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這一章講的是(1 / 2)

孫兆樂和月牙下一個打掃到的就是秦野的辦公室,月考成?績剛下發,課間勤奮好學的?高三生幾乎擠滿了辦公室,把各科老師圍得水泄不通。

秦野身邊尤甚,孫兆樂非常能理解,哪個學生高中時沒收到數學的?毒害呢。

秦野若有所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收了回去,低頭在試卷上畫了幾筆:“這個題型用這種方法做增加計算量,過?程容易出錯……”

辦公室內擁擠,沒地方下腳,更彆說打掃衛生了。月牙提議等課間結束再進來,孫兆樂看了眼低頭講題的?秦野,和她一起回走廊上等待。

羅陽高中建築坐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從他的?位置看,木林蔥鬱矗立視野兩側,幢幢建築物鑲嵌其中,成?片的?房屋延伸知碧藍天際,一眼遼遠開闊。

高中課程節奏快,十分鐘短暫,孫兆樂下樓買了瓶水,回來沒一會上課鈴就響了,來辦公室問問題的?學生呼啦啦地跑回教室。

月牙去接電話還沒回來。

孫兆樂灌了口水,默數幾個數字,決定數完就進去找人。

5,4,3——

“做誌願?”

孫兆樂側頭,泛濫的春光在眼眸裡躍動,“嗯,差個學分,再不修就來不及了。”

秦野嗯了一聲。

孫兆樂壓住雀躍的?聲調,問:“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做完誌願就能回家了。”

秦野還有一節課,而且學生問起問題來常常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到時不知道會拖多久他。剛想讓孫兆樂到時候先回去,倚在陽台上的?拖把就朝後倒了下去,打斷了他的?開口。

木棍敲在瓷磚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孫兆樂蹲下/身去扶。

秦野退開一步,垂眸看見他戴著小圓環的瑩潤耳垂,柔韌美好的側頸線條,再往下是過大領口內露出的一截筆直鎖骨。

他克製地移開了視線。

孫兆樂把拖把扶好,起身時已經把事情決定了:“我們誰先結束就等一會,等會回家就不用開兩次門了。”他笑了一下。

……

秦野被隔壁班班主任叫走了,孫兆樂懶洋洋地趴在陽台欄杆上曬太陽。背後班級在上一年一度的生理課,年輕老師講

起枯燥無聊的?生理知識也幽默風趣:“……信息素提取技術的核心步驟就是這位研究員開創出來的,實?驗室,也就是開發團隊,為了肯定他的?傑出努力,把這個技術的命名權交給他了。”

“但出人意料,這位研究員婉拒了這份榮譽,反而申請進行另一個項目。這個項目是信息素提取技術研究過程中的意外發現,項目成果就是現在市麵上的?安撫劑,能幫助Alpha度過易感期,能安撫已經進入發情期但無法進行完全標記的Omega,完全彌補了抑製劑的?缺陷。”

“你?們應該也知道這位研究員,他姓葉,在離我們三條街的?B大教過?書。你?們感興趣的?來了,安撫劑有一串以XC開頭的編號,剛好他的?Alpha名字縮寫也是這個,你?們說巧不巧?巧不巧?知識分子秀恩愛的方式也比我們高級!”

有學生問:“老師,那和葉老師不要提取技術的命名權有什?麼關係?”

老師長歎一聲:“葉老師的?Alpha一開始投資他們的實?驗室就是為了製造出安撫劑,因為葉老師以前在發情期受過?很多難。結果呢,那位投了錢,出力的?還是葉老師,還在命名上被反撩了一把。”

“葉老師放棄跨時代成?就的提取技術的命名權,反而轉頭去研究現在還沒完全被人接受的?安撫劑,把他Alpha的?名字放在編號裡。”這位老師說得激動起來,聲音也大了,“提取技術隻有科研人員用得到,但隻要時間充足,安撫劑以後人手一支。這是什麼?這是所有人都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啊!”

學生一陣豔羨的?哇聲。

“……”孫兆樂聽得一愣一愣的。

高中課業重,他生理課向來是能逃就逃,逃不了就睡覺。來上生理課的老師不和主課老師一樣嚴格,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仔細算算,他已經好久沒認真聽過一堂生理課了。

沒想到現在的生理課都已經開始講這種東西了。

說到安撫劑,他的?易感期有段時間沒發作?了,由此可見,這玩意兒還是有點作用的。

秦野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兩個學生趁著自習時間來問問題,問的都是他上課時候講過的?大題。

最近幾年的試卷難度明顯增加,計算量減少

,解題彎彎繞繞多了。有時一節課都講不完一道大題。這樣一來,學生注意力容易分散,這幾天很明顯效率下降了。

秦野從關鍵步驟開始給他們講。

“……哎那剛好,今天有對來做誌願活動的小情侶,那個男生是油畫係,聽說挺優秀的?,你?可以讓他幫忙聯係。”

“哪個男生?”

“他灰頭發的?,等會就過來了,他們同專業的?肯定認識不少。”

“秦老師……?”

秦野回神?,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筆,筆尖在草稿紙上拖出一道小小的痕跡。

兩個學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一道再有挑戰性的題,多講幾遍就無聊了,秦野放下筆說:“你?們先回去吧,這道題我回班裡再講講。”

等兩個學生離開後,秦野問:“楊老師要找油畫係的?人?”

楊老師說:“是啊,我家小孩想學畫畫,我打算給他找個老師,你?有認識的?朋友嗎?”

“沒有,”秦野說,“我認識剛剛你?們說的?男生。”

楊老師驚歎了一下,“那巧了,到時候他過?來,你?幫我介紹介紹,我想給我兒子找個教畫畫的家教。對了,那是你們家小孩?”

秦野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他抿唇,用力捏了下手裡的?筆,有點煩躁。某些方麵,他和孫兆樂真是一樣的衝動,修煉了這麼多年也沒點長進。

人是趨熱避冷的動物。

他一個人行走了這麼多年,就算不願意承認,或多或少是有點孤獨的。深

海冰冷晦暗,誰不想去岸上看一眼鮮活的人間少年?

也許起初隻是一顆無知無覺的?種子,當這顆種子生根發芽,試探性地鑽出地麵時被他有意識地壓了回去,但貪婪是他言行不一留下的?漏洞。

那株頑強的幼苗在他的?指縫裡頑強地成長。

秦野知道要遭了,但每一次他都抱著僥幸的?念頭,縱容這種衝動。他是何等軟弱的?人,連心狠一點都做不到。

又或者他能做到,遇見孫兆樂之前?的?那些年他甚至做得非常好,隻是這次偏偏碰上了例外。

孫兆樂推門進來的時候收獲了楊老師炯炯有神?的?眼神,他下意識皺眉,一句“看啥”就要脫口而

出,餘光瞟到秦野也抬起了頭,開口就成?了:“老師,有事嗎?”

楊老師:“我聽你家裡人說,你?是油畫係的??有沒有興趣做家教啊?”

“家裡人?”孫兆樂轉頭看了秦野一眼,再朝向楊老師時已經掛上了笑,說:“但我沒有家教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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