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參加陸先生的生日宴,方若華難得沒有穿旗袍,換了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九分袖,白色的棉襪,半高跟兒的紅色涼鞋,上了淡妝,粉紅的唇彩,顯得很年輕靚麗。
她以前很少化妝,就是當年和高飛約會的時候打打粉底液,畫畫口紅什麼的,平時都是素描朝天,主要是長相一般,自然沒有美妝的欲望。
再者也是沒辦法,化妝技能沒有點亮,普通淡妝還行,畫稍微正規一點兒的妝容非把自己畫成妖怪不可,連睫毛膏都不會用,假睫毛更不會戴。
好在她一向安於現狀,隨遇而安,也沒因為自己沒長成個大美人就怨天怨地怨社會。
此時稍微裝扮一下,對鏡自照,居然感覺還不錯。
“媽,我皮膚是不是白了?”
夏芬湊過去看了看,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把女兒的小臉蛋,果然嬌嫩,好像真正又回到了她青春無敵的二十歲,這孩子剛過來的時候,麵黃肌瘦,他們老兩口心疼的不行,如今總算是苦儘甘來,至於是不是變得漂亮……因為女兒在她心中一直很好看,到也沒覺得有特彆明顯的改變。
好吧,問老媽這種問題,從來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
陽城大酒店
“這是哪兒的酒店,求去圍觀!”
“同求。”
……
方若華並不回話,隻端著杯酒,接受身邊主人的指點,四顧看著周圍衣香鬢影,客似雲來,觥籌交錯的場麵微笑,隻是不知道,她也是彆人眼中的一抹風景。
衣衫雖不奢華,氣質卻獨特,容貌雖不絕美,可也秀氣可人,不得不說,在二十一世紀算不上多特彆,可來到這個小時空,她還真有些不卑不亢的現代女性風範,當然,更主要的這是一具新鮮麵孔,而且陸先生還滿臉慈愛地拉著她的手說話。
“本來不想大辦的,奈何身在紅塵俗世,朋友多了也有煩惱。”
陸先生眉眼間從容疏闊,大大方方地讓方若華挽著自己的手,“一會兒給你介紹幾個老朋友,你寫東西的時候,可以和他們筆談一番,或有益處,不過,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你自己要心裡有數。”
方若華認認真真地點頭,陸先生一下子就笑起來,“哎呀,看我,到底是老了,囉嗦得很。”
“得了陸先生的這幾句囉嗦,我都怕一會兒出門被人敲悶棍。”
一句話逗得陸先生又笑起來。
周圍的賓客都有些意外,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看樣子真合了陸先生的眼緣。
她老人家性情和善,很少拒人門外,曾經扶持過許多貧寒的文人,但她與人交往向來有分寸,再提點那些文人墨客,也是疏淡有禮,很少像今天這樣笑顏如花。
五十歲的女人,似乎應該已經沒有美貌,但任何一個見到陸先生的人,都不能說她不優雅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