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讓他尊重,抑或是平等對待。
此時,那個鐲子還戴在溫恬雪白的手腕上,和天藍色的漂亮裙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和對梁真這個陌生人的高高在上冷漠不同,俞涼溫柔嗬護著身後的少女。
梁真第一眼見到她,是有過嫉妒羨慕的,
蕭函也打量著溫恬,的確是個看起來被保護的很美好的女孩子。
溫恬下意識護住了手鐲,也不敢對上梁真的眼睛。
俞涼對梁真看向溫恬的目光有些不爽,冷聲道“難道你還要更多嗎?”
他心中冷笑,他可不是什麼冤大頭,若是梁真想要更多,他會讓她知道貪心的下場。
原來的梁真是準備拒絕這個價錢的,不過不是為了要更多的錢,而是為了敏感脆弱又可笑的自尊,畢竟她才隻有十六歲。
“賣的賣的。”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貪婪諂媚連聲道,想要上前拿過那張支票,卻直接被少年冷冽的目光給嚇退。
中年男人,也就是梁真的舅舅梁禮傑搓了搓手,才半大的孩子居然有這麼足的氣勢,還能隨隨便便拿出三十萬,也不知道是什麼家庭出來的。
但到底不敢在他麵前做什麼。
俞涼對梁禮傑更加沒有好臉色,若不是他,這事至於變得這麼麻煩嗎?還讓溫恬不開心。這幾日溫恬寶貝手鐲不得了的樣子,他看在眼裡,所以對這東西勢在必得。
想到過幾分鐘就會發生的事,蕭函輕笑了一聲後,“好,可以直接將錢轉到我的賬戶上嗎?”
俞涼有些詫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但也落實了梁真在他心中的印象,剛才還激動刻薄的要追回遺物的樣子,現在看到這麼一大筆錢就鬆口了。俞涼越發看不起梁真,隻是麵上不顯,收回了支票,打了個電話把錢轉到了蕭函所說的賬戶。
“俞公子,溫小姐。”酒店裡忽然湧進一大批人,都是在寧縣跺一跺腳能引來地震的大人物,不過和俞涼溫恬身後的兩個大家族相比,就隻是九牛一毛了。
就是這些人,讓梁真明白了,她那微薄的自尊心在強大的權勢麵前顯得不值一提。
梁真沒有拒絕這筆錢,但同時她也黑化了。
蕭函也沒有拒絕,不過,她不會走上梁真的那條道路。
“梁真。”有人拉了拉被擠到角落裡去的蕭函,她抬眸一看,是個穿著藍色製服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的,他額頭上還冒著細汗,“你沒事吧。”
他叫範宣嘉,是縣派出所的一名小乾警,才二十三歲,剛畢業沒兩年,和梁真的外婆有些交情。
在梁真的鄰居那裡得知梁真去找她舅舅還有買下她外婆遺物的買主了,範宣嘉擔心急了,一個小姑娘還能跟人爭跟人搶不成,還不是被人欺負。
蕭函搖了搖頭,單手放進褲兜裡,語氣平淡道,“我要回家了。”
梁真的舅舅也不見人影了,可能是畏懼這些大人物,也可能是回去想法子怎麼把這筆巨款給弄來了。
範宣嘉挺想送她回去的,不過他上司都在這裡,要是走了隻怕會在心裡記上一筆。
蕭函看出了他的糾結,“我一個人可以的。”
說完便走出了酒店。
範宣嘉有些訝異,梁真的話好像變多了。
其實梁真在街坊領居身邊人看來,不是個討喜的孩子,看著身世可憐,但為人冷漠不愛說話,除了梁外婆真心疼愛她。就是範宣嘉也是因為看著去世的梁外婆的麵子上,所以才比較看顧梁真。
蕭函按著梁真的記憶回到她住的地方,是個破落的小區,樓道裡也儘是剝落的牆壁油漆,灰塵,幾乎一碰就有吱吱呀呀聲音的鐵柵欄,讓人看著並不保險。
梁真家住在四樓,一個四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以前是梁外婆和梁真一起住,現在就隻有變成了梁真的蕭函。客廳裡僅有的一張靠牆的桌子上擺著梁外婆的骨灰盒和靈位、照片。
房子雖然簡陋了些,但東西擺放打掃的還是很乾淨,窗台上還放著一盆綠蘿,是梁外婆在世時種的,也給這簡陋的小屋多添了一分溫馨。
蕭函關上門後,將牛仔褲兜裡美術刀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原身不是沒有一點準備就敢去找她那貪財的舅舅和不知名的買家的。
嗯,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梁真最後是怎麼走上犯罪道路了。
但不得不說,梁真的道德法律意識,已經有些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