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一個,招娣,你可還記得?”
不等王招娣說話,年輕人就撲過去抱住寶石箱子,口水都滴下來,“是這個,是這個,我認得的。”
招娣怔住,目露薄愁,若華輕輕拉住她的手,又去看那年輕人,莞爾一笑道:“可看清楚了,沒錯?”
“沒錯,沒錯,肯定沒錯!”瞧他抱著箱子的模樣,到像比對待親爹媽還親得多。
方若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那就好,這邊有官爺給作證,你可彆挑錯了,回頭再回來找我們要。”
“不會,絕對不會。”
聽了他的保證,方若華似乎很滿意,笑道:“那你就早點兒把東西帶回去,一會兒天色黑了,路上不安全。”這話說得彆有深意,可惜,年輕人魂都不在,哪裡又聽得懂。
他隻知道連連點頭,眼角的餘光還時不時瞥向那一對花枝招展的美女,戀戀不舍,垂涎欲滴。
招娣氣得嘴唇發青。
方若華也知趣,笑道:“阿淑和阿瑤都是可憐孩子,若你喜歡,不如也一同帶回去吧!想必你會讓她們兩個很滿意?”
哪有不好的道理,年輕人滿臉意外的驚喜,兩個美人也滿麵柔笑,一左一右,扶著他,齊齊向外麵走去,年輕人懷裡抱著箱子,卻還顧得上調、戲美人:“香,真香,全是香美人!”
三個‘人’前腳踏出門,展昭才輕輕吐出口氣,剛才一直秉著呼吸,胸腔憋悶,隻見兩個美女同時回頭,咧嘴而笑,嘴唇幾乎咧到耳朵後麵,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齒。
展昭猛地閉上嘴,抹了把額頭的虛汗:“……那是什麼?”那根本就是紙人,紙做的美人!
可紙人又怎會走路,怎會嬉笑?
白玉堂也一臉木然。
不光人是紙人,他拿走的那一箱子珠寶,全都是紙做的,紙箱裝著燒給死人用的金條銀錠。
有一種置身於紙紮店的詭異感,看那人抱著箱子使勁舔的模樣,還挺……惡心人。
方若華莞爾:“是他自己要帶走的,又不是彆人逼迫,怪得誰來?”
自然誰也不能怪。
“哎呀,我本一直覺得,話本裡總有些蠢人,會覺得天上掉的都是餡餅,覺得自己人見人愛,有美人會自薦枕席,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奉送金銀珠寶,這很是不合常理,現在看來,藝術源於生活,現實中的蠢人也不少。”
展昭和白玉堂都無話可說。
方若華眉眼含笑:“那兩個美人可不一般,是盛唐時的名、妓,到了地府怨氣不消,最恨風流讀書人,中元節的時候逃跑,孟婆姐姐和她們有點兒淵源,讓我順手把她們給送回去,可怨氣不消,以後還得鬨出事端,倒不如稍稍放縱,也讓蠢人都長長見識!”
一句話,陰森森的寒氣陡然而生,令人不寒而栗。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