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母都在殿下的莊子上,弟弟也上了正經的學堂,玉露也沒什麼牽掛,安心待在十二殿下身邊。她從不覺得自己對殿下有什麼恩,隻是一進宮就被分到了殿下身邊,看著他在寒露殿裡辛苦長大,受過凍,吃過苦,連玉露也時常憐惜自家殿下,所做不過是儘著自己的本分罷了。
蕭函唇角微翹起,目光含笑道,“你若是喜歡的人,就告訴我來,讓我幫你牽根紅線。”
她頓了頓,“在京中的人也好,其他地方的也好。”
玉露懵然不解,聽著殿下這意思,像是要離開京城一樣,但皇子去封地都是在當今駕崩之後,殿下這般想倒是早了些。
蕭函沒有過多解釋,
按理說,裴涼並不是委托人,她也無需為他做些什麼,完成任務,但也同樣,不是委托人卻中途占了裴涼的身子,以佛家言,也算是有份因果。
玉露前兩天還說皇子府冷清,無人登門,今日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還是七皇子裴琰。
他輕身從馬背上而下,闊步走進皇子府,也沒人敢攔他,“本殿下就知道,要是遣人來找你,你肯定不出門,他們也不敢難為你,現在本殿下親自邀請你,總該紆尊降貴一下吧。”
雍王府大喜,原本是幾個親近的人聚一下,但為著熱鬨些,宮中的皇子公主都宴請了,裴涼是個例外,雖無權無勢,但卻是難請的很。裴琰為著他敬愛的三哥這場喜宴儘善儘美,特地接過了邀請裴涼的任務,並且打定主意,哪怕他不肯,就是綁也要綁過來,而且還得由他親自綁,免得三哥不高興。
裴琰小時候就是跟在裴曦身後學習武藝的,哪怕裴曦離京兩年,他也沒落下過,就裴涼那瘦弱身子,他輕輕鬆鬆就能拎起來。
“好。”
沒想到裴涼就打量了一下他,就爽快應了下來。
裴琰因為沒有如意有些失望,他其實挺想教訓一頓裴涼的,省的看這張冷情涼薄的臉。
想當初三哥就是這樣的,他不就立刻服了。
玉露捧著衣物讓蕭函換的時候,擔憂道,“殿下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了吧。”
蕭函自己理了一下發帶,“我要是不去,裴琰恐怕能把我的皇子府給拆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刀山火海,說不定還有彆的收獲。
雍王府人還挺多的,除了皇子公主,還有其他宗室子弟貴女,當然,也少不了一位,丹華郡主燕瑤。
她依然是宣明帝最寵愛的外甥女,這裡一半的人都不敢惹她,
燕瑤露出明媚的笑容,“裴涼,你待在皇子府裡都做些什麼?”
蕭函就回了兩個字,簡潔之極,“看書。”
“那我去找你,怎麼都被你家侍女攔下了。”燕瑤的語氣有幾分埋怨,但卻是衝著那侍女去的,原本她是想對那個侍女好點,在裴涼麵前留下好印象的,誰知道那侍女實在不識好歹,也不說裴涼的喜惡。
燕瑤甚至起了一絲警惕,莫非這叫玉露的侍女和前世爬床裴毓的賤人一樣,仗著和裴涼有幾分情誼,有其他心思,這還真有可能。
“我看書喜歡清淨獨處。”
蕭函瞥過她,淡淡道。燕瑤還真不是擅長掩飾自己喜惡的人,尤其是重生之後,想來淮安長公主費了不少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