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肖搖頭:“沒那麼簡單,在這樣的小時空你不娶妻,那要不要女人?萬一要是官做得大了,皇帝賜婚怎麼辦?官做得不大,或者不當官,同僚朋友送美妾,一個不要,兩個不要,還沒個借口,你還想不想過舒坦日子?有個妻子,便可將一切交給妻子處置,終生不二色那是你的操守,隻會被誇讚,此事你不要管,我心裡有數,現在麻煩一些,是為了一輩子省心。”
又不是三五年就能走,一呆幾十年下去,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好。
方若華:“……”
自家親爹想得真多,既然如此,他果然就甩手不管,一看家裡亂,乾脆帶著大姐和細妹去廟裡上香,躲個清淨。
細妹愛熱鬨,喜出門,一出來就高興,大姐卻心中煩惱,忍不住道:“家裡那麼亂,可彆耽誤二寶你讀書,這幾日你就在後山草廬,彆回家去,每天的飯菜我給你送。”
“好。”
方若華笑應,順手把從家裡翻出來的小珠花給細妹戴上。
這珠花都是他以前用過的東西,如今用不上,細妹顯然極喜歡,大姐卻看得直蹙眉,“這得多貴,二寶鄉試後要去京城的,如今還是儉省些,仔細錢不夠用。”
方若華任由大姐嘮叨,到是說了幾句,大姐有些不好意思,輕歎一聲:“姐姐真是老了,話多……”
二十多歲的女子,守寡五年,終日都是黑色、灰色,茹素,沒有任何歡愉。
要不怎麼說,還是要科舉,既然有緣分來到這一家,成為這一家的孩子,至少要保證一家人都好才行,他中舉,中進士,他姐姐便是在家自在些,聽聽戲曲,吃吃葷腥,甚至若有意,再尋一夫家,也無人會說三道四,相反還覺得理所當然。
哪個世界都是如此,你若有實力,便能打破這世上束縛普通人的各種規矩。
皇家的公主守寡的也有好幾個,哪個不是肆意快活得很,誰敢和公主們說,你既然喪了夫,就不要再去呼朋引伴,開賞花宴,不合適,不規矩!
敢這麼說的人,墳頭上的草都長了老高。
方若華親自駕著車,剛一上山,天邊飄來一片烏雲,忽然落下雨來。
幸好因為山上有一座香火鼎盛的文化廟,山路上隔一段便置涼亭,方若華便拐了一下,結果走到涼亭前,隻見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個捂著嘴巴,另一個捂著眼睛,還有一個抱著肚子,站在雨水中,滿臉怒氣,其中一個高個兒的大聲叱責:“你們做什麼?為何打人?”
涼亭裡坐著一少女,頭發梳理得極為齊整,衣服雖是半新不舊,卻針腳細密,料子也好,身後還跟著一個體胖腰圓的壯漢,身邊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奶娘,兩個婆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
隻是這個小姐的右臉上有一塊兒灼傷,傷痕猙獰,很是可怖,她本來顯是用紗巾遮蓋,隻是淋了雨,紗巾濕漉漉的,便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