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太有吃醋的意味,鬆代一樹下意識地想否認。
五條悟離他太近,那雙含著探究的眼睛吸引去了鬆代一樹太多視線,以至於他下意識否認的話已經到了舌尖才反應過來。
這聲音不像是順著空氣媒介耳朵傳過來的。
像是直接從他腦海深處響起來的一樣,直接在他腦子裡說了話……
也就是說,五條悟能聽見他在想什麼。
到此為止,打住,再不能往下想了。
極強的潛意識暗示下,鬆代一樹瞬間清空腦內所有想法,強迫著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去周圍的環境上,臨到舌尖的否定被換了一種方式表達:“什麼想誰?”
周圍是一片浩瀚的星海,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展開了領域。
除去不久之前鬆代一樹昏迷後並不知道的那一次,這是他重新進入任務世界之後第一次看見完全成型的無量空處。
現在的無量空處似乎已經和他十幾年前,在尚未成年的五條悟手中看見的領域雛形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似乎還進化出了一點奇怪的功能。
想到這裡,鬆代一樹自然而然的愣了一下,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似的猛地主動拉住五條悟:“等等,你剛剛是直接在我腦子裡說的話?”
他新奇地眨了眨眼:“這又是什麼新研究出來的?”
鬆代一樹的表情轉換的太過自然,一點也沒有被驟然點出異常的樣子。
好像他乍然的愣神真的隻是因為五條悟忽然在他腦子說話而已。
“這不重要,”滿天星光裡,五條悟臉上那點探究也看不太分明了,隻帶著一點若有若無地奇怪的笑,“所以你在想誰?”
氣氛並不凝著,甚至光看五條悟的神情會錯覺般地覺得目前的氣氛是輕鬆的。
除了那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鬆代一樹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隻能隱隱約約察覺到他這點笑下隱藏著的居然是一種詭異的好心情。
他在高興什麼?
在不確定五條悟是不是現在還能感應到他在想什麼的情況下,他控製著自己的思緒不飄向係統除卻APTX4869以外的部分,極其有限地小心翼翼調動著一些讓五條悟看見也問題不大的記憶。
他大概是聽見自己叫APTX4869了。
但幸好APTX4869這個名字就極其具有迷惑性。
鬆代一樹皺著眉回想了半天,臉色上隻帶著一點淡淡的疑惑之色:“你說的是……APTX4869?”
他頓了頓,像是麵對無理取鬨的孩子一樣無奈攤手解釋道:“隻是一種藥物的名字而已。”
這話一出,按理說五條悟應該繼續逼問的。
但現在他的臉色居然奇異地出現了一點滿足,語氣不像是胡攪蠻纏更像是撒嬌:“你覺得我有病?”
鬆代一樹:……?
“打住,”他趕緊打斷五條悟,“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雖然他天天被五條悟氣的想直接領著他的領子問你是不是有病,但這個藥物還真的和他沒有關係。
“APTX4869是導致宮野和工藤他們變小的藥物,之前我好幾次要給你說,你都不讓我繼續往下說,”他知道一提宮野誌保和工藤新一五條悟又要亂七八糟的借題發揮,話音一落就趕緊轉移了話題,“所以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
“一種理論上在領域之內就可以互通心意的術式,”五條悟的心情詭異地好,即使被他打斷了接下來的胡攪蠻纏也不生氣,“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很好用。”
“理論上?”鬆代一樹儘量把注意力放在五條悟身上,以免在心靈連通期間想起有關於總局的事情,“你之前沒試過?”
“沒有,”五條悟回答的飛快,表忠心表的天地可鑒,“我對和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心靈相通沒有興趣。”
說完這句話,他居然委委屈屈又補了一句:“你把我想成什麼人?”
雖然知道五條悟這語氣大概率是裝的,鬆代一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想了想,五條悟對他來說……也就是那麼一個體型巨大的麻煩撒嬌精吧。
這句話剛一從心裡冒出來,鬆代一樹就瞬間直呼要遭。
五條悟下一秒恐怕會爆發出相較於之前更加強烈的抗議。
然而他如臨大敵地等了好幾秒,什麼也沒發生。
五條悟現在感覺不到他在想什麼了?
鬆代一樹下意識往後仰了仰,想看清他臉上表情。
“彆往後,”誰知道前一秒心情還很好的五條悟臉色忽然一肅,一把抓住他的手,“無量空處內和我接觸斷開之後,大腦就會被無數無效信息塞滿。”
鬆代一樹被他驟然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久之前他才差點死在咒靈手下的緣故,五條悟似乎現在有點過於緊張他的狀態。
他下意識沒有反抗,被結結實實抱了滿懷。
人類的體溫似乎給了五條悟莫大的安慰,他本來趨近於急促的呼吸重新又平緩了下來。
聽見五條悟的呼吸趨近平緩,鬆代一樹才開口道:“現在看來我應該剛剛是沒有生命危險?”
五條悟不明所以地偏頭。
鬆代一樹安撫性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脖子:“這不是還沒有吞一千根針嗎?”
五條悟和他貼的很緊,和之前響在腦子裡的聲音不同,現在通過空氣傳播出來的聲音也悶悶的,像是感冒了一樣:“你這麼想看見我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