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逾白*蕭無瑕(2 / 2)

其實也不能怪他,嫁給他快一年了,她一直沒好好待過他。

比起很多人,他已經好許多了。

至少,

他等了一年。

她隻是有些難過,為什麼她永遠都離幸福慢了那麼一步,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打算和京逾白好好過日子,可如今……

*

夜裡。

京逾白散值後來了公主府。

他是今日才知道昨兒傍晚的時候,長平遣了人過來找他,隻是他昨夜一直在澄樓查案,倒是耽擱了,沒讓桑翰跟著,他獨自一人撐著傘,在風雪天中往主院走去。

迎麵碰到幾個丫鬟,見他過來,神情都不大對勁,匆匆喊了一聲駙馬就低頭跑開了。

就連青雁的神情也有些怪異。

想到今日外頭散播的那些事,京逾白心下已有章程,他也沒說什麼,收了傘遞給青雁,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如常問道:“公主呢?”

“在裡麵。”青雁低聲答道,見他要進去,忙又喊了人一聲:“駙馬……”

“嗯?”

京逾白停下步子,側眸朝她看去。

青雁張口,最終也隻能蒼白的說了一句,“……公主今日心情不好。”

京逾白點點頭,推門進去。

長平先前就聽到他的聲音,這會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沒起身,仍舊坐在軟榻上,等人快走到身邊的時候才淡淡開口,“桌上的畫像是給你的。

畫像?

京逾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十幾幅畫像。他放下官帽,隨手打開看了一眼,全是妙齡女子,上頭還寫著籍貫年齡以及出身。

他少有的擰了眉,問道:“這是什麼?”

長平這才睜開眼睛,神情寡淡的同他說道:“這些都是適齡的清白女子,你挑個合意的,我讓人送進府。”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裡難受的像是被人拿刀子割著似的。

京逾白一貫是個好脾氣的,許是因為做什麼都胸有成竹,使得他從小到大都是不疾不徐的性子,可今天,他卻被人氣笑了。

畫像“啪”的扔到桌子上,目光直視著長平,沉聲,“你要給我納妾?”

成婚這一年,京逾白哪次同她說話不是好聲好氣的?

長平見慣了他的好脾氣,這會聽他聲音比平時放大一些都覺得難受委屈。她勉強忍著心裡的酸澀,到底還是自小嬌養著,脾氣大,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不然呢?等著你把澄樓那個女人送進門?讓我喝她的茶?還是京大人打算以後夜夜流連澄樓?”

“你若是想要彆的女人,直接跟我說便是,難不成我還會攔著你不讓你納妾嗎?”越說越委屈,眼睛也紅得不行,“但我絕對不會允許那種地方的女人叫我姐姐,你想都彆想!”

說完,她就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伏在桌案上,咬著嘴唇,無聲流著淚。

外頭風雪仍未止。

不知打哪裡漏進來一些寒風,鬨得屋中燭火也跟著輕晃起來,京逾白看著伏在桌案上顫著肩膀的女子,到底還是歎了口氣,他什麼都沒說,走過去,手剛剛搭在人肩膀上就被人甩開了。

這還是他們成婚後,他第一次見她這幅脾氣。

京逾白剛才還有些怒氣的眼中化開一抹笑意,手繼續去扶她的肩膀,這一次力道大了一些,沒被人甩開,嘴裡好笑道:“公主便是想定罪,也該給罪臣一個辯駁的機會。”

他說著把人抱到自己懷裡,也不顧她掙紮,一手圈在她的腰上,一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清雋溫潤的臉上掛著笑,壓著嗓音笑問道:“不想聽聽我昨夜去做什麼了?”

長平本來還委屈的不行,一聽這話,心中騰得升起一把怒火。

這人做了不要臉的事也就罷了,竟然還拿這樣的語氣同她說這樣的話,她也顧不得自己滿麵淚痕,伸手就去推他,“我才不聽,你給我走,我不要見到你!”

又想到這人昨夜就在澄樓和彆的女人鬼混,隻覺得觸手都是臟的,手也不肯推人了,就是坐得不老實,要下來。

京逾白看她這幅樣子,還是不鬆開,抱著人哼笑道:“嫌我臟?”

