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蘇替方若華把頭發梳通,一手指代剪刀,小心去掉燒焦的一部分發尾,左右看過,好像比較齊整,但遠算不上好看。
他想了想,又忍痛截下一段,動手修出一點層次感,總算是好了。
方若華照了照,到還挺好看。
“可惜我沒點亮理發技能點,狐蘇的頭發還是找專業人士去處理一下為好。”
兩個人坐在一起,說得都是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那邊謝浩被他經紀人的電話攻勢轟炸得耳朵都要裂開。
他們這回趕場的綜藝節目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宣傳,又是現場直播,影響力還是相當大,現在謝浩不在,狐蘇也不在,導演不抓瞎才怪。
留下這麼大的汙點,以後電視台再找他們,都要多考慮考慮。
“不管了,先去醫院。”
謝浩拖住狐蘇的手臂,避開他受傷的那邊,決定采取強硬措施。
狐蘇到是順從地跟著上了車,隻不過醫院是不肯去的:“去電視台。”
“啊?”
謝浩一愣,“這都,都……還去什麼電視台?”
狐蘇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十分鐘直播才開始,我們有時間。”
謝浩:“……”
“就算不能正常參加節目,我們答應了的事,也該親自趕到,去和導演他們解釋清楚。”
隻在電話裡隨意說遇見火災,趕不過去,這對趕去現場看節目的粉絲,也不算是合適的交代。
狐蘇話音平淡,神色間帶出些漫不經心的執拗。
謝浩吐出口氣,終究還是拗不過這小子,其實,也總有點不大敢真違背他的意願。
按理說,謝影帝在娛樂圈的資曆,可比狐蘇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奈何在一起拍戲這麼長時間,謝浩麵對狐蘇還是老覺得心理壓力挺大。
“哎,朕為將軍多煩憂,將軍可知否?”
狐蘇:“……”
兩個人趕去電視台,離直播開始的時間不到十五分鐘,謝浩還好,狐蘇這樣的賣相,臉上的灼傷,嘴角的血痕,嚇了金導一跳。
熱劇對對碰節目組的導演也受驚不淺,可是說放棄狐蘇上節目,怎麼也不甘心。
目前,其實狐蘇算不上特彆出名的演員,可娛樂圈裡混出頭的導演基本沒有傻子,他這樣的樣貌,這樣的氣質,一出道就演金導的曆史大劇,大火特火已經可以預期。
對於自家的節目來說,狐蘇絕對不算可有可無。
時間緊張,再做造型又有點來不及,導演難免糾結。
狐蘇想了想,低聲和金導說了兩句話,不多時工作人員就把當初他拍戲時穿的銀色鎧甲取來。
謝浩皺眉:“這鎧甲四十斤重,你穿他行不行?”
他們劇組在道具上很舍得下本錢,因為這鎧甲要穿,已經儘量造得輕便,但是為了拍攝效果好看,它依舊足有四十斤的分量。
說話間,狐蘇已經穿戴整齊,自己束起頭發,他整個人本不似凡俗中人,可配上這鎧甲,立時一身硝煙氣息,舉手投足就是那位縱橫戰場,百戰百勝的雲昧大將軍。
金導一看就笑:“雲昧若真能有此氣度,也就怪不得當時那位玲瓏郡主傾心相許了。”
高玉嬌登時做出一臉癡迷。
實際上也不是假作,在場的女性們真是少有不側目的。
就是男人們,同樣有不少忍不住多留意兩眼。
當年方若華和開封府一行人開玩笑,說她家狐蘇美貌的殺傷力,能抵得過十萬大軍。
現在想來,也不能全算玩笑話,這種大殺器,的確堪比核武器,男女老少通殺。
說話間直播正式開始。
狐蘇乾脆改了登場方式,直接從天而降,在半空中表演了一套頗為炫技的‘快刀’。
沒有什麼彆的特點,就隻有一個字——‘快’。
四個工作人員一起向上扔蘋果,狐蘇拿刀在四個蘋果上寫下雲昧獻上四個字,落地的一瞬間寫完,橫刀將蘋果掃向觀眾席。
舞台上的燈光亮起,台下的歡呼聲已經仿佛能把攝影棚震塌掉。
導演組那邊一群人不得不捂住耳朵,這才勉強沒被歡呼聲刺破了耳膜。
節目一結束,謝浩累得氣喘籲籲,倒在椅子上就搖頭,衝他的經紀人道:“看來我快過氣了,趕緊算算咱們賺了多少錢,夠不夠養老的。”
他經紀人還一本正經地點頭。
謝影帝當然不至於到過氣的地步,可也的確頗為感歎,就說這回的節目現場,他的粉絲比狐蘇粉絲數量多出一倍,可愣是在氣勢上輸給人家很多。
更不要說節目到一半,謝家的粉絲就有一小部分轉投到狐家去了。
能來現場看節目的,就算不是謝影帝的死忠,也絕對屬於鐵杆,竟然還能叛變得這麼輕易,也就是謝浩性子闊達,以他在娛樂圈的地位,也不必在意這些,換了彆人,還指不定怎麼彆扭。
但實際上,狐蘇在節目中並不怎麼高調,一直很配合孫曼東和高玉嬌,沒少給他們架梯子,整個節目都顯得和諧又有趣。
直播結束,送走了他們劇組,電視台節目組的幾個導演一碰頭,都笑起來,心情也比較舒暢。
“說實話,咱們這節目是直播,這個賣點確實很好,觀眾們也買賬,但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輕鬆。”
直播當然很好,但導演組的負擔也重,攝像那邊更是高度緊張。
不是彩排,不能事後剪輯,那就必須直播的時候就十二萬分注意。
他們是做節目,可不是一心要得罪人,節目裡偶爾出現一點明星互懟,能提升收視率,不是什麼壞事,可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太過,過分就要得罪人了,任何踩線的事要是老做,這節目絕對長久不了。
偏偏那些明星們就是再會做表麵功夫,到了直播場合,也很有可能表現出一些,不適合展示於人前的東西,導演在這方麵,就必須嚴格把控才好。
節目組導演怎麼慶幸,謝浩一下節目,怎麼盯著狐蘇胳膊擔心,孫曼東和高玉嬌兩個年輕演員如何興奮高興,觀眾們都不清楚,他們隻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想抒發一番感想的洪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