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歎,方秋生電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陌生號碼,不禁蹙眉,一接通,便聽裡麵傳來三聲冷笑。
“舊時你欠下的孽債,也該還了。”
方秋生登時身體一僵,渾身抖了抖。
一股從心口溢出來的寒意,一點點爬升到眉心處,方秋生咬了咬牙,把心中的驚懼咽回去,下車時卻不禁踉蹌了下。
“爺爺!”
方宇和方盼都大吃一驚,連忙過來扶住。
方秋生搖搖頭,高聲道:“二弟,二弟。”
此時方春生正和方十一他們說話,聽見喊聲連忙回來,皺眉道:“怎麼了?”
“二弟,我有急事要去做,你照顧下方宇和方盼,祭祖,祭祖我就不參加了,替我向列祖列宗陪個不是。”
說完,他轉頭便走。
方春生無奈,一把把人拉住,哭笑不得:“你可不能走,哪有長子不參加的,老祖宗們怪罪下來,誰能擔待得起?”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方秋生幾眼,轉頭喊,“若華,你來。”
方若華隻好扔下方若馨他們,一轉身走過來,不用方春生說,看了兩眼就笑了:“大爺爺安安心心祭祖,彆管有什麼事,等祭祖完再說。”
方秋生一腦門子汗水,心尖發顫,急著要走,可他被自家弟弟一把抓住,愣是半步動不了,急得幾乎要哭出聲,歎道:“快放手,我不走會給你們都招來大災大難,會死人的!”
他也顧不上彆的,再不想說也隻能說明白:“你大哥我早些年爭強鬥狠,做生意的時候不知道留餘地,三十年前收購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姓陳,一氣之下心臟病發作死了,萬萬沒想到他們家竟認識一個降頭師,擅長驅鬼術,竟驅鬼物想來害死我,結果我沒事,我媳婦卻替我擋了災,當時我也是怒急,一心隻想報仇,調查清楚以後雇了人直接把那降頭師殺了為我妻子償命,可那降頭師也有兒子,去年他兒子……哎,總之我惹下了大麻煩,那人心狠手辣,遲遲不殺我,不過是想看我狼狽奔逃的模樣罷了。”
想到那人,方秋生怕得厲害,又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彆的什麼,心情複雜,“哎,我就不該回來,二弟你如今家大業大的,也沒有哪裡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要是害了你,那真是死了也不能下去見咱爹娘!”
許是心理壓力太大,方秋生竟然忍不住嗚咽。
方春生:“……”
他印象中,他大哥那是鐵打的漢子,連他爹死也沒哭幾句,沒掉幾滴眼淚,這幾十年過去,竟然換了脾氣。
“春生,哥哥我已經被他下了降頭,無論我在哪兒,他想讓我難受都容易得很,也隨時能找到我頭上,好二弟,你聽哥一句勸,這種事你管不了,我在國外也請了好幾位大師幫忙,但是都,都管不了。”
“到是有人說,國內有一位羅真人精通術法,心也慈悲,我才回國想要請他老人家出手幫忙,他老人家是上清觀的高人,沒想到我趕去求救,羅真人卻閉關潛修,根本不見客,哎!”
“這月餘下來,我是四處奔波,想要找能解我危難之人,但卻無人理會,大約國內修行界的確凋零,已經沒有幾個有真本事的能人。”
這話出口,方秋生也是驚懼交加,宗祠外十幾位不請自來,旁觀方家祭祖的‘前輩高人’齊齊轉頭。
方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