見人紅著眼睛憤憤看著他也不氣,伸手又替人抹了一把眼淚,好聲好氣同她說道:“我昨夜是去查案了。”

長平早就調查過了,這會怎麼會聽他狡辯?紅著眼眶盯著他,隻覺得自己被人當做傻子一樣看待,越發生氣了。

京逾白倒像是知曉她在想什麼似的,“之前京城鬨得很大的少女失蹤案,你還記不記得?”

少女失蹤案?

長平一愣,倒也顧不得還在同他生氣,喃喃道:“這不是之前就結束了嗎?”她雖然從小嬌養著沒經曆什麼陰謀詭計,可到底也是宮裡長大的,不可能真得什麼都不知道,這會看京逾白的臉色,她神色微動,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嘴裡倒是又問道:“難不成這背後還有什麼隱情?”

“這事牽扯了那麼多達官貴人,可最後查出來的幕後主使卻是個才進京不久的無名小卒,我查過那個人,他從前不過是個江湖騙子,後來和揚州一個姓孫的女子勾搭上,專做買賣少女的活計。”

“三個月前,他跟這個孫娘子一起進京,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建立起了暗樓,還勾結上了這麼多達官貴人……若說他們背後沒有人鋪橋引路,我是不信的。”

“所以……”

長平看著他,愣愣道:“你昨夜是去澄樓查這個事了?”

京逾白卻不回答,隻是笑看著她,等把人看得臉越來越紅,才把玩著她的手指,問道:“不鬨了?”

“我……”

長平紅著一張臉,低著頭,又羞又愧。

京逾白也不說話,就這樣一邊抱著人,一邊去撿掉在地上的幾幅畫卷,而後掀起眼簾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卷麵,笑問道:“現在還要給我納妾嗎?”

話剛說完,

那幾幅畫卷就被人搶走了。

長平抱著那幾幅畫卷,直接堆到了一旁的箱子裡,似乎是怕動作慢一些,就會生出什麼變故似的……她還是第一次在京逾白麵前這樣外放自己的情緒,等做完見他正挑眉看著她,臉又紅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先做錯了事,誤會了人,又已經決定好要同她好好過日子。

她抿著紅唇,猶豫一番還是扯著人的袖子,小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這大概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和人道歉,最難說出的話都說出口了,後頭的話倒是容易了許多。

她在京逾白的注視下抬起頭,柔軟的手指抓著他的手,“還有……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京逾白神色微頓。

他看著懷中女子,看著她緊張又夾雜著希冀的眼睛,感受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抓著他的手從最初的用力一點點泄了力氣,而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失落起來……不等人鬆開,他反握住她的手。

在她怔楞抬頭的刹那。

京逾白溫潤雙目笑看著她,嗓音卻有些喑啞,“……好。”

*

翌日。

長平睡醒的時候,外頭已是一片金光。

她難得睡得這麼舒坦,懶洋洋翻了個身,又看了一眼身邊,想到昨夜兩人說了一通話,然後……她的臉頰慢慢變得粉紅起來。手往身邊的枕頭探去,聽到外頭的腳步聲,連忙輕咳一聲收回手。

青雁瞧見他們夫婦關係變好,自然高興。

掀了帷帳扶著她起來,遞茶的時候,輕輕咦了一聲,“這個……”

“怎麼了?”

長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她從床上拿起一支金簪也愣了一下,她拿過金簪仔細看了一眼。

“這不是您及笄那年,皇後娘娘給您的簪子嗎?您那會掉了一支還難受了很久。”青雁奇怪道,“怎麼會在這出現?”

長平沒說話。

她看著手裡的金簪,想起了一件事,那次把鳳旨扔給沈紹後,她就屏退宮人,然後一個人哭著跑開了,她記得她那天撞到一個人,隻是臉也沒看清就凶巴巴威脅了人一頓。

如今想來,那人應該就是……她的駙馬。

她看著上麵的明珠輕輕顫動,不知怎麼就笑了起來。

原來明珠一直都沒有蒙塵,它呀,早就被人妥善的藏了起來,精心嗬護著。

作者有話要說:我

宋漢三,終於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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