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喝了一直熱在火堆上的奶茶的蠻族,睡得尤其香甜。
“嘀嘀嘀……嘀嘀嘀……”
淩晨四點,程懷潛的手表鬨鈴響起。他立刻睜開了眼,眼神從迷茫快速轉到清醒,坐了起來。
夏瑞澤動了動手,揉了揉眼睛,也跟著坐了起來。
“走吧,天亮之前再給他們上一課。”
程懷潛睡醒之後立刻進入精神飽滿的狀態,摩拳擦掌準備搞事。
夏瑞澤就差點,他坐著發了會兒呆,才清醒一些。無語地看著隊友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雙眼,深深地為被隊友盯上的敵人的悲慘命運感到同情。
兩人的動靜被守夜的騎兵發現,暗暗通知了另一個帳篷的隊友,於是,程懷潛和夏瑞澤走出帳篷的時候,剩餘的十八號騎兵已經在火堆後方站好等候聽令。
“長官!我們……”
見到程懷潛出來,之前堅持黑夜不能行路的高個子十夫長主動站出來準備請罪認錯,畢竟兩位長官用實際行動證明,深夜不僅能行路,還能有大作為!
“想跟著我們?”
沒想到程懷潛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反問道。
高個子十夫長一呆,趕緊回答:“是!”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程懷潛淡定地下命令。
之前抗命的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兩隊騎兵都很詫異,在他們的認知中,哪個長官的權威被挑釁結果事實證明長官是對的之後不狠狠奚落一番下屬呢?
新上任的兩位長官卻沒有趁機懲罰他們。
騎兵們能感覺出來,程懷潛是真的不在乎,他下好命令就去一旁收拾自己了,夏瑞澤就更和善了,甚至對著一眾騎兵們笑了笑。
於是,這兩隊騎兵懷抱著莫名的心情,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營地,然後翻身上馬等待兩位長官的指揮。
程懷潛放出自己的琥珀馬,從黑暗的叢林中牽出來,翻身上馬後對準備騎那匹搶回來的最好的寶馬的夏瑞澤伸出了手:
“同乘一騎吧,路途還長,你還能稍稍睡一會兒。”
蠻族的寶馬再優秀,比起琥珀馬還是差一些的,即使負重兩個人,琥珀馬也比其他戰馬跑得快,一點都不耽誤行程,還很平穩舒適,乘坐體驗更好。
程懷潛工作一直很繁忙,已經習慣了連軸轉,時時刻刻保持最充沛的精力,但他看得出來夏瑞澤不是,接連奮戰了兩天兩夜,隊友的生物鐘被打亂,在強撐著配合他。
可能是腦袋確實還沒完全清醒,夏瑞澤接受了程懷潛的邀請,被拉到了隊友身前,然後往隊友懷裡一窩,很快又在馬匹規律的起伏中睡著了。
夜色仍然黑暗,甚至於,黎明前的夜色尤其黑暗,但是前麵有長官打頭,一眾騎兵就這樣一匹追著一匹,勇敢地踏上對騎兵來說屬於禁令的夜間行軍。
程懷潛並沒有將一眾騎兵都帶到蠻族營地周圍,相反,在距離蠻族營地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他就不斷安排騎兵原地停留下來,按照他的要求挖坑製造陷阱。
十八個騎兵,三個一組,被程懷潛安排了十多個陷阱的製作任務。
安排好這些便宜手下之後,程懷潛繼續騎馬帶著夏瑞澤靠近蠻族的營地。臨近蠻族營地,程懷潛搖了搖夏瑞澤,將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隊友叫醒,兩人一起下馬。
夏瑞澤喝了好幾口寶箱爆出來的礦泉水,感覺精神很多,兩人再次摸黑悄聲向蠻族營地靠近。
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大營被偷襲,損失慘重,對蠻族來說是奇恥大辱,心懷激憤的清點損失、清理營地、乃至商量對策,忙碌半宿後,整個營地總算再次進入安靜。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也是蠻族睡得最香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大夏人竟然敢再次來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