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難追(中下)(1 / 2)

照片的左下角除了日期之外還用很淺的顏色標注了三個名字。

除了鬆代一樹之外的兩個是宮野厚司和宮野愛蓮娜。

名字一樣,看著長的又不相似,大概是夫妻。

五條悟酸不拉幾,看著照片散發怨念。

夏油傑看他終於注意到了時間不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他長的和二十年前一樣。”

“一樣就一樣,”五條悟托著下巴,眼睛死死盯在照片上,嘴上倒是死不承認,“說不定他童顏不顯老。”

“照片也可能是p的,”五條悟惡狠狠抓了一顆紅棗咬的嘎嘣響,“憑什麼照片日期寫二十年前就是二十年前,老子現在照照片往後標十年難道我還穿越嗎?”

夏油傑憐憫的暼了幾眼這個被愛情蒙蔽頭腦的人,搗了搗他胳膊,忽然起了興趣:“哎,你說……”

他想了想怎麼表達:“A組實驗體抽血會不會跟他有關啊?”

“有什麼關?”五條悟一邊嘴硬一邊把照片收的小心翼翼。

“400cc啊,你不覺得奇怪嗎?”夏油傑想到什麼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猜,“平時體檢什麼的抽血最多也就抽那麼一小管吧,一來就是400cc那麼一大袋,捐血似的。”

“不過鬆代一樹平時就白的跟吸血鬼一樣,我懷疑正常人死了三天都沒這麼白……”他越說越覺得這吸血鬼研究員設定還挺帶感,有彆於市麵上一眾吸血獵人古堡大公設定,透露著滿滿的現代化氣息。

他興致勃勃的看向五條悟:“悟,他不會是吸血鬼吧!你六眼能認出來嗎?”

五條悟看傻子一樣看了夏油傑一眼:“我又沒見過吸血鬼,我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認出的前提得是認識吧?

吸血鬼這種東西他一直都以為是一種藝術加工而已,畢竟活了十幾年了也沒聽哪個咒術師說見過吸血鬼,以血為攻擊媒介手段的倒是有個加茂家。

說起來加茂家的人打起架來放血不要錢似的,他們也會吃紅棗補血嗎?

五條悟看著手裡的棗陷入沉思……

夏油傑沒想到他思維飄去了奇怪的方向,順著他的話嘖嘖幾聲:“沒見過?那你現在不就見過了。”

“吸血鬼和人類有什麼不同嗎?”他好奇。

“先問是不是再問有沒有,”五條悟看著這一袋子棗,隨手抓了一個扔過去:“你家吸血鬼吃大福啊?”

夏油傑:“那不你家的嗎?”

他沒管五條悟聽見這話之後要翹不翹十分詭異又得意的嘴角,一把接住他丟過來的那個紅棗:“要不你明天問他要個大蒜試試,你看他給不給。”

文學影視作品裡不都這麼描述的。

死人白,不見光,沒心跳,討厭大蒜什麼的……

再加上個他的項目組還在研究所最深處,很難不讓人多想嘛。

“滾蛋,”五條悟和他的狗頭軍師打成一團,“你故意的吧?”

誰追求人的時候問對方要大蒜啊,有病嗎?

*

“博士。”鬆代一樹在走廊上被五條悟攔住了。

攔住他的五條悟表情糾結:“那個……你們研究所有大蒜嗎?”

被堵住的鬆代一樹:?

“你要大蒜乾嘛?”他站在走廊上,莫名其妙。

五條悟是個大甜黨吧?蒜不是辣的嗎?

“……我朋友要,”五條悟毫不猶豫地賣了夏油傑,“他口味重,沒有大蒜吃不下去飯。”

他眼神真摯表情誠懇,說的跟真的似的。

鬆代一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默一秒:“……那你朋友口味是挺重。”

他頂著食堂大爺奇怪的視線,給五條悟的朋友要了幾顆大蒜回來。

五條悟從他手中接過這東西的表情更複雜,麵色嚴肅的看了好幾眼大蒜,又看了好幾眼他。

鬆代一樹大大方方任他看,反正被看幾眼又不要錢。

五條悟盯了鬆代一樹半天,帶著一袋蒜若有所思的走了。

而夏油傑目前還不知道自己被賣了個徹底。

等到第二天五條悟在飯店給他一袋大蒜之後,他才聽見了這人坑害自己的全程。

夏油傑:……

他看了看手裡正在持續不斷散發微妙氣味的幾顆蒜,表情嫌棄的把它們推遠了一點。

很難說這東西和咒靈球哪個更惡心一點。

他個人的評判是它們一樣惡心,從此香菜大蒜咒靈球這三項可以並列他最討厭的食物第一名。

等等,為什麼他就這麼自然而然認為咒靈球是食物了?

而那個造成他認知混淆,每天都在拿咒靈球迫害他的缺德摯友在旁邊長籲短歎:“哎……”

見夏油傑沒有反應,五條悟又長歎一口氣趴到桌上:“看不出來啊。”

鬆代一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嘛,也沒什麼特殊反應,就像平時他要東西的時候一樣。看不出來對他的要大蒜的要求是排斥還是不排斥,反正就是對他挺有求必應的。

這要能看出來什麼就有鬼了。

更彆說他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再從鬆代一樹這裡試探下去也試探不出來什麼東西。

這人嘴死緊。

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就絕對不會主動讓他知道。

夏油傑坐在旁邊吃他的紅棗,邊吃邊做他的狗頭軍師:“那就換個方向唄,不從鬆代一樹那裡下手。”

咒術界外邊還等著他們裡應外合端了這個研究所呢,雖然他們這幾天一直在摸魚,但再不研究出來等走了就沒法研究了。

拜托,這有可能是活著的吸血鬼誒。

有哪個十七八歲正處中二期的DK能抵抗這種炫酷設定,反正他不能。

五條悟也不能。

兩個DK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這不比袚除咒靈有意思多了!

