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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娰見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頓時笑容一僵,彎眼說道:“我好像做了夢又好像沒做夢,就夢到跟師兄們一起吃酒來著。”

赫連縝“啊”了一聲:“阿肆,你也太無欲無求了點。”

蘭瑨溫潤笑道:“阿肆本就是小迷糊,從小到大就愛花花草草靈果什麼的,沒有執念亦是好事。”

“說的也對哦,小師妹現在是九境山主,家裡有靈山,要是我,還真想不起來該追求點啥。”赫連縝嘿嘿笑道,“小師妹,以後求包養。”

被赫連縝這一插科打諢,眾人也不好再過問薑娰的夢境,各自按下心思,既然阿肆沒有夢到特定的人,那說明人人都有機會,隻是大夢三千年帶來的影響還未完全消化,眾人紛紛尋了清淨地方去繼續清修,鞏固目前的境界。

蘭瑨破入九境,收到族內訊息,起身告辭。

“我破入九境的事情傳回了族內,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阿肆,你有事情就去找大師兄,或者給我傳訊。”蘭瑨站在東籬山通往東洲的海上拱橋上,見她小臉精致,身若柳絮,周身都縈繞著靈氣,明明是九境山主,卻依舊是他記憶中的少女阿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髻,笑道,“回吧。”

“嗯。”薑娰聞著他身上濃鬱的春的氣息,朝著他燦爛一笑,“六師兄,那我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無妄海底。”

“好。”蘭瑨消失在原地,直接返回杏黃城。

薑娰見他背影消失不見,這才轉身往回走,小麒麟獸不知道瘋跑到哪裡玩耍去了,就連小畫筆也飛去玩了,薑娰看著沿著拱橋,百無聊奈地踩著腳下的祥雲玩耍,想著昨夜那奇怪的夢境,踩著踩著就一頭撞到了一堵人牆。

“大師兄?”薑娰抬眼,驟然撞進他淡金色的瞳孔裡,嚇得一驚,一腳踩空。

月璃伸手,見她驚嚇後退的模樣,眼眸一深,熾烈的血液凍結,話音一轉,聲音比往日裡還要冷淡幾分:“我來找阿瑨。”

“六師兄,回,回去了。”薑娰指了指杏黃城的方向,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太敢看他那張俊臉,視線落到他的薄唇上,想到昨夜他的薄唇壓下來,瞬間心跳加速,彆開眼睛。

薑娰,不能想了,忘記,給她忘記。大師兄可是九境。

月璃冷淡點頭,目光微黯:“你怕我?”

他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上界重逢的那一次。阿肆自幼便聰慧,最懂得分寸,能精準地把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生有潔癖,不喜與人親近,她便乖巧地與他保持距離,後來慢慢的摸清他的底線,這才一點點地恃寵而驕,偶爾會與他撒個嬌,討他歡心。

對他如此,對其他人也如此,除了蘭瑨。許是跟她前世的經曆有關,阿肆隻相信蘭瑨一人,後來經過一年的相處,她的戒心終於消除,隻是又迎來了十三年的分彆,再重逢,那種歲月帶來的疏離感終究還是迎麵撲來。

他費勁心思消除他們之間的陌生和疏離感,讓她學會信任他,依賴他,隻是不知道哪裡出了錯,阿肆如今見他越發拘謹閃躲,月璃第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甚至生出一絲的卑劣感,他要如何靠近她,才能讓她不反感?

他性格高冷不愛笑又沉默寡言,女孩子都不太喜歡他這樣的吧。

“怕,怕你?”薑娰心慌地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沒,師兄,我昨夜喝醉了,還未醒。我先回去睡覺了。”

她一溜煙小跑回東籬山,都忘記了使用魂力,險些被自己絆倒,她不是怕大師兄,是怕自己,定力不夠,經受不住大師兄的美貌,在他麵前露了餡,夢裡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大師兄知道。

“小師妹,你怎麼像被鬼追一樣,是不是老大凶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揍他。”赫連縝在東籬山四處溜達,遠遠瞧見薑娰和月璃在橋上說話,頓時興衝衝地跑過來。

“七師兄,彆胡說。”薑娰看見赫連縝,稍稍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觀賞台上的月璃,見他背影如蘭芝玉樹,海上祥雲繚繞,仙鶴圍繞,看的一呆。

“赫,月璃是不凶人,隻會用修為碾壓你,用完美的姿態無情地打壓你,比凶人還恐怖。一點紅塵氣息都沒有,無趣,無趣的很呢,小師妹,我們一起玩吧。”

薑娰冷哼道:“我才不跟你一起玩呢,大師兄才不無趣,他外冷內熱,特彆有愛心,他還會養兔子呢。”

在水月幻境裡,他會喂兔子喝月桂清釀,會給她讀書聽,會給她做暖暖的兔子窩,還會抱著她睡覺,薑娰雙眼亮晶晶的,想到自己化身小兔子的那段時光,莫名生出幾分的豔羨。

大師兄這樣冷漠的人,沒有想到私底下跟六師兄一樣溫柔,就是可惜他隻會對兔子溫柔,他對自己一貫都是冷淡的,她跟二師兄從凡塵界回來之後,大師兄對她就更冷淡了。

她阿爹阿娘是十分恩愛的,前世年幼無知的時候她也曾幻想過,日後尋找的良人定然要溫潤如玉型的,兩人相濡以沫,過溫馨簡單的生活,隻是後來遭逢劇變,她的人生也一步步脫離了軌道,凡塵時的那個願望隻怕很難實現了。

修士大體都是修大道長生的,大師兄這樣的,也許一生都會不沾惹紅塵情愛吧,何必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