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止這點的,他聽見章大娘接著說:“...那事認真來說是做相公的太過疼愛妻子,是好事,我也隻是調笑了兩句,讓吳相公體貼一點。可沒幾天薛丫頭又暈倒了,還一度起不來身,可老婆子後來去探望的時候,卻發現病中的她身上竟然還有...”
“誰能想到平日裡看著斯斯文文的吳相公竟是個色中餓鬼,老婆子心疼的不行,乾脆倚老賣老的狠狠罵了那混賬一頓,逼得他答應以後不會再如此。但之後姓吳的就開始頻頻外出,每次都借口說是什麼詩會,什麼拜訪名士,一個月得有二十餘天在外麵。”
“我呸,當沒人知道嗎,北街的方混子不止一次在花街看到他。更不是人的還在後麵,老婆子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住的房子也是薛丫頭買的,成親後那個狗娘養的東西更是從來沒掙過一個銅板,也就是說他去嫖用的還是薛丫頭的嫁妝銀子!!!”
章大娘越說越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吳相公現在就在身邊,她能狠狠給教訓一頓。
彆說是章大娘,就是李旭聽了都恨不得啐那渣男兩口,他氣哄哄的給出主意,“和離,這種渣男不趁早踹了還留著乾什麼,對了,和離前還得讓他把用了的銀子給吐出來。”
“誒!”
章大娘氣憤的表情變得無奈起來,當她沒有勸過嗎,本朝比之先朝開放,和離再嫁娶也是常見之事。
可薛丫頭偏偏被那混賬迷了心竅,竟然說‘相公去花街是因為自己身子弱,不能滿足於他?’
還說什麼‘其實相公心裡也很痛苦,他也不想這樣,可身體的毛病卻是沒法子的事,如果不將火氣發泄出去,他會死的,我怎麼能讓相公處於危險境地’。
這可真是...真是...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薛丫頭也是個傻的,這騙鬼理由也能相信!!!
“唉......”
李旭聽了也隻能歎息,當事人自己樂意,旁人又能怎麼辦呢,隻能是祝福,鎖死,謝謝!
因著這次談話李旭後麵並不太樂意搭理吳薛氏,剛好有男女大防在,他能名正言順的不去關注,隻偶爾幫章大娘搭把手,更多的時間都用在尋找合適的店鋪上。
他決定重操舊業,在大虞開第一家肥皂鋪。
說起來他以前穿越到大夏時,因為是第一次穿越,還以為是單程旅行,就琢磨著要用什麼作為謀生手段,肥皂——這項穿越人士必備物品,就從腦海裡蹦了出來。
他當時還奢侈的用了豬油作為製作材料,嫂子竟也任由他胡鬨,果然不愧和從狼嘴下救了自己的二柱哥是夫妻,一樣的好心腸。
後來穿回現世,他特意查了資料才發現還可以用植物油,成本瞬間減少一半,隻是那時他可以直接帶皂基回古代,方便快捷,這個方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卻是正正好!
秉承著一事不煩二主的想法,李旭又去找了買房子的牙人,兩人轉悠了三天,經過各方麵對比,最終定下了一間臨街的鋪麵。
麵積不大——約莫六十左右麵積。
價格不菲——足足要二百三十兩銀子。
在這裡不得不感慨一句,同樣的銀子在大虞朝隻能買到大夏一半的東西,難道古代也有通貨膨脹?
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扔到一邊,李旭和牙人約好明天去縣衙過戶後,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明月樓】三個燙金大字出現在他麵前。
樓裡的夥計眼尖的發現了他,急忙殷勤的迎了上來,“李公子你來了,快裡麵請。”
“嗯,你們少東家在嗎?”
“在的在的,您稍等”,夥計將李旭帶到二樓雅間,又招呼同伴給他上茶水點心,自己顛顛的去後院找人去了。
李旭才吃了塊山藥棗泥糕,喝了兩口茶,隨著“噔噔噔”的腳步聲,一位身穿華裳,長相尋常的青年男子揚著熱情的笑容出現在門口。
“李公子幾天不見怎麼瞧著更加清俊了”,人說著話,眼睛卻不住的瞄向他腰間。
來人正是明月樓的少東家——杜含章。
穿越第一天李旭賣項鏈的首飾鋪就是明月樓,當時恰巧在場的杜含章,一眼便認出了他腰間懸掛的玉佩是玉中極品——羊脂白玉所製,立刻出了大價錢要買。隻是那時李旭對三天後能穿回現代帶著期盼,自然不會賣掉它,所以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如今...唉,打臉呀!
“哪裡,少東家才是越發風度翩翩”,李旭耐著性子和他寒暄了兩句,就直奔主題,“少東家那日說的價格可還做數?”
杜家幾代經商,而作為這一代繼承人的杜含章更是從小跟在父祖身邊,練就一副毒辣眼光的他,能看出李旭是那種不愛客套不喜討價還價的性子,是以他也不囉嗦話術,了當道:
“自然作數,李公子簽下契書,五千兩銀票立時奉上。”
“好!”
李旭果斷從腰間解下玉佩,雙手遞了過去。
杜含章也不含糊,小心翼翼的接過後快速的把準備好的契書拿出來,簽好名字,同樣雙手遞上銀票。
銀貨兩訖,李旭滿意的點點頭,婉拒了杜含章晚飯的邀約,兩人在門口禮貌拱手分彆時,遠遠的看見一名小廝打扮的少年喊著“少爺少爺”,轉眼間就跑到了眼前。
杜含章歉意的朝他笑了笑,就和少年到角落咬耳朵去了。
隻隱約聽見“...老爺...家裡...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