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華無奈:“我這簡直是玩街頭魔術呢。”
搖了搖頭,又看向謝明:“看見了沒有,我這手功夫絕對是多年苦功才有成的希望,讓懂行的人看了會很明白,但是,在眼下是什麼用都沒有,最多也就是表演個樂子,逗人一笑。”
“你要是能吃得了習武的苦,還不如把心思花在讀書上,既比習武輕鬆,還能更有用。我看你又不是那種無論怎麼努力,就是讀不進去的類型。”
“如今這世道,但凡能讀書的,誰會去習武?”
方若華拍拍謝明的肩膀,“有這股子勁頭,好好上課,比什麼都強。”
謝明耷拉下腦袋:“我也不是不想讀書,可我這語文是實在不行。”
“不是現在不行的,從初中開始就特彆糟糕,不開竅,怎麼折騰都及不了格,按說語文成績考得特彆好很難,考得特彆糟糕,也很難,偏偏我就是個例外,就這破成績,我其它科學得再好,又能怎麼樣?根本考不上大學。”
“我又不是那種天才,其它學科,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語文這一門,那是智障的水平,又是必考科目,學不好,高考沒什麼希望了。”
“那也要試試,想儘一切辦法試一試,你甚至可以去選擇參加競賽。”
方若華輕描淡寫地道。
謝明:“……”
“噗——咳咳咳!”
對麵桌子上一少年噴了口茶水,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臉上漲得通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同伴訕訕一笑,大概是怕自己同學被打死,一把拽住人就拖出了小飯館。
離得老遠,隱約還有笑咳聲傳來:“咳咳咳,那姐姐十九中的吧,可真逗,他們學校知道什麼叫競賽不?”
像方若華那麼輕描淡寫,隨隨便便就說要搞競賽,在他們這些競賽生看來,確實是有點兒戲。
競賽這種事,學校很重要,如果學校本身沒什麼競賽經驗,那麼學生們想要走過漫長艱辛的競賽路幾乎不可能。
而且,敢說走競賽這條路的,哪個不是學霸?必須要在學習上很有餘力,才敢去嘗試。
像十九中這些學生,恐怕連他們重點高中普通班的差生都遠遠比不上,想走競賽這條路,豈不是很瘋狂?
外麵的控製不住的嘲笑聲,弄得謝明臉上跟發燒似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方若華歎息:“是很難,人家笑話的也沒什麼不對……可難又怎麼樣?連試一試也不敢?哪怕最後失敗了,學到的東西也是自己的,不會有害處。”
她笑起來:“我有幾個朋友,無父無母,孤兒出身,學習都不怎麼樣,還貪玩又頹廢,最近幾天,我也一直在考慮他們的未來。”
“想了許久,還是準備幫助他們博一把,高考也好,競賽也好,成了自然是不勝欣喜,但是敗了,我覺得也能鍛煉人,有這麼一段經曆,將來他們做什麼都不會因為困難就隨意低頭。”
方若華敲了敲桌子,“我聽說你姑父是咱們學校的副校長?怎麼樣,加入我們,順便給我們點便利?”
“學校再差,也比我力量大,有學校協助,總比一個人折騰要有效率些。”
謝明:“……您好可真敢想!”
“想想又怎麼樣。”方若華笑道,“事情辦成了,我教你正經的功夫,能飛簷走壁的那一種。”
謝明翻了個白眼,心裡是不怎麼信。
但是這姑娘這麼帥,他實在是想交這個朋友,那朋友要瘋一把,他力所能及之下,幫一幫也無妨。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隻是本著兄弟義氣,給方若華提供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事後,好幾個從此被拉入地獄,天天被輪番折磨,連氣都隻剩下半口的可憐孩子,天天在被窩裡畫小人詛咒他。
唔,他自己也挺想咒一咒自己的。
炒粉吃完,方若華就扔下還有一肚子八卦要問,想說的謝明,自顧自地走人。
十九中不住校,她還能打一份工還攢學費。
彆看現在她手裡捏著五萬塊錢,但這筆錢一點也不經用。
賀奶奶的心臟從數年前開始就一直不好,必須要儘快進行心臟搭橋手術。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彆大的手術,手術費用不過十餘萬,可賀奶奶死活不肯。
她老人家攢下點錢,也是攢給她那些孩子們。
還需要進行唇齶裂矯正術的顧圓。
非常喜歡做衣服,想要攢錢開一個服裝工作室的賀愛黨。
還有因為是早產兒,幼年更是沒好好調養,一直體弱多病,每年醫藥費用都很高的李欣然。
這些孩子都需要錢。
其實孩子們都有最低生活保障,有一部分殘疾的孩子,也有殘疾補助,再加上時不時也有一筆兩筆的捐款,還有政府撥下來的福利資金,生活並不是過不下去。
隻是賀奶奶總希望孤兒院的孩子們得到好的,更好的生活,而不僅僅隻是活著,才一直如此艱難。
方若華總覺得,世間像她老人家這樣的人或許已經很少,如此稀罕的物種,便是她自以為冷心冷性,也不禁動念,希望她長壽平安,萬事如意。
“所以,其實還真需要賺點錢回來。”
她總覺得自己私心裡,好像有些視金錢如糞土的瀟灑氣派。
明明很窮,可卻並不把錢太當一回事,也沒怎麼花費心思想賺錢。
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還是得改上一改。
回到南燕道,直奔‘文房四寶’,方若華最近在這家鋪子打工,寫個字,畫個畫什麼的,順便還充當一下售貨員。
他們這小小的胡同,魚龍混雜,賣什麼的都有,‘文房四寶’就在一條小小的巷子裡,整個巷子都是販賣文玩古籍一類的文化用品。
除了臨著街道,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店麵,巷子裡擺攤的也是數不勝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