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降龍伏虎,戰天鬥地(下)^……(2 / 2)

七零女場長 洛水伽楠 10261 字 5個月前

從前的日子倒也能過,但是窮啊,有的一家子就隻有一個正式工,每月就靠幾十塊錢的工資過活,緊緊巴巴的,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這幾年,四分場辦了各式各樣的加工廠還有合作社,大家一年四季都有零工可打,有些家屬的零工收入已經超過正式工了。更彆說他們還能私下裡養雞,這又是一大筆收入。他們不但物質上富裕了許多,精神上也得到了很大的滿足,那些其他分場的職工和家屬總愛跟他們套近乎,為的就是能得到內部消息,好提前來搶零工名額。

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現在猛然來這麼一下,說要收回這一切福利和好處,任誰也受不了。

沮喪、憤怒、無力、不甘,各種情緒在眾人心頭閃過。

最後有人問道:“難道咱們就這樣乾看著啥也不做?”

有人無奈地答道:“不乾看著,咱還能做什麼呢?”

“走,咱找去找翠翠和杜娟她們商量商量。”

田翠翠在家屬中的地位很高,杜娟是大城市來的有文化有見識,大家都服她,遇到拿不準的事喜歡問問她們的意見。

現在大夥六神無主,誰也拿不定主意,就決定去找她們兩人商量商量。

田翠翠已經回豬場了,正跟孫展青和李衛紅說話。

大家找到她,一窩蜂地圍上來。

“……田同誌,你說這事咋辦?你給拿個主意。”

田翠翠一臉無奈:“聽說要整楊同誌的是談樹儀,人家是副主任,他有個叔叔談華是革委會的,我能怎麼辦?我也沒辦法呀。我估計新場長一上任,我的職位也保不住了,我也得回家帶孩子嘍。”

孫展青在旁邊冷笑道:“翠翠姐,你保不住職位,我肯定也得走。因為我爸就是談樹儀舉報的,他還能讓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眾人嘩然,有人急聲問道:“孫同誌,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孫展青冷聲道:“我會拿我爸的事開玩笑嗎?當年我爸無端被隔離審查,我也被牽連,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當然要調查背後的真相。我現在查出來了,就是談樹儀舉報的。他不但舉報了我爸,還舉報了周主任和牛科長,一個蘿卜一個坑,他不把彆人弄下去,他怎麼爬上去?”

眾人一想,確實如此。不把彆人拉下來,談樹儀怎麼上去?

李衛紅接著火上澆油:“不光她們兩個得退下來,我也得退下來。你們也彆覺得就隻有我們幾個受牽連,我跟你們說,你們所有人都要受牽連。你們彆忘了談樹儀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太監,太監的心靈都是扭曲的,特彆陰狠。你們知道古代的太監最愛乾什麼嗎?最愛虐待宮女,陷害忠良。因為他自己不行就把怨恨發泄在女人身上,因為自己不行所以嫉恨正常的男人。”在場的一部分正常男人某個部位不由得一緊。

大家也不問田翠翠了,圍著李衛紅討主意:“衛紅,那你說咋辦?”

李衛紅義憤填膺地說道:“我可是戰天鬥地的革命青年,我要跟惡勢力鬥爭到底。三年前,我們跟革委會進行過鬥爭,我們還鬥贏了,為大家贏得了幾年的平靜。現在我們還要進行鬥爭。敵人不打是不會自己退的,權利不爭取是不會自己來的。”

大家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是的,幾年前他們鬥贏了革委會,這幾年,革委會一直沒敢再找事兒。

但也有人擔心,這次跟上次不一樣,葛紅生背後的人是談華,他的權利更大,再加上有談樹儀,萬一失敗了……

李衛紅小聲說道:“你們聽說首都的最新消息了嗎?”

“什麼事啊?”

“就是首都人民去承天門散步的事。”

“哦哦。”

“聽說過,是紀念我們敬愛的總理。”

李衛紅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去革委會散個步,去討伐談樹儀和談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們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

……

葛紅生一行人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狼狽回家,他們洗了澡換了衣裳,挨到天黑才敢出門。

葛紅生去找談樹儀,談樹儀先是安慰了一通,接著說道:“葛同誌,你這麼體麵的一個人,連著兩次被一個女人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葛紅生的眼裡閃爍著怒火。

談樹儀又說道:“那為什麼不搞個批判大會,把楊君蘇批臭呢?”