*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誠不欺我。

在兩個人鬼鬼祟祟又借助了咒靈詢問完所有研究員之後,終於得出了這裡的人也不知道鬆代一樹是什麼情況的結論。

A組的研究員基本上都是近幾年才招進來的,根本不可能見過二十年前的鬆代一樹。

這條路也走不通,兩個人隻好又回頭去調查檔案室的資料,結果A組的資料文檔裡也沒有多少和他有關的內容,倒是讓五條悟和夏油傑發現了一個彆的事情——

A組的研究員大部分都是近幾年才招的,但是APTX4869這種藥物倒是二十年前就有了。

“但是這藥乾嘛用的啊?”五條悟掏出手機穀歌了一下,什麼也沒搜到,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他們不是實驗體嗎?他在這裡這麼多天也沒見有人試驗過這個藥啊?

“不知道,”夏油傑勾著下巴看他的手機屏幕,“資料裡也沒提過。”

“那換個人查一下?”五條悟忽然想起來,“那個照片上底下不是有標名字。”

是哦。

兩個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同時看出了對自己的嫌棄之情——

【你怎麼早沒想到。】

“快快快。”五條悟掏出照片照著底下的名字死馬當活醫,開始穀歌。

出乎意料的,輸入宮野厚司之後,立馬就跳出了一堆詞條。

“這人……居然這麼有名?”夏油傑摸著下巴吐槽,“什麼三十年前被開除出了學術會,還【瘋狂科學家】,這稱號這麼中二,這得有多瘋狂……”

他吐槽完忽然反應過來:“鬆代一樹居然認識這種人啊?”

也不怪夏油傑突然說這種話。

畢竟鬆代一樹平時看著就挺理智的,要不是兩個人穀歌了一下,誰能想到他合照的朋友裡居然有這種人?

五條悟繼續往下翻,在屬於宮野厚司的搜索結果上,除了一些看起來並不光彩的【瘋狂科學家】稱號和曾經被開除出學術會的經曆之外,在搜索欄的角落,有一條信息吸引了他。

“悟?”夏油傑看五條悟半天沒有反應,好奇的轉頭看了看他的屏幕,正好看見屏幕上的文字,“這人已經去世了?”

還是十七年前去世的,就在照片拍攝三年後。

“是宮野夫婦,”五條悟把手機往前遞了遞,“照片上的另一個女性也去世了。”

夏油傑湊過來看了看,那上麵說宮野夫婦死於一場以外大火。

其實一般火災發生之後,尤其是這種原因不明的火災,很少能在網上找到死者的身份信息。

但不知道是宮野厚司的那個【瘋狂科學家】之稱太有名了還是怎麼回事,雖然沒有官方信息證實兩人死於火災,但一時間認識他們的人和不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了,這事一.夜之間傳遍了業內。

科學家的圈子大都是互通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基本沒過幾天,研究方向不同的其他科學家們都要差不多了。後來不知道誰給發上了網,這消息就這麼隱藏在了一堆信息中間。

往下翻,這大概是個隻有業內人士知道的小眾論壇,或者說是一個答疑小板塊也可以,裡麵除了宮野厚司的內容之外大多數是一些學術討論。看著UI界麵很老舊,裡麵的信息也大多發布時間和回複時間都是很多年前,應該早就棄之不用了。

十七年前互聯網還沒有多普及,能夠在這上麵活躍的大部分也都是年輕人。

年輕人就代表會聊八卦。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對視一眼,在裡麵翻了半天,又以宮野厚司為關鍵詞搜了幾個,還真搜到了點什麼。

當年在被逐出學術會之後,宮野厚司自費出版了一本書。

這書當年銷量慘淡,估計也沒多少人買,論壇裡所有人都對他的行為持一種不理解且看戲的心態,也有人買了之後專門湊熱鬨看裡麵寫了什麼東西的,但都是看了幾頁之後就說不可能,就棄之一旁了。

兩個人研究了半天,大概知道了他是在這個書裡說了一種藥物的構想,但是這種藥物構想被所有人不看好。論壇裡大家轟轟烈烈討論了半天,滿嘴的專業名詞,看都看不懂,也沒人用大白話說一下這個藥物到底乾嘛用的。

謎語人滾出互聯網。

五條悟又隨便翻了翻剩下的帖子,剩下的大概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之類,據說宮野夫婦死亡之後留下了兩個尚未成年的女兒什麼的,還有說是一個兒子的、兩女一兒的……

總之剩下的都是一些瞎猜了。

本來關於宮野厚司的帖子就沒幾個,忽略掉那些看不懂的學術討論,很快就翻完了。

現在他們隻知道和鬆代一樹合照的兩個人大概率已經葬身火海了,其中還有一個被叫做瘋狂科學家,製造除了一種疑似謎語人傳染的藥物……

還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且宮野厚司這麼有名,五條悟還以為鬆代一樹也會很有名,和夏油傑兩個人又搜了一下鬆代一樹。

結果什麼都沒搜到。

搜索頁麵上一乾二淨,一點也沒有宮野厚司的那種浩浩蕩蕩的鏈接架勢,鬆代一樹的搜索頁麵上全是無關的聯想詞條。

搜到一半還出了個小插曲,被他們放在穀歌上搜索的正主出現在了門口,敲了敲麵前的玻璃,似乎是有事叫五條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