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唐家的人也來報喜,唐小飛的庶出兄長唐方也中了,中了二十六名,名次同樣不算壞。
唐小飛不禁歎道:“我這位兄長,書讀得的確不錯。”
方若華到有些奇怪:“前陣子他們還弄什麼才子榜,如今我看這前十名的才子,雖然都中了,可名次到不至於數一數二,占了前麵的好像都是江南幾家大書院的學生。”
房玉山莞爾,他今日剛出現,依舊是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家裡有煩心事,眾人也並不多問,照舊如常地相處。
“品評才子榜,看才之前先看名氣,評出來的全是世家公子,名氣稍低,大家就視而不見,就說你方若華,能居末位,那是因為你是房老的親傳弟子,住在刑部侍郎孫大人的府上,孫大人是你正經的師兄,沒了這幾層身份,便是才高八鬥又有誰能看見。”
這邊正說話,對麵包廂裡也是喧鬨聲陣陣,還隱約見痛哭聲,顯見同樣有中了進士的舉子在。
半晌還聽到杯盤砸落在地的聲音。
“中了,總算中了,整整三十年,家裡田產全都賣了個乾淨,連妹子都被賣了,父母六十有餘,我若再不中,再不中……嗚嗚!”
哭聲淒厲的很。
幾人收了聲,都有些感歎,房玉山歎氣:“咱們這等人家的子弟,也有參加科舉的,但中與不中,到並不怎看重,往年偶爾聽聞有人因中了進士,歡喜過了頭,甚至有各種失禮之事發生,總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咱們不中進士,照樣少不了前程,就說我,我爹不待見我,不會為我操持,祖父總還在,看在祖父的麵子上,我便是不中進士,難道還沒有官做?可他們卻不同,想要改換門庭,唯有科舉一途。”
既然發了榜,方若華還要回去應酬,回到孫家,孫風雷正在廳裡候著,見了他也笑:“行,小師弟比為兄出息,當年我考科舉,還差一點就落到最後去,將將上了二甲。”
彆管成績如何,反正是了了一樁心事,方若華出門野了幾日,轉眼殿試便到了。
所有新近的貢士們,一個個服裝鮮亮,正經的貢士服穿在身,精神抖擻,互相拱手見禮。
方若華一到,也有不少人招呼,不過,他的風頭還是比不過最前麵幾個士子。
“瞧人家那傲氣的,連看都不看咱們一眼。”科舉時和方若華打過幾次交道的一寒門出身的士子,連連搖頭歎氣,“真麻煩,京城勳貴出身的士子瞧不上江南士子,江南士子瞧不起貴族公子哥,我們這些兩不靠的,以後不知道做不做得到左右逢源。”
後麵一人噗嗤一聲樂了:“兩不靠說的是你,人家方公子是房老的小弟子,將來在官場上,隻有彆人敬著他的份!”
“……也是。”
這人是個粗疏性子,嘿嘿一笑,半點不尷尬,“可方公子性子好,他這樣的權貴公子多幾個,我就安心了,哎,剛才去和張公子打招呼,人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人家是會元,也有傲氣的資本。”
幾個寒門士子聚在一處,低聲交談。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