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短發女生的病情不輕,想要確認她長什麼樣子明天來也一樣。現在這裡來來回回的都是警察和醫生,他還得靠著五條悟的無下限才藏匿身形,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觀察環境。
他來這裡的時候全憑心中那一股第六感做了決定,完全沒有想過來了之後會出現,因為看不見女生正臉而白費功夫的情況。
過了一會,五條悟還沒有回答,鬆代一樹輕聲又叫了一聲:“五條?”
“等等,”五條悟在他身後,沒有打算離開,反而是語氣有點古怪道,“這個昏迷的人確實不太對。”
“什麼意思?”
是六眼視野下看出來了什麼?
鬆代一樹確認道:“她身上有咒力殘穢?”
“不是,”五條悟想了想,“她身上的靈魂……或者說有些東西,給我一種很不完整的感覺。”
“不完整?”鬆代一樹一愣,“她是普通人吧?”
“反正沒有咒術師天賦。”五條悟回答的很痛快。
“這種不完整的感覺……很像真希,”他頓了一下,忽然明悟道,“她應該是雙胞胎。”
在咒術的判定內,雙胞胎在很多情況下通常會被認定為一個人。他們的靈魂和一些特質,就像是屬於一個人的份額被均勻的分攤在了兩個人身上一樣,在六眼視角下看起來極容易呈現出一種不完整的錯覺。
咒術界內的禦三家之一禪院家,似乎就格外盛產這樣的雙子……
比如高專內的禪院真希和她在京都校的妹妹禪院真依就是這樣的例子。
雙胞胎?
鬆代一樹一愣。
他沒有見過京都校的禪院真依,自然不會想到真希。
在五條悟提出雙胞胎的一瞬間,他想起來的是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禪院甚爾離開禪院家脫離咒術界的那段時間,他曾經在禪院本家中遇見過一個和他長的非常之像的男人。
跟他一起去本家的禪院長老叫他“甚一”,他的名跟甚爾重疊了一個字。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聞名裡世界的咒術殺手禪院甚爾很有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雙胞胎大多長相相似,十幾年前他尚且會認錯禪院甚爾和禪院甚一,十幾年後這種莫名的熟悉感也就不一定是躺在病房裡的女生帶給他的,而極有可能是鬆代一樹曾經見過她的雙胞胎妹妹或姐姐。
他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忽然被五條悟帶著往左跨了一步,站進了牆角裡。
“彆出聲——”五條悟伸出一隻手壓住他的嘴角,“身後有人過來。”
*
甜品店的落地窗後,短發少女吐血昏倒的位置同樣被一圈黃線圍了起來。
來來往往的警察和顧客們刻意地避開那一圈區域,隨著問詢工作的有序進行,甜品店內的顧客越來越少,最後除了警察之外隻剩下灰原柯南和店長店員們還在玻璃窗內。
就在調查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站在門口的目暮警官忽然接到了來自高木涉的電話。
接到報警電話之後,前來出警的高木涉和目暮十三就兵分兩路,目暮警官留下來調查甜品店內的嫌疑人,而高木涉則跟隨救護車來到了醫院內。
電話那端,高木涉的聲音夾雜著一點電波傳出:“被害者西宮小姐暫無生命危險,洗胃之後尚未在胃部發現有毒化學品殘留,初步排除在食物中下毒的可能性。”
“其他檢查項目結果還未送出,”他邊說邊側頭看了看匆匆來到病房走廊的一對中年夫婦,“受害人家屬西宮先生和西宮夫人接到電話之後已經到了病房門口,等待檢查項目結果出具後就可以對受害人的人際關係進行具體排查。”
沒有在胃部發現有毒化學品也就說明受害人的忽然暈倒和甜品店內的食物徹底沒有了關係,目暮警官對著身邊的甜品店老板點了點頭,對著電話那端:“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等到電話掛斷,高木涉抬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熟練安慰受害人家屬的同僚們,提步朝著病房走廊的方向走去。
“不是中毒,那甜品店的目暮警官和柯南估計很快就會來醫院這裡……”空蕩的走廊角落內忽然傳來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聲音分析到一半,忽然一頓,“五條悟你能不能不要擠我?”
“不行,”空地上傳來另一道聲音,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聲線,振振有詞,“隻有增大接觸麵才能保證無下限包裹下光線折射的準確性。”
五條悟這人仗著幾厘米的身高優勢,站在他身後壓低嗓音說話的時候口中吐出的氣體就輕輕落在他耳廓上,弄得他聽高木涉通話的時候好幾個音都沒有聽清楚,滿腦子都是五條悟的呼吸聲。
偏偏罪魁禍首格外理直氣壯。
“那你把手鬆開,”鬆代一樹咬牙切齒,“不要抓著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