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樂極生悲, 鬨著鬨著哐當一聲,不知怎麼的把炕桌給撞到了,發出一聲巨響——兩人頓時都住了動作, 有些尷尬地麵麵相覷, 僵持在了那裡。
幾乎是同一刻, 便聽到了兩聲輕不可聞的敲門聲響起,禦前太監淩威的聲音在外小心翼翼地道:“萬歲爺?”
大約是聽見了異常的聲響,以為是裡頭出了什麼事情, 上前詢問。
集雲一下子漲紅了臉, 急得不管不顧的,伸手就往懿軒的腰間擰去。
擰得懿軒低低地哎呦了一聲, 連忙揚聲阻止人進來, 斥責道:“滾開, 就你長耳朵了?”
淩威怪委屈地“喳”了一聲,心裡也暗罵自己不長眼,麻溜滾蛋了。
眼見門上映著的人影幾乎是屁滾尿流地退開了去,這才再沒有了聲響。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陣,因集雲實在是臉皮薄, 快給懿軒推掉地上去了,這才重新坐好,懿軒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吩咐人上茶上點心, 心猿意馬地說起閒話來。
懿軒似乎是隨口的,問她道:“你最近和赫舍裡氏走得好似有些近?怎麼, 和她倒投了脾氣了?”
集雲回答起來不慌不忙,先將嘴裡的奶餑餑咽了下去,又取茶來漱了漱口, 道:“瞧您這話說的,正是顛倒了——敬貴妃娘娘乃是尊位,哪有她倒來投臣妾的脾氣的?臣妾隻不過是羨慕娘娘和端嬪姐姐之間的姐妹情誼,和她們在一起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彆說懿軒本來就沒有懷疑她的意思,就算是有,這句話一說,也就隻剩下了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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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軒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安慰她道:“哦,那倒是,畢竟是嫡親的堂姐妹嘛。不過,朕看敬貴妃倒是對端嬪過於嚴苛了些,動不動就訓她呢。反而提起你,總是還有兩句好話。”
集雲果然被他勾起了興趣,好奇道:“真的嗎,娘娘都說臣妾什麼了?”
反正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懿軒倒編了她一車的優點出來···說說笑笑地打發了時間,天也不早,兩人便安置了。
第二天、第三天,好像被瑾嬪娘娘打了這麼個岔後,施瑤瑤等新人這麼就被萬歲也給遺忘了似的,沒有任何一人被詔幸。
隔了四五日,萬歲爺再入後宮,卻是去承乾宮看了看虛弱多病的二阿哥,歇在了平貴人處。
說到這個平貴人,同為皇子的生母,郭絡羅氏犯事前是妃位,如今的三皇子生母白佳氏也是妃位,唯有平貴人,隻要有貴妃在,大約,她這一輩子頂天了也就是個貴人了。
畢竟,嬪位以上就能夠親自撫養子女了,貴妃又怎麼會允許她涉足嬪位,威脅到自己呢?
平貴人算是挺慘的了,施瑤瑤卻在聽了身邊的宮人說起這位平貴人以後像是抓住了什麼難得的機會一樣,很快就找到了契機,借之為話題,向敏妃娘娘表忠心,道:“外界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還有嘲笑平貴人鼠目寸光、選錯了路的,其實奴才倒是覺得,平貴人心裡大約是感激和知足的。”
寇綺容聽她這樣說,微微來了興趣,道:“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施瑤瑤頓時來勁兒了,侃侃而談道:“畢竟,要是沒有貴妃提拔,平貴人又憑什麼能出頭,能懷上皇嗣呢?再說了,要是沒有貴妃相護,能不能活著將二阿哥生出來,也未可知啊。”
說完,才裝模作樣地起身請罪,道:“奴才也是一時想到了,沒管住自己的嘴,妄議貴妃娘娘和平貴人,還請娘娘恕罪。”
寇綺容又怎麼會怪罪忠心耿耿、赤子之心的施常在呢?自然是溫言寬慰了一番,這才讓人下去了。
施瑤瑤的這一番忠心之言也很快就收到了回報——
在探過了最讓他操心的二阿哥的情況之後,懿軒就擺駕啟祥宮,來看望放在心上的敏妃了。
而寇綺容則說了沒兩句話,就把他推到了施瑤瑤那裡······
這倒也有緣故:不是寇綺容就這麼大公無私,一是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二來,寇綺容的身子本來就不好,自從小產過後,更是每況愈下,每回的月事都幾乎能要她的半條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