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番外(2)(2 / 2)

她倒是也不必擔心會碰到他。

“我回來這麼久也沒去過長平那,如今她孩子快滿月了,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索性倒不如請了無住持幫我把這玉佩開個光,也能庇佑那孩子一生如意順遂。”

說著,又攬了攬自己的披風,“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去去就回。”

她這般說,兩個丫鬟也不好多言,隻又囑托一聲便目送著顧無憂往外走。

*

而此時住持屋中。

李欽遠正和一個身穿白色袈裟的男人下著棋,案幾旁還放著兩盞剛沏的茶,兩人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不管手下棋局廝殺得多厲害,麵上的表情卻始終閒適自然。

在外頭威風凜凜、嚴肅恪守的大將軍,在這竟也顯出幾分少年時才有的灑脫不羈。

他一身青衣,一腿盤坐著,另一隻腿支著,而執棋的手就擱在那隻腿上,目光散漫地看著那局棋,幾乎不用多想,就直接落下棋子。

住持了無今年六十有五了,雙目卻仍舊清明。

這會眼見自己這方趨於劣勢,不肯下了,跟頑童一般耍起無賴,張口就是一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下山?”

李欽遠挑了挑眉,長指撚著白子,好笑道:“師父這是覺得輸了丟人,不肯見我了?”

“呸。”

了無氣道:“你這棋還是我教的!”

李欽遠點點頭,笑道:“嗯,這莫不是就是從前師父教我的長江後浪推前浪?”

了無都快被自己這個小徒弟給氣死了,外頭的人都說他成熟穩重,也就他才知道這小子骨子裡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皮,不過……能皮是好事,總比那時候死氣沉沉來得好。

想起那時接連失去兩個親人的李欽遠,了無眼中又流露出一抹悵然,這會看著人,倒也顧不得再生氣了,而是低聲勸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邊疆安定,也該給自己想想了。”

“老頭——”李欽遠目光無奈,“不帶你這樣的,你一個出家人怎麼還管起這些紅塵事了?”

“你當我想管,要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頭有人稟道:“住持,樂平郡主來了。”

若是旁人,了無也就不見了,可他跟顧無忌有些交情,如今他的女兒來了幾日,這會登門拜訪,他也不好不見,把目光投向李欽遠,不等他說就見人撣撣袖子站了起來,“你們先聊。”

說完便自行往裡頭走去。

從前也沒見這小子這樣避諱過,又想起這幾日聽底下小僧說的話,了無挑了挑眉,也沒再這個時候說道什麼,而是請顧無憂先進來。

顧無憂進來後便同了無行了一道合十禮,而後同他說了來意,言語客氣,態度也十分恭敬。

了無笑道:“原來是為這事,這不難,郡主把玉佩放在這,等我明日誦完早經開完光便讓人給你送過去。”

顧無憂便又謝了人一遭。

她把手裡的玉佩遞給一旁的小僧,請人送了過去,然後也沒久待,又同人合十一禮便準備離開了。要走的時候,她注意到一旁的案幾上擺著殘局和兩盞茶……她也不知怎得,突然就想到那位魏國公。

目光再往一處看去,便見那屏風底下有一片青色布料。

了無問:“郡主怎麼了?”

“沒事……”顧無憂收回思緒,朝人笑笑,而後便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去,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等她走後,李欽遠才從屏風後出來,了無握著一盞茶,看著他緩緩說道:“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躲著這位樂平郡主,難不成……”他看了人一眼,“你從前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李欽遠好笑道:“我從前都沒見過她。”

了無放下茶盞,奇怪道:“那你這是為何?”

李欽遠重新坐回到席上,也握著一盞茶,淡聲道:“小姑娘受此大劫,想來是不大喜歡見外男,左右我也無事,避著些能讓她鬆快,倒也無礙。”

又見了無目光閃爍著奇異的光。

李欽遠自幼聰慧,豈會不知他在想什麼,挑眉道:“老頭,你可彆給我亂點什麼鴛鴦譜。”

被自己的小徒弟揭穿心思,了無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偏要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小丫頭不錯,模樣好看,身份也金貴,看著性子也沉穩,難不成……”

他看著李欽遠問道:“你是嫌棄她嫁過人?”

“我嫌棄這個做什麼?”李欽遠垂著眼簾吹著茶沫,淡淡道:“自古以來,也沒規定女子不能二嫁,何況我若娶妻自是看這人品性如何,隻因對方嫁過人便否定一切,也未免可笑。”

“不過——”

他突然停下,抬頭看著了無,警告道:“你可彆胡亂給我折騰什麼,那丫頭看著從前是受過傷,恐怕是不大高興旁人去說道這些事的。我日後可是要在京城住上一段日子,她繼母又是傅顯的姑姑,你可彆讓我們日後來往尷尬。”

“行了行了,說得我有多空似的,”了無不耐煩的打斷他,“誰耐煩管你的事?”

心裡卻想著回頭還是想法子讓那小丫頭把生辰八字拿出來,他看看兩人這八字怎麼樣,若是真的合上,他倒是不介意扮次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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