟動了,於是搖身一變,拋去“顧教官”的身份,變成“顧掌櫃”,先是張羅本地店鋪,接著打理馬隊,忙貨源,最複雜的是路線及分點問題。

要將京城及內陸的貨與邊關連貫融通,她得從京城到邊關開辟一條屬於自己的貨運之路,打個比喻,類似現代的公交汽車,終點站跟起點站是邊關與京城,中間亦連接好些個站點,即線路上的各都城,每個都城設有分店及倉儲點,各城間貨可以互相融通,你來我往的販賣。

這是一個極大的工程,看似隻是一個買賣,卻貫穿南北,集貨物存儲、開辟線路,物流運輸、實體交易為一體,需要極大的成本及心血,顧莘莘幾乎將整個老本都投了下去,過去賣布匹、甜品、影院、護膚品賺的……這還不夠,她還向錢莊貸了不少款,真正叫不成功便成仁。

是以她極為重視這一次的營生,經常為了生意上的事一出門好些天,尤其是去各地尋找貨源及開辟站點,往往一出門便是一兩個月,少能見到人,比陀螺還忙。

謝栩見她太忙,有提出替她分擔,顧莘莘拒絕了,因為謝栩的忙碌比她隻多不少。

說起謝栩,新年以後在外奔波的顧莘莘,對謝栩最後的記憶還是年關那次慶功宴,大家圍坐在篝火前慶祝,吃烤肉偷酒喝,但後麵的事她就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喝醉了,一直睡到翌日下午才醒來,躺在自己床榻上,阿翠說是謝栩送她回的,她再問的詳細一點,阿翠也說不出來,阿翠一進屋就看到主子在床上睡著,謝大人便出去了。還沒等顧莘莘找到時間去道謝呢,大年初二謝栩便出了城。

謝栩比顧莘莘還忙碌。

顧莘莘是初八開得張,做生意講究吉利,初八那天她按習俗打開店鋪放開門鞭,紅紅火火迎財神進屋,而謝栩比她更早,大年初二天還沒亮他就走了。

懷柔人那一戰的確大敗,但謝栩收到密報說他們餘下的勢力心懷不軌,謝栩便乘勝追擊,繼續打擊懷柔人的殘餘勢力。

而除了消除敵國隱患,陛下又給了新的任務——流寇。

西北邊疆不穩,大部分來自鄰國的緊張關係,也有來自流寇,這些年,西北邊的流寇讓朝廷甚是頭痛,流寇有些是某些部

落的分支,有些是某些國家朝黨之爭鬥敗被驅逐的派係,有些是真正的沙漠悍匪,他們沒有正當的營生手段,以流竄各處搶奪擄掠為生,這些年邊疆越發不穩定,各部落都沒什麼錢,於是這些人就瞅準了相對安定的大陳,西北防線的各郡沒少受騷擾,不少流寇十分強悍,尤其是悍匪,他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幾乎無惡不做,官家想追查清理,但流寇們慣會打突襲戰,打一槍換一個地,往往高頭大馬,來去無蹤。

朝廷采取不少措施,但收效甚微,眼見月城歸順大陳,西北戍軍將柔然人打得抱頭鼠竄,西北戰略局勢安頓下來,儼然成為西部崛起的新力量,思來想去,戍北軍竟是最合適的清寇力量,第一,它們位置就在西北,是西北的第一道防線,將任何敵人流寇阻擋在防線外是他們的職責,且柔然人已經趕了出去,接下來他們有時間對付流寇。第二,人數足夠,西北各郡遲遲不能重傷流寇,一是流寇狡詐多變,善於逃竄,第二是當地武裝力量不夠,流寇看著是匪,有些勢力卻極為強大,比如某些部落的分支,動輒數千人,強壯彪悍,出行高頭大馬大刀弓箭,當地郡縣的武裝力量根本不是對手,這時隻能出動軍隊的力量。

於是,謝栩再次掛帥,開啟新的征途。

沒辦法,戍北戍北,誰讓他是戍北候呢,天子給他以這個封號,就是希望他鎮守北疆,守衛西北。甭管是敵軍,還是流寇,隻要在他的邊防線,皆有職責。

所以皇帝老兒這個算盤打得溜,一本多利,哪有人能輕易封侯,職位越高,職責越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就在那道封侯的聖旨後,所有人為謝栩得封而雀躍,卻少有人知曉,傳令官也在宣旨過後傳達了陛下的旨意,不僅去敵,更要剿匪,不然謝栩不會大年初二急匆匆開始部署。

此後謝栩幾乎在各地輾轉,月城情況已穩,留下一定的守衛軍鎮守就行,而流寇派係太多,不乏幾個頗為棘手的派係,勢力小點的,謝栩派兵遣將即可,勢力大點的,少不了謝栩親自坐鎮,打完這個打那個,一切隨流寇動向出動,一會西北以南,一會西北向東,忙得團團轉,幾個月都回不了月城一次。

顧莘莘也在忙,兩個大忙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業,一個跑遍內陸,一個踏遍外疆,都有責任在身,誰也不能怠慢,聚少離多,一兩個月能聚一次都算好的,最忙的一次,足足有五個月沒見麵。

是以,這一年,在彼此的忙碌與成長中過去了。

一個大年初二開始忙碌,一個從年初八出門,一年過去,數一數日子,一年到頭隻見了四麵。

顧莘莘偶爾會感歎,但轉念一想,真正的感情不在乎見麵多少,相反她還為謝栩欣慰,他拚搏越多立功越多,對西北的統領會更牢固,同時朝中地位升遷越快,權臣之路愈發扶搖而上。

西北,在這一世,真正是他的起家之地。

在她為謝栩驕傲欣慰時,謝栩對她的想法則濃烈的多。

簡稱就是:想她,想她,想她。

每每與流寇敵對與廝殺後,隻要一停

下來的間隙,就是想念,畢竟這一年,他們見麵太少了。

他沒有辦法停止身上的責任,也沒有辦法讓顧莘莘停止她的追求。

他心儀她,眷念她,更深知除了感情的連接外,彼此是各自獨立的個體,他從未因她是女流而歧視,哪怕這個時代世俗對女人存在偏見。

其實曾有人提議他勸說顧莘莘放棄營生,像最尋常的女子一樣,守在男人身邊,相夫教子,他不是不想的,哪有人不希望與心上人日日相見呢?可這些年相處,他深知她的為人,自那年她在京城裡克服重重障礙,獨自打拚創業開始,就能看出她的秉性,她不喜倚靠旁人,更不想做安居屋簷下的燕雀,在他有難時,她放棄京城的舒坦,來月城鼎力相助,那是她看重情義,實際上她的內心,是翱翔蒼穹的飛雁,她為他做得夠多了,如今危難解除,他應該讓她去做自己。

即便分隔的日子,沒有一刻,他不曾思念她。

這兩廂心緒不一,惆悵的還有小書童。

某個剿完匪的午後,小書童看著主子第無數次將加油君的信拿出來以慰相思,不禁望天惆悵。

這兩個敬業狂,什麼時候能停下來好好談個情說個愛?

他還記得那日年關,主子送酒深的小女子回去,再回來時一臉饜足,雖不知那一晚經曆了什麼,但他能感受主子發自內心的歡欣。

他以為到了這一步,兩人總算能挑明關係,將事定下來,沒想到皇帝老兒喜歡壞人姻緣,翌日八百裡加急聖旨追來,不是要謝栩追擊柔然敗兵,就是滿西北剿匪,這一天天的,做不完的事,兩個大齡男女青年的感情都沒時間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