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沐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何晟, 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全好, 還有一些淤青, 臉色蒼白, 原本有棱角的臉變的更加瘦削棱角分明。
一雙修長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 額上密密麻麻得滲著汗珠。
“阿祥,何晟受傷你也不知道嗎?”林沐沐看著床上的人心裡有些澀澀的。
“我……知道,我以為沒有這麼嚴重,大哥他說就是輕傷, 是我大意了……”
阿祥眼睛有些發紅, 醫生說很嚴重失血過多, 晚一點恐怕就危險了, 他沒有想到大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可他怎麼不和自己說呢?
“大嫂……有些話我想和你說, 大哥他說不出口我得替他說出來, 大哥他喜歡你大嫂。你要是不喜歡他, 可以對他稍微溫和點拒絕嗎?”
林沐沐聽完一愣,她看向了何晟, 那種荒謬感又來了, 喜歡自己可因為什麼呢?
以前他不是喜歡林喜顏喜歡的不行不行的嗎?林喜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都是一個奇葩, 何晟喜歡這樣的人她真的很隔應。
阿祥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 他歎口氣,語氣有些無奈的:“以前大哥對林喜顏上心的時候,我經常勸他, 他說過一句話,他說有人在乎才活的有意義,我們這些兄弟多多少少都有親人,以前我們當小弟的時候,隻有大哥受了傷沒有人管,過年過節他都是找在最熱鬨的街道去待著,他說這樣他會覺得不那麼孤單,證明自己還活著。”
阿祥頓了頓才開口:“林喜顏就是在一個他很灰暗時候出現的,就算是個男人他一樣對他百依百順,他說有人需要自己,感覺自己是有溫度的。”
“大嫂,我不想替大哥說什麼,您喜歡他是您的自由,我知道你們的關係,我就是想告訴你大哥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他是個好人,他真的很不容易……”
阿祥偷偷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你拒絕他拒絕的友好一點,他自尊心很強的,又是個悶葫蘆,唉……”
這時何晟突然動了動,嘴裡喃喃的說著:“林沐沐,你彆走,你說的我都聽……都聽……”
他身體不安的動著,隻是眼睛還緊緊的閉著,顯然是說起了胡話。
林沐沐摸摸他的額頭,燙了一下,她的手一下子被握住,她掙了掙,手被握的緊緊的。
“你彆走,彆走,誰說我們不合適,我們最合適了……”
原來他還記得那些話,林沐沐不再掙脫,她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何晟的手背,語氣輕輕柔柔的:“我不走,你好好睡一下,乖……”
隨著她的聲音,病床上的何晟漸漸安靜了下來,隻是手緊緊握著林沐沐的手再也不肯鬆開。
~~
林喜顏偷偷注視著嶽燃的母親萬文芳,對方的目光裡透著一股審視的味道,上下打量著她。
林喜顏神情端莊,禮貌而又不卑不亢,她知道嶽燃的母親嶽夫人,生平最討厭狐媚子女人。
她出身名門,又是家裡的大女兒,從小就養成一股傲氣,隻是嫁給嶽風竹之後,傲氣打了折扣,丈夫在外麵有不少女人,她卻敢怒不敢言。
還好除了她外麵女人誰也沒有生兒子,她的位置是獨一無二的。
可是燃兒發生了這種事,她的心肝肉,她的寶貝,被人給毀了,她目光裡透著一股怨氣,隻是慢慢移到林喜顏的肚子上,她怔了怔。
這裡麵可是燃兒的孩子,他的親骨肉啊。
那個老東西,心裡就想著香火,就算親骨肉也比不上燃兒他啊。
“林小姐,我們以前見過麵的,好久不見。”
林喜顏嘴角彎了彎笑著點了點頭:“是嶽伯母我們見過幾次的,好久不見,不知道今天伯母找我有什麼事”
萬文芳酌了一口果汁,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隻是語氣有些高高在上的,“令尊的事我有耳聞,節哀順變吧……我今天找你是因為我兒子的事。”
她說完頓了頓看著林喜顏隆起的腹部,眼神微閃臉上的笑意加深,她拿出一張支票推向林喜顏……
“這個給你,你把肚子孩子生下來給我。”
林喜顏看了看支票上的數字,眼底閃過憤怒,這麼一點錢,想打發要飯的嗎?
她沒有去拿那張支票靠在了椅子上,眼帶譏諷,她聲音緩緩的帶著幾分傲氣:“伯母這是什麼意思,恐怕有一件事你不太清楚,我沒有打算讓我肚子裡孩子和你們嶽家有什麼關係,對這孩子是嶽燃的,我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嫁給他,我已經死心了,孩子我自己養,對不起告辭了。”
她眼中閃過淚光拿起自己的包跑出了西餐廳,走了一會兒,她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和臉上的淚水形成了反差顯得有些詭異感。
林喜顏明白的狠,這時候對她肚子打起來注意,肯定是嶽燃發什麼什麼事,會是什麼事呢?她嘴角浮現一抹得意得笑,她要好好利用一番,她必須嫁給嶽燃,所以這正好是個機會!
~~
《妖仙》開機儀式正式啟動,導演帶領各主演舉行了隆重的開機儀式。
這次導演立明請來了自己第一任女主演也是拿了各大重要獎項的影後梅璿為茶茶做女配。
男主角是演技派影帝徐天,還有一位當紅小花旦是女三號,可以說這部電影裡星光熠熠各個都是腕兒。
作為毫無資曆卻獨挑大梁的茶茶,這些人沒有幾個是服氣的,有一些演員和工作人員甚至在傳茶茶是靠金主才上的位。
茶茶為了不給自己哥哥嫂嫂添麻煩就隱藏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開機儀式結束後,立明找到了A市一家海鮮酒樓把工作人員都請到了這裡。
挨在茶茶右邊的是影後梅璿,影後今年剛滿四十歲,五官立體很大氣,氣質非常出眾,坐在她右邊的是當紅小花旦齊寶兒,她長相甜美,是時下最討喜的可愛形象。
梅璿對茶茶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除了導演幾乎不說一句話,一副吃完就走的高冷模樣。
齊寶兒長發披肩,發尾微微卷著,臉上化著最通透的裸妝,她目光在茶茶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神色有些不忿,她歪著頭隻和旁邊的女演員說話。
茶茶看著一桌人,除了自己大家都聊的火熱,她看著笑的像個彌勒佛的導演立明,除了導演還有那個光頭編劇,自己什麼人都不認識。
她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這個情形自己不是沒有想到,她因為長相以前就受過許多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