葛紅生沉默片刻,難以啟齒地說道:“那個女人有群眾基礎,上次我們去鬥她,反過來被批了。我的兄弟寧雷還被遣送回老家了。”

談樹儀聽到葛紅生提到寧雷,就順勢聊起了他:“我有個遠親離寧雷的老家不遠,前些日子他跟我寫信提到你兄弟寧雷的事,我怕你傷心就沒敢告訴你。”

葛紅生眼皮子直跳,一把抓住談樹儀:“談主任,你快告訴我,寧雷怎麼了?”

談樹儀語氣沉重:“當初寧雷離開時,楊君蘇還特地寫信給寧雷老家的大隊,結果整個大隊都知道他犯了罪,寧雷那兩年過得很苦,被人另眼相看。他看上個姑娘,那姑娘家裡不同意,他心情不好,就借酒消愁,喝醉了,不小心掉水庫裡淹死了。這一切都拜楊君蘇所賜,最毒不過婦人心,她不但心狠還特彆記仇,隻要你得罪過她,她就一直記得。”

寧雷的死因當然不是談樹儀所說的這樣,但談樹儀為了激怒葛紅生,故意這麼說。

葛紅生半晌沒言語,寧雷回去後還給他寫過幾封信,但從去年開始就再也沒寫過,他以為隔得遠了人情也就淡了,也沒在意,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出事了。他還那麼年輕。

談樹儀再加上一把火:“葛同誌,你們革委會的權力這幾年被分得七零八落的,影響力不比以前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你的那幫兄弟著想啊,他們得有事情做。以後我要是當上四分場的場長,那些重要崗位當然得用自己人,你說是不是?”

在感情、麵子和利益的多重刺激下,葛紅生終於放下了一切顧慮。

兩人開始悄悄謀劃。

楊二寶一直在悄悄跟蹤談樹儀,他隻看到葛紅生去了談家,沒法聽清他們說什麼。

但他的直覺肯定沒好事,於是便飛奔回家告訴楊君蘇。

楊君蘇說道:“行,二寶你最近辛苦了,等我忙完這陣請你吃飯。”

楊二寶問道:“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楊君蘇說:“到時我會通知你的,彆著急。”

楊君蘇很快就收到消息,葛紅生準備帶人來批、鬥她,規模很大,一共帶了好幾十人,聽說還帶著武器,估計是上次被揍怕了。

楊二寶一聽說對方要打群架,就趕緊跑過來請戰。

楊君蘇說道:“你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儘量不要出現傷亡,我們要文鬥不要武鬥。不過該準備還是得準備。”

楊二寶回去跟李衛紅小路他們一起動員群眾不提。

楊君蘇得先把家裡安排好,她讓葉香雲這兩天把孩子接走,周末去大姐家呆著。

葉香雲嚇得心口砰砰直跳:“君君,事情這麼嚴重嗎?”

楊君蘇道:“一點也不嚴重,你不用擔心。你彆的事不用管,跟大姐好好照顧孩子就行。”

周日早上,葛紅生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四分場。

楊新然聽說後,心裡也著急,就對馬保清說道:“你在家看孩子,我去看看。”

馬保清從家裡找出一根趁手的扁擔,說道:“你留在家看孩子,我帶著紅玉紅豆還有柱子去活動活動手腳,他們練武練了好幾年,也該找機會實戰一下。”

楊新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想起馬保清素來是個穩當謹慎的人,就囑咐道:“你們爺幾個小心些,可彆受了傷。”

馬保清自信地說道:“你放心,那幫人不過是一幫酒囊飯袋而已,有我在旁邊看著呢。”

楊盼這邊也是如此,周義良兄弟倆聽說陷害父親的人就是談樹儀,恨得牙根癢,再加上有楊君蘇這層關係,他們怎麼可能不參與?不但兩人參與了,他們還發動了其他人,其中有兩人的哥們還有其他受害者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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