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刨樹要刨根,不讓他翻身^^……(1 / 2)

七零女場長 洛水伽楠 8011 字 5個月前

楊君蘇的話音一落,李衛紅帶頭高呼:“我們萬眾一心,眾誌成城。必須對談樹儀實行無產階級專政。”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開始批判談樹儀。

“沒想到你竟是個陰險小人,階級敵人。”

“果然,太監的心理就是扭曲。”

“你趕緊交代罪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談樹儀百般爭辯但無濟於事,他的聲音淹沒在眾人的罵聲裡。

楊一寶把證據交給專人看管,抽出腰間的皮帶對著談樹儀就是一頓狂抽:“原來你是隱藏在人民內部的階級敵人,你認不認罪?”

楊一寶一開頭,大家也紛紛加入。談樹儀被打得耳朵嗡嗡的,眼冒金星。此時的他熱切地盼著葛紅生能來幫幫自己,或者是叔叔能帶人來解救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談華本來打算在葛紅生鬥敗楊君蘇後隆重登場,很有分寸地控製著局勢的發展,關鍵時刻再把葛紅生推出去當替罪羊。

他們的目標是把楊君蘇批臭批倒,但不能鬨出人命。一是現在不像前幾年,隨便弄出人命也無所謂;一是楊君蘇在四分場的威望很高,而且還是溫家的兒媳婦,他方方麵麵都得顧忌到。可是談華想得很美好,結果從市革委會打來的一個電話澆滅了他的幻想。他很快就做出了一個臨時決定:棄車保帥。反正談樹儀隻是個堂侄又不是兒子。至於葛紅生,一個腦子不好使又愛上竄下跳的嘍囉犧牲就犧牲了。

談樹儀左等右等等不到援兵,哪裡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被放棄了。真是萬萬沒想到,明明他方方麵麵都算計到了,明明他計劃得天衣無縫。不,他漏算了一條:他低估了楊君蘇的號召力和戰鬥力。

王新陽此時隱藏在人群中默默地圍觀著這一幕,他終於放心了。哪怕楊君蘇當初說得信心十足,可他還是半信半疑,在他的印象中,姐夫很厲害很陰險,不是一般人能鬥倒的。

看到談樹儀被揍得這麼狠,王新陽心裡出了一口惡氣。這個陰狠毒辣的小人不也照樣落到這個下場?可惜了,姐姐因為怕被牽連沒敢來,要不然親眼看到談樹儀被皮帶抽,該有多爽?

王新陽想著談樹儀是鐵定翻不了身了,便鼓足了勇氣,上前奪過楊一寶手中的皮帶對準談樹儀的臉下了死力狂抽,他一邊抽打一邊聲嘶力竭地罵道:“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叛徒,你虐待我姐,危害人民,我姐要跟你離婚,我們一家要跟你劃清界限。”

談樹儀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新陽,嘴角揚起一絲鄙夷的冷笑,真是虎落平陽遭犬欺,這個以前連親姐姐被打都裝不知道的軟弱男人此時竟然也敢用皮帶抽他。

王新陽看到談樹儀這副表情,感覺自己被蔑視了,勾起了更多的仇恨和屈辱。他惱羞成怒,下手就更狠了,簡直像瘋了似的,連打帶踹帶扇巴掌,甚至恨不得上嘴去撕咬。最後反而是楊一寶勸他注意點,彆打死了,還得審訊呢。

等到溫致遠帶著武裝部的人到達談家門口時,隨行的魏東驚詫地問道:“遠哥,這到底是誰批、鬥誰?好像是你弟妹在鬥彆人。”

溫致遠看著拿著喇叭滔滔不絕的楊君蘇,再看看滿臉是血的談樹儀,愣神片刻,很快就說道:“我弟妹是個性格溫和的女同誌,她不會主動鬥彆人,一定是對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她才不得不被迫反擊。也就是說,她打人是因為對方該打。”

魏東:“遠哥說得有道理。”

此時的楊君蘇對著眾人用慷慨激昂的語氣說道:“我是人民群推舉出來的,自從當科長和副場長,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我敢以人格保證,我從來沒拿過一分不該拿的錢,沒做過一件損害人民的事情。凡是有損農場有損群眾利益的事一件不做,凡是符合馬列主義,領袖思想的事就全力以赴。

可談樹儀和葛紅生為了一已私利,對我百般汙蔑和打擊,我一再容忍。但當我看到談樹儀筆記本上的內容時,我明白,要是留著這種人,咱們農場將會重新掀起血雨腥風、永無寧日。為了革命為了人民,我必須與他們鬥爭到底。我這人不像談樹儀,我不會搞陰謀詭計,我就喜歡把一切都擺到台麵上來。”

在場的圍觀群眾熱烈響應:“楊場長,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們支持你。”

“米不淘不淨,理不辯不明。今天咱們就辯個清楚明白。”

“對對!”

……

楊君蘇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吩咐大家看好談樹儀,她要把今天搜到的證據交給紀書記。

她擠出人群,看到溫致遠和魏東,便上前說道:“溫同誌,魏同誌,看到你們武裝部來了,我的心裡就踏實了。現場就交給你們了,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魏東忙說道:“楊同誌,你去忙吧。”

溫致遠神色複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吐出兩個字:“加油。”

楊君蘇轉身離開了。

今天是星期天,紀書記本來沒來上班,但場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自然也聽說了,趕緊來到辦公室,宋秘書猜到紀書記要來,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宋秘書趕緊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彙報給紀書記,紀書記聽著擰著眉頭,一言不發。

宋秘書報告完情況,就趕緊去倒水擦桌子,忙完就站在一邊。

就在這時,楊君蘇領著李衛紅和小路來了。

他讓小路把大鐵盒子交給宋秘書,宋秘書去接收東西,臨走輕輕地關上了門。

紀書記坐在辦公桌前,神色嚴肅凝重,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親切和藹。

楊君蘇無視他的表情,絲毫不會覺得對方是因為自己才不高興的,他這個年紀的男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很正常。

她上來就是一通訴苦:“紀書記,我是你一手提拔的,這幾年來,我一直兢兢業業不敢犯一點錯誤。在工作上,‘我對每一件事都用社會主義的尺子來量,是社會主義就大乾,是資本主義就批判’⑴;‘我不瞞天,不瞞地,沒有一點要忌諱;就算把我的心碾成粉,也找不出一粒黑星星’⑵。可是談樹儀夥同葛紅生對我百般汙蔑和打擊,今天葛紅生帶了五六十人拿著武器來批、鬥我。”

紀書記“嗯”了一聲,說道:“我也是才聽說這件事,你不要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楊君蘇剛坐下,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帳本和一個被撕破的筆記本,放在桌上推到紀書記麵前:“紀書記,這是有人在談樹儀家裡搜查到的,我們誰也沒敢看,就趕緊拿過來了。”

紀書記漫不經心地拿起帳本翻看,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再拿起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筆記本,隨手翻了幾下,當看到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慍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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