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陶冷氣得掄起手差點給他一巴掌,方若華連忙上前攔住,笑著安撫:“彆,我們陶冷姐姐淑女,犯不著跟個小破孩計較。”
一低頭,方若華看見這人的臉,到嚇了一跳,“方曉磊?”
年輕人:“……”
他使勁拉了拉帽子,嘴巴都歪了歪,“哈,你誰?什麼方曉磊,認錯人了!”
方若華的記憶其實也有點模糊,但是看這人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
方曉磊似乎並不是她的親弟弟,是方敬和於小青結婚後收養的孩子。
也不知道方敬從哪兒把這個孩子撿回來,反正正經地辦了收養手續,就在方家的戶口本上。
當年方敬和於小青婚姻存續的日子裡,於小青對方曉磊視而不見,方敬到是挺疼愛他,作為父親,他雖然不大說話,經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可是父子兩個很離奇的感情還不錯。
不過,當時方若華對這個弟弟到是沒多少好感。
有一陣子,左鄰右舍的鄰居們,還有親戚,都懷疑方曉磊是方敬的私生子,很是傳了一陣子流言,事實上,方敬和方曉磊都是那種濃眉大眼,很端正漂亮的長相,仔細看不像,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像,這些流言還真是很多人都相信。
姐弟兩個感情不好,那是很正常的事。
方曉磊努力掙紮了下,掙紮不開就由著陶冷抓著他,臉上到冷靜:“我沒偷東西,說我偷東西也要講究人贓並獲,不能你們空口白牙說什麼就是什麼!”
陶冷皺眉,看了看方若華。
方若華也幫著翻找了一遍,攤開手搖搖頭。
陶冷氣哼哼地揪著他起身,冷聲警告:“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最好小心一點。”
方曉磊把手臂抽回來,輕輕活動了活動,按了按胳膊上的肌肉,也沒有放狠話,偷偷瞥了方若華一眼,耷拉著腦袋轉身就走。
陶冷氣得不行,還是攬住方若華的肩膀,拽著她一起到路邊要了兩個冰激淩,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得滿嘴都是白胡子也不介意。
“明明就是他偷東西,剛才親眼看見他偷了個老大娘的錢包,氣死我了。”
方若華輕笑:“這人明顯是慣偷,警覺得很,你離著他八丈遠,他就能聞見味。而且他們肯定是團夥作案,到手的東西都不肯在身上待片刻,你又不是專職反扒的,抓不住他們再正常不過。”
陶冷歎了口氣:“我還有正事,算了,早晚要讓這幫壞家夥知道厲害。”
她確實忙,和方若華說了兩句,就又步履匆匆走人,想來那件失蹤案,給她帶來的壓力很大。
雖然隻是失蹤案件,但是已經有人死亡,而且,聽說失蹤人口裡麵有幾個是大人物家的公子、千金。
方若華昨天和小麻花聊天時,就聽他唉聲歎氣,說市委耿秘書的女兒也不見了。
那天耿秘書去外地出差一周,回到家家裡找不到女兒,他當時也沒在意,隻以為孩子去同學家做功課了,結果等到晚上十點多,孩子還是沒回來,他心裡一咯噔,趕緊打電話給幾個孩子比較相熟的同學,一聽人沒在,緊接著就報了警。
警方調查到的消息,他女兒是主動離開家門後失蹤,至少在監控器中沒有發現有被脅迫的痕跡。
就這樣,耿秘書血壓升高到200,登時就倒下了。
他妻子去世的早,後來又交了個女朋友,但是一直沒有結婚,主要是她女兒很反對父親再婚。
小女孩兒十五歲,叫耿盼盼,挺聰明伶俐的女孩兒,除了特彆不願意爸爸和彆人結婚以外,真是沒什麼毛病。
心肝寶貝獨生女,怎麼可能不疼愛?辛辛苦苦養到十五歲,那能是容易事?
不光是耿秘書家的千金,還有好多孩子失蹤,光是警方察覺到不對的,就有十幾人,在沒察覺到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出事?
方若華搖了搖頭,洗了把臉,繼續搜索,又是半天過去,晌午過去,她這大半天,除了個冰激淩就沒吃彆的,也餓了,正好路邊有個過橋米線的店,乾脆走進去坐下要了份米線吃。
一口氣加了三勺辣椒,熱乎乎地吞了兩口,方若華習慣性地漫不經心地觀察四周,看了一圈,忽然頓了頓,拿眼角的餘光瞥了對麵坐著的一個一身外賣員打扮的女人一眼。
那女人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十分特彆的鋸齒模樣的掛墜,好像是木頭材質。
方若華神思恍惚了下,不禁挑眉,端起碗來,低頭掩蓋住臉上的異樣。
她剛剛搜索的時候,和那個掛墜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眼前浮現出來的畫麵就是一個打扮得頗陽光可愛的小男生背著背包,手腕上戴著掛墜,溜溜達達從商場,廣場,各個角落走過,走一圈過來,他的背包裡就塞滿了錢……不光有錢,還有手機,手表,珠寶等等等等。
方若華:“……”
好像無數的男女老少,什麼學生,白領,連商場內的清潔工都成了大善人,用各種嫻熟的,不著痕跡,讓人看不清楚的技巧往那個背包裡塞錢。
一個月內,除了女外賣員以外,這個小吊墜換了七個主人,有郵差,有清潔工,有水電工,有保安,每個主人都滿載而歸,出去一圈帶回一堆錢。
這些錢被裝入背包,塞到垃圾車上,儲物櫃裡,廁所中,或者隨意仍在橋頭,公園拐角……
它上一個主人,是個長得比較豐滿,慈眉善目的老大爺,老大爺走到一個舊小區大門口,有個低著頭,戴著口罩,穿著肥碩運動服的男人裝作漫不經心地往她腳底下扔了一張一百元鈔票。
真正讓方若華注意的是那個鈔票,上麵好像有一行sos的標記,還是紅色的,像是沾了血。
方若華仔細想了下口罩男露出來的一點眉眼。
“齊雄?”
她不禁有點意外。
按照目前的狀況,齊雄有七八成可能是自己主動失蹤,有自殺傾向,如果是他的話,怎麼會向外界求救?
能從吊墜上感受到的最近的一個特彆畫麵,就是眼前這個女外賣員從信封裡麵拿出吊墜,戴在手上,又拆出個便簽看了兩眼,便出門進了過橋米線的店門。
方若華喝完最後一口湯,拿起手機去結賬,和女外賣員擦肩而過。
等她結了賬出門,那個女外賣員迷迷糊糊地靠在窗戶上睡了過去,小小的吊墜已經到了她的手腕上。
就賭一把,賭女外賣員所在的組織,為安全起見隻認信物不認人,而且隻通過固定的聯絡方式聯絡,彼此不知道真麵目。
方若華立在台階上掃視周圍,對自己的主意到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至少這街麵上,再沒見任何特殊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