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這個自黑衣組織研究機構成立以來最積極的實驗體,就這麼跟著鬆代一樹回到了A組內。
在一片戰戰兢兢慌張麻木的人群中,他高興的仿佛下一秒要去春遊。
夏油傑被他強行拉在身後,就像是一點也不像上學但又必須得去的國小生。
他給剩下的所有的實驗體身上放了一個咒靈做記號,還放出了一個咒靈遠遠的綴在隊伍最後,作為他的第三隻眼,隨著他們行走的步調觀察著走廊內的情況。
一路走過去,走廊裡沒有見有多少人,走廊兩段都是科技感極強的銀白色金屬質感牆壁,沒有窗戶,兩側的房間大多數是需要刷卡或者權限才能進入的單開金屬門,門口的身份識彆掃描口閃著暗紅色的光。
有人從門口走過的時候,身份識彆口閃爍的光會驟然識彆到有人經過,亮起來一下,他放出的咒靈路過時則沒有閃爍。
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說明上層的這些機械和他們所看見的一樣,沒有任何和詛咒有關係的職能。
他想起五條悟說的,研究所地下至少有一二十層,恐怕地麵上的這些建築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而那些咒靈產生的地方恐怕更多是在底下的區域內。
得益於這些年內越來越多文學影視作品的塑造,隻要一提起底下研究所,十個人裡麵有九個都會懷疑裡麵在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再加上他和五條悟被加塞進了這批自願受試者中,很難不覺得這裡的地下一二十層也是在進行相同的勾當。
說起五條悟……夏油傑的視線轉了一圈,才發現他這時候興高采烈的湊到了那位身形瘦高博士的身邊,一點也沒有身在危險研究所內,甚至下一秒就會被拉去做實驗的自覺。
五條悟極其順手的勾著夏油傑的脖子,快步上前幾步:“博士,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夏油傑:……?
——什麼弱智問題。
他沒忍住看了看興高采烈的五條悟,又看了看被他提了問題的那位“博士”。
鬆代一樹也在看他。
他還是第一次在研究所內見到這麼……這麼活力滿滿的實驗體。
來這裡的大部分人不是走投無路就是死期將近,雖然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會是什麼但是也惶惶不安。
哪像這兩個人一樣——
一個興高采烈的湊上來搭話,另一個看著滿臉不情願似乎還很有吐槽的欲.望。
剛剛沒看清,現在仔細看來這兩人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上下,正是上學的年紀。
該不會是什麼夢想著裡世界和未知,結果真被卷入黑衣組織還沾沾自喜的少年人吧……
鬆代一樹有點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雖然他知道每個月的“自願”大多都有水分,更彆提這個月的時間足足晚了半個多月可見收集工作之困難。
但是也不能這麼選人吧?
於是夏油傑內心的吐槽聲剛落,就看著那個身形瘦高的博士偏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沒做回答。
五條悟也跟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
出於對於這孫子的了解,夏油傑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成真了,他見色忘友的摯友若有所思,然後立馬鬆開了勾著他脖子的手,乾脆利落的把他推到了一旁,還不忘指天發誓撇清關係:“我們其實不熟。”
夏油傑:???
五條悟快步上前幾步:“博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見他動作,博士對著旁邊準備上前隔開五條悟的黑西裝點點頭,示意他不比過於緊張,轉頭聲音淡淡的:“做研究。”
——明顯不想多談。
有眼色的人大概會就此住嘴了。
可惜對方是五條悟。
黑西裝往旁邊退了退,微微按了按腰側,衣角微微露出一點手.槍的輪廓。
而五條悟,這位全咒術界聞名的六眼,就跟沒看見這人的動作一樣,又往博士那邊靠了靠,一臉真摯的鼓掌稱讚:“博士這麼年輕就能做研究,真厲害,有朝一日一定能成為整個研究所的那什麼……所長?負責人!”
夏油傑:“……咳。”
這吹得過分了啊。
聽見他的咳嗽聲,五條悟立馬不動聲色的背手對著他比了一個中指。
鬆代一樹眨眨眼睛,試圖假裝自己沒看見。
他走在前麵,眼裡浮現出一片不明顯的笑意:“我就是負責人。”
五條悟:“……?”
“到了,”他眼中的笑意稍縱即逝,很快回複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你們是A組的受試人,待會領完手環之後不要走錯地方到其他項目組。”
尤其是這兩個還不清楚這裡是什麼情況甚至有點過分躍躍欲試的。
於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油傑感覺“博士”說這話時,視線在五條悟身上轉了幾圈,像是擔憂似的。
博士走後,五條立馬湊了過來,全然沒有幾分鐘前乾脆利落把他推開的樣子。
夏油傑見他過來也沒多想,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主動開口先說道:“我放咒靈看了,地上層的這些建築都是乾淨的,想要追溯咒靈必須下到地下……”
“哦哦,”五條悟漫不經心的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敷衍道,他跟著其他實驗體們跟著走入了登記區域,忽然轉頭想起來什麼似的,“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