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燃陰沉著臉坐在一把木製的椅子上, 他目光在房間裡環顧了一周。
牆壁上掛著各種字畫, 也擺放著一些古玩玉器了, 家具整個裝修都是中國古風式的。
他嘴角一扯, 麵帶不屑, 一個野路子來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高檔貨嗎?
不過是他祖父在外麵生的野種,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妄想在他麵前裝長輩,真是天大的笑話……
也不知道他父親怎麼回事, 明明這位根本不是嫡出, 年紀又輕, 他卻好像很忌憚這位一樣, 還不告訴他原因。
總和自己說,麵上要給這位幾分, 不能太過無禮, 笑話, 一個不入流的在自己麵前充長輩,他還要以禮相待嗎?
況且現在這位已經公然給他使絆子, 秦三槐的消息不會錯, 就是他的司機把那個賤女人給劫走了, 竟敢在他麵前這麼放肆, 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陣腳步聲從裡麵傳來, 步子不緊不慢,嶽燃瞪著裡麵的竹簾子半天不見人,過了一會兒, 一道溫和中透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從裡麵傳過來……
“是燃兒來了嗎,九叔可是找你許久了,你不是忙的很嗎?”
嶽風輕掀起簾子從裡麵走出來,視線與嶽燃正好對上……
嶽燃翹起二郎腿,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他目光裡透著陰鷙,看著嶽輕風嘴角浮起冷笑,“這不是很巧嗎?我自己送上門了,也省的您老人家跑腿了。”
嶽風輕聽完臉色依舊溫和,似乎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走到大廳最上方的椅子前坐下來,視線在嶽燃和他帶地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定格在嶽燃的頭發上……
他盯著嶽燃的頭發,目光裡有些古怪微微一笑,“看來燃兒身體果然是強健,多日不見,氣色紅潤,頭發也比之前濃密許多,年輕果然不一樣,你九叔果然是老了。”
嶽燃聽完臉色一變 ,心裡暗罵,就比我大四歲居然端著架子給我充長輩,他現在神經很脆弱,尤其是聽到頭發兩字,一聽到怒氣就往上拱。
這些天一直戴著假發,他一向自負,現在居然丟了這麼大人,就連家裡的傭人們私下裡也在談論這事笑話他!
想到罪魁禍首林沐沐,他眼神一暗,一定要逮到她!讓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九叔,明人不說暗話,把林沐沐交出來吧,你的人把她帶走的,很多人看見了。”
嶽風輕沒回答,他望著嶽燃,如墨的眸子裡透著冷意,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這麼說,燃兒是來向九叔興師問罪的?”他淡淡的聲音裡透出寒意。
一旁的老吳站直了身體,他跟了嶽風輕好多年,對他的情緒很敏感,嶽先生很少動怒,一旦有了怒氣,那結果必然……
老吳的目光在嶽燃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這人雖然長相俊美,可惜眼下浮腫,目光偏執陰鷙一點不清明,有些縱欲過度的跡象,和他家先生的氣度根本沒法比。
“小侄可不敢,可您做叔叔的和外人勾結害侄子,小侄可是傷透了心,九叔,我要這個人。”
“燃兒,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 ,大哥也和我常提起你,常說你有勇有謀,聰明過人,可能也說你做事一點後果不顧,你來我這要人,想過後果嗎?”
“嗤”的一聲笑,聲音裡透著不屑和鄙夷,嶽燃的臉因為憤怒顯得有些扭曲,目光裡透著近乎瘋狂的怒火。
嶽風輕依舊淡淡的看著他,眸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嶽家的繼承人這樣遲早會敗落的,他垂下眸子,臉沉了下來。
“九叔,因為都姓嶽,現在我是給你麵子,很遺憾的是,我的耐心已經用光了,是你把人給我,還是我讓人挨個房間的搜?”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的人就躍躍欲試的想動手。
嶽風輕身旁的老吳眼中閃過犀利的光他擋在嶽風輕前麵。
“老吳,莫慌,隨他們去。”
嶽燃做了個手勢,那十幾個人迅速的往室內衝去……
嶽風輕現在住的地方是靠近海港的一棟彆墅,地方並不大,南北通透,房間格局很明朗,在裡麵走一圈也用不了十分鐘。
嶽燃的人大概過了半小時都回到了大廳,手下人對他搖搖頭,意思很明顯,人沒有找到。
他原本俊美的臉龐一下子變的扭曲,兩腮動了動,胸前有股火在翻騰,竟敢耍他!
“嶽風輕,剛剛我給足了你麵子,你是在逼我!”
“你是想讓我對你動手是嗎?好,好得很!”嶽燃的臉陰沉著,原本還算俊美的五官看著乖戾陰鬱。
他站起來冷笑一聲,“給我好好教訓一下他!”
那十幾個人一半是秦三槐的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他們聽到嶽燃的話一下子把嶽風輕圍了起來……
老吳眼底閃過一抹焦急,這些人手裡有武器,這次隻有他跟著來了,硬拚隻有他們吃虧的份。
他眼底一沉,看向嶽燃,不行就先抓住這小子,搏一搏,他剛剛想邁步,手卻被人按住……
他一怔,嶽風輕對他搖了搖頭……
嶽風輕望著圍著自己的人,嘴角一彎,淡淡的笑了,他緩緩的站起來,目光看向嶽燃,眸子裡不帶一絲溫度, “嶽燃,嶽家現在給你的,都可以收回來。”
嶽燃聽完大怒,他蹭的一下站起來,目光裡像是噴出火還沒等他說什麼,嶽輕風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你現在隻是總裁就這麼囂張跋扈,目無尊長,行為不端,甚至違法亂紀的事你都敢做,你應該想想嶽家繼承人,是不是一定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