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廢話也沒有,開始上課。
方若華如今也稍稍改變風格,爭分奪秒,隻努力把更多的知識灌輸到學生的腦子裡去,不想彆的,沒辦法,學生們的底子有點兒薄,但向學的熱情絕對濃烈,進度也是十分快,接觸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她已經完全明白,這個時代的學生和她所在的那個時代是多麼不同,也許他們不那麼古靈精怪,不會故意提出難題為難老師,但他們都是精英。
這個時代,能讀大學的,幾乎都是一個時代的佼佼者,給他們上課,壓力真的挺大,要不是有自家老媽幫忙準備教案,還有那麼多二十一世紀的書籍,習題以供參考,方若華真沒有底氣來給這幫人尖子講課。
但是,成就感滿滿堂堂!
教室裡清清朗朗的聲音彌漫,除此之外,四下隻有奮筆疾書的刷刷聲。
謝冰心整個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在講台前任意揮灑的那個女人,那個人似乎在發光,自己身邊,到處都是她的信徒。
柳謙柳公子多麼傲慢?但此時此刻,他就和最尋常的學生一樣,認認真真,全神貫注,對講台上那個年輕的先生,由衷的尊敬。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課鈴聲響起。
謝冰心跟被刺了一般,猛地一震,想站起來,腳還沒動,就發現在座的學生都保持一個姿勢,沒有任何人任意行動。
方若華頓了一下,把一張紙交給第一排的一個女學生,道:“這是今天的作業,傳抄一下,下一堂課講解。”說完,下課,起立,問好,方若華從從容容地離開了教室。
這時,屋子裡的學生們才鬆動了下,喧嘩聲四起,幾個人小步跑著去上廁所,還有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塊兒抄寫筆記。
“呼!”
謝若蘭眼睛放光,“原來國內真有人教數學教這麼好,我要上陽城,一定要上,冰心你看到了沒有,那個先生好年輕啊,她有二十歲嗎?”
激動得直轉圈,謝若蘭從小就弄不懂那些之乎者也,從來都被當成腦子愚笨,但她知道她擅長什麼,她擅長算數,算盤打得比她爹和娘都好,家裡的賬本有什麼漏洞,娘看不出來,她一眼就能看個七七八八,她還是個小不點兒的時候,就自學過九章算術,真得很有意思!
“我一定要讀陽城大學!”
謝若蘭大聲道,活力十足的模樣逗得周圍幾個學生都笑起來。
謝冰心麵上和和氣氣地跟著笑,可心裡就跟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一般,攪得她心口疼,頭也疼,幾乎不願意在教室裡多呆片刻,甚至顧不上叫謝若蘭,便步履匆匆地離開。
走到校門口,她的心情依舊沒有完全平複,抬頭看到項君,精神才好了些,何必去在乎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她能混入陽城大學教書又怎麼樣,能寫點兒破爛東西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有了這個男人?外表再光鮮,心中還不知如何腐爛,謝冰心目光微轉,忽然想,不能讓這幫單純的學生傻傻地相信那個女人,要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多麼可憐,多麼不堪?
項君全然不知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再想什麼,他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當然不可能是因為方若華,讓他憂思甚重的是另外一個女人。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