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好,南安城臨河臨海,拿下它,占了大周朝水域,從此以後,咱們就四海縱橫,整個大周都是任我們逍遙。”
方若華:“……”
呃,水友們的心到比她大。
真以為正經掌控南安城很容易?
彆看如今地方上這些豪強並沒有衝她露出獠牙,那是因著一來她是女子,二來她自己武力值不差,三來願意利益共享。
在她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還是彆想那麼多為好。
不過,路重並不是水友們以為的那個意思。
這人見多識廣,並不狹隘。
方若華曾欣賞過他的幾幅畫,也和他有過一段交流。
路重說過,他前些年有幾年身上帶著家裡給尋的差事,隨威武將軍去北疆剿匪。
北疆匪徒眾多,已成了禍患,朝廷不肯姑息,派出大軍圍剿。
路重去之前,也有雄心壯誌,渴望蕩平賊寇,還百姓一片安寧。
結果真去了才發現,土匪可怕且凶惡,但是大部分竟也是餓著肚子,麵黃肌瘦。
各地的豪強們把地都圈了走,朝廷賦稅又高,但凡有個災荒,老百姓們除了落草為寇外,隻有一條死路,落了草的百姓成了凶悍的土匪,朝廷就是一時能把土匪給剿滅,接下來百姓們吃不飽飯,還是要繼續去做土匪。
土匪一茬接一茬,又怎麼可能剿得乾淨?
路重心灰意冷,在朝廷當差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乾脆就辭了差事,自顧自地逍遙。
他這點自怨自艾的小情緒,方若華懶得理會,也沒有精力去給他當心理醫生。
她目前唯一的目標,就是先整頓下來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默默發展。
想要有自己的地盤,就不能少了人。
南安城還是太小了,真正的人才很少,還都在彆的大家族的掌控中。
她如今還是一根幼苗,總不能就給自己樹敵,虎口拔牙,搶人家的人。
而且,人才們過著安穩的好日子,怎麼會輕易轉投她一個弱女子?
這也幸虧是她方若華,能耐下性子自己來培養,也有教育資源可以利用,還能看得到希望,換了其他人,這樣的開局那就是絕對的地獄模式。
回頭就鼓勵身邊的手下把家裡的孩子都塞進船廠‘夜校’培訓。
沒有兒子的女兒也要。
沒有壯勞力,中年老年,隻要身體健康,還能動腦子的,也能湊合。
如今勞動力缺乏的時代,女人就是閒置的勞動力,哪怕是技術上的活,男人或許有力氣上的先天優勢,但很多事情,女人做起來並不比男人差。
幸虧南安城的普通百姓家,到也沒那麼講究,大姑娘小媳婦上街做活的有不少。
連飯都吃不起,活下去都難的地處,所謂的規矩,也就不怎麼能守得住了。
方若華腦子裡盤算,要想辦法鼓動女人走出家門來給她乾活。
船廠那邊還要招人,不懂技術不要緊,先塞學校裡培訓。
計劃列了十七八條,抬頭便看到了船。
碼頭到船島,小船多是賣貨的漁船,不計其數,大船一共有三艘,差不多一刻鐘就有一艘大船起航。
每一艘都是兩層或者三層的樓船。
數量不多,但如今上船島的都是船廠的學徒工和他們的親眷,人數不多,也足夠用的。
方若華他們上了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夜姑就叫了個賣小食的攤販過來,買了兩碟子桂花糕,鹽水花生,醬魚乾之類。
又烹了一壺茶,茶水香甜可口。
方若華品了一口,也讚了一句好。
夜姑擅烹茶,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總要跟家裡娘親學兩樣絕活,之後才好謀生。
她一擅歌舞,第二擅長的就是烹茶溫酒,正因為酒溫得特彆好,金二麻子才特彆對她另眼相看,對她上心,為她周旋,願意給她一條生路。
方若華一杯茶沒有喝完,側目就見右邊空地上站著一個小女孩兒。
女孩子大概也就六七歲的年紀,一直拿眼角的餘光瞥她桌子上的薑糖。
夜姑拿來配茶吃的。
方若華失笑,小女孩兒怯怯的表情挺可愛,便伸手端起裝糖的碟子,取了一個荷包裝好,遞了過去:“小丫頭,拿著吧,請你吃。”
小女孩登時臉頰飛紅,咬了咬嘴唇,一把接了荷包,怯生生地道:“謝謝姨姨。”
說著,竟從袖子裡拿出個小帕子,珍而重之地遞給方若華,小聲道:“妹妹病了,想吃糖,姨姨給我糖,我把寶貝給姨姨。”
帕子裡裹著的是兩顆特彆漂亮的鵝卵石,閃閃發光,竟有一點寶石的模樣。
方若華挑了挑眉,竟真好好收起來,笑道:“姨姨很喜歡,謝謝你啊。”
小姑娘登時鬆了口氣,到顯得挺高興。
夜姑看小丫頭一個人,心下好奇,就湊過去問了幾句。
不過,這小丫頭嘴巴還挺緊,並不怎麼說家裡的事,隻知道她姥姥在船島上做飯,她在家照顧妹妹,今天妹妹病了,她想去找姥姥要點銀子買藥。
“我認得劉阿公,坐劉阿公的船就能找到我姥姥了。”小姑娘似乎有點愁緒,輕輕歎了口氣,“我做飯也很好吃,我還能挑水劈柴,等我上了船島,替我姥姥乾活。”
周圍聽見的都忍不住笑起來。
夜姑也失笑,誇道:“這小丫頭還真乖巧。”
不多時,船就靠岸,夜姑幾個麻利地把東西收到藤箱內,往身上一背,一行人就下了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