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氣悶歸氣悶,卻不知該去找什麼人傾訴。
負責選拔的評委保密,選拔方式也保密,最後確定的名單不容置疑,隻要他們這些頌星師還在體製內,就不敢鬨事。
到是也有頌星師見他們古怪的模樣,再一琢磨這幾天他們話裡話外幸災樂禍,嘲笑人家方若華的行為,登時就明白過來,冷笑:“方若華入選理所當然,人家有那個資格,你們想酸,也出國拿個冠軍回來,也一年六品試試?”
這幫人隻能忍住不吭聲,心裡還是憋屈——難道想想都不成,要是方若華入選不了,自然多出一個名額,他們這些上不上下不下的,好歹也能有那麼一點希望!
帝都人民法院
第七審法庭
方文星坐在冰冷的法庭上,聽著法官宣判,她有點耳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聽見,隻聽見了最後的結果,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緩刑一年。
眼前一片空白,腦中什麼也沒有,方文星努力尋找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母親沒有來。
一向疼愛她的父親,臉上一片冷漠,連看都不肯看她,到是隱約看到一張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麵孔,很蒼老,她一時不記得這人是誰……踉踉蹌蹌地被押著離開法院,身上很難受很難受,心裡也很難受,上了車,茫然地看著車窗外,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外麵的呼喊聲驚醒,定睛一看,隻見無數人狂熱地呼喊著眾多的名字,其中一個好像很熟悉。
因為擁擠,車輛繞行,方文星努力看過去,看到雖並不奢華,卻威嚴肅穆的國家頌星師一號基地,那是方若華,她身穿黑色的訓練服,從車內下來,迎著無數的歡呼聲,腳步輕靈。
“星運會預備組的頌星師今天進組?”
“可不是,哎,可惜我們有活兒,要不然真想帶女兒去看看,聽說今天還有一場表演賽。”
……
三年後
雲海市
將近四年沒回來,雲海還是老樣子,好像這個小城市已經被時光遺忘,永遠被留在了舊日。
“冰糖葫蘆嘞,冰糖葫蘆,一角一串,來,嘗一嘗看一看,冰糖葫蘆嘞!”
方若華挑了兩串又大又圓的冰糖葫蘆,一串遞給齊陽,一串遞給王雙。
王雙嘎吱嘎吱,先啃糖紙,吃完了又三兩口把五個山楂吞吃乾淨,然後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齊陽手裡的糖葫蘆。
齊陽低眉垂眼,細嚼慢咽,隻當沒看見。
王雙瞪了半天,見這小東西一點尊老的心都沒有,氣呼呼地蹲在地上不走了。
方若華:“……”
旁邊賣糖葫蘆的還沒走,一見這等場景,不禁失笑,再看看他們穿著打扮,乾脆又拿了一串糖葫蘆遞過去:“來,來,小老兒請頌星師大人再吃一串,要是好,就幫小老兒宣傳宣傳,讓大家夥都來吃。”
王雙臉刷一下通紅。
齊陽含著自己的糖葫蘆走過去,脆聲道:“爺爺,你給我一串,我讓綿綿,小妞,牛牛他們都來吃你的糖葫蘆。”
老人家登時又笑,還真給了他一串。
方若華:“……”
顯然這位老爺子不像是單純以賣糖葫蘆為生,要不然不可能這般大方。
齊陽拿著糖葫蘆,蹦蹦跳跳蹦到方若華身邊,舉起手笑道:“姐姐,我賺來的,給你吃。”
方若華登時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頭:“陽陽吃吧,姐姐不喜歡糖葫蘆。”
齊陽眨眨眼:“我知道了,姐姐要去參加星運會,不能吃甜食,那等以後我賺了錢,給姐姐買房子,姐姐不是說要在京城買幾套房?”
在這小少年心中,房子和糖葫蘆也差不太多。
王雙看著小男孩三年過去還是肉呼呼的臉蛋,心裡都動了讓她爹媽也給她生個弟弟的心,好可愛,好可愛,可愛得讓人想欺負,忍不住伸出魔爪,一把奪過那串糖葫蘆,惡狠狠一口咬下去,咯吱!
齊陽目瞪口呆。
王雙還衝著他齜牙咧嘴地示威。
半晌,齊陽猶豫著把自己含了半天的糖葫蘆也遞過去,小聲道:“王雙姐姐你這麼喜歡啊,好吧,那都給你好了,哎,你這麼大的人,可不能隨便搶小孩子的東西,讓警察叔叔看到會抓你的!”
王雙:“……”
方若華無語地提溜著王雙站起來,又拍了拍齊陽的小腦袋:“彆和你雙雙姐鬨。”
旁邊好些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好像有人認出她,滿臉狂熱。
方若華皺眉,戳了下王雙的後背:“快回書院,還得複習呢。”
王雙左右一看,也不敢停留,抓住小齊陽的胳膊拖著一路小跑,朝著四象書院的方向跑去。
如今可不比以前,方若華這三年裡刷了國內國外大大小小的頌星舞比賽,雖然因為時間有限,積分不夠,沒有刷完最頂級的聯賽,但在世界上絕對算是嶄露頭角,國外媒體把她和冷蘭,日本的金田純,美國的阿曼達.加西亞,俄羅斯的卓婭,並稱頌星舞台上最美麗花朵。
方若華是菩提花,冷蘭是迷迭香,金田純是雪櫻花,阿曼達是金玫瑰,卓婭是三葉草。
呃,真不知道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方若華估計和氣質有關。
總的來說就是名氣不小,哪怕雲海消息閉塞,但方若華好歹也是雲海出去的名人,而且年年要回來讀書,參加考試,是正經的雲海人,對於她,雲海的老百姓當然更熟悉。
要是讓人在街上認出,招來媒體,那他們偷溜出走逛街的消息一準泄露。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