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鬆代一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陽台內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但還是擋不住那點順著縫隙溜進來的光。

它連成一線,細細密密地順著桌子的邊的過來,最後輕輕巧巧落在他床腳邊,將至未至的擦著那點垂下去的床單。

鬆代一樹盯著那點陽光看了半晌,才翻了個身,捋開額頭上的頭發,一頭把腦袋栽進枕頭裡。

他真想一睡不醒就這麼昏過去算了。

昨天一天過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在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兩個人麵前忍不住就和五條悟開始對峙就算了,但是“我不是無所不能”,還有什麼“你不能覺著我永遠都會答應你”,這真的都是他自己說的嗎?

五條悟為什麼那麼篤定的劫持著他的心軟攀附著他的猶豫步步緊逼,還不是他自己腦子不清楚的時候捧著那點弱點往他手上送。

鼻子埋在枕頭裡有點呼吸不暢,他稍稍側了點頭,漏出半張臉和一截鼻梁,鬱鬱趴在床上,不想麵對現實。

陽台下一二年級對戰的聲音不斷傳過來,狗卷的聲音有穿透力似的順著喇叭一路蔓延到他的陽台上,順著門的縫隙鑽進來,明晃晃的昭示著現在時間大概不早了。

好一會,聽了半天狗卷喊話,鬆代一樹開始在腦子裡叫係統:【幾點了?】

APTX4869昨天見他情緒不對一直沒敢說話,這時候聽見他叫才冒出來了半個頭:【下午一點多了,你醒了啊?】

鬆代一樹在床上趴了半晌:【……廢話。】

他沒醒的話這會說話的是鬼嗎?

APTX4869被他懟了也不喪氣,能懟他說明這會鬆代一樹確實情緒正常了,換成昨天那種狀態,它哪敢插話。

鬆代一樹活了它也就活了,APTX4869報完時間後摩拳擦掌半天沒聽見鬆代一樹下一句話,隻好主動挑起話題:【宮野誌保給你發了信息。】

哪壺不開提哪壺,鬆代一樹重新一薅頭發把臉埋回枕頭:【不看。】

他決心做個裝死鴕鳥。

奈何大腦一向是越不想想起什麼越播放哪段回憶,他把臉重新埋回枕頭裡,昨晚那點他說完話之後的回憶就順著傾瀉開來。

五條悟示弱也示弱的咄咄逼人,可鬆代一樹一句話就把他這十幾年打成一場一廂情願的無理取鬨。

“你不能覺著我永遠會答應你。”

他直接把天聊死了。

昭昭月光把五條悟的眼睛襯的極藍,輕雲出岫般的藍。單看這雙眼睛的時候,鬆代一樹總是能腦補出一些虛設的脆弱,冗餘的依從。

能從五條悟眼裡看多這麼多不存在的情緒,他這會覺得自己腦子也挺不清楚的。

腦子不清楚的時候不要做決定,鬆代一樹深吸一口氣,決定把操心的事情交給明天的自己,先趕客再說。

回憶完這點事情,第二天醒來之後腦子清楚了的鬆代一樹:……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會坑他的人,那還是他自己。

【p統,】他惱羞成怒,猛地從床上翻起來,【給我把清心咒打開。】

APTX4869:???

【……哦。】它不明所以地開了清心咒。

在莊嚴肅穆的音樂下,鬆代一樹終於得以麵無表情地木著一張臉完成了洗漱。

昨天的自己把問題留給了今天,鬆代一樹決定延續這個良好傳統,把問題留給明天的自己。

他拉開窗簾,把陽光放進屋子裡,隔著一道門確認了五條悟現在不在操場上之後,才端著杯咖啡單手撐著跳到了窗台上。

鬆代一樹不穿白大褂的時候,身上那點特地凹出來的研究員氣質就蕩然無存。這會一臉淡然坐在十幾米高的陽台扶手上,晃著兩條腿老神在在往下看時,讓人恍惚間覺得他手上端的應該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柄煙槍才對。

這姿勢和他平時給人的印象差彆太大,釘崎野薔薇抬頭的時候看見陽台坐了個人,一瞬間還以為是五條悟,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鬆代一樹坐在陽台上。

十幾米的高度,他連欄杆扶都不扶,老乾部似的把兩隻手支在膝蓋上,一邊喝咖啡一邊前傾著上半身往下看。

就這個姿勢,說鬆代一樹下一秒會掉下來她都信。

晃神的瞬間,禪院真希的咒具立馬毫不留情打在了她肩膀:“走神了。”

禪院真希這一下打的毫不留情,幾乎在咒具觸碰到肩膀的一瞬間,釘崎感覺自己已經能看見了這片皮膚幾分鐘後浮現出的青紫了。

“來了。”

她急急後退幾步,格擋住接踵而來的杆槍甩尾,剛剛那點被鬆代一樹勾去的注意力瞬間被真希拉回了麵前的對戰中。

等到釘崎野薔薇再找到機會抬頭的時候,幾分鐘前還坐在陽台上的鬆代一樹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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