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孫兆樂的說法,他身上有薄荷味是因?為易感期使用了安撫劑。秦野沒特彆記過,但,孫兆樂的易感期似乎剛好是一?月一?次。
……發?情期?
秦野將安撫劑放回原處,匆匆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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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兆樂作為一?個自詡為猛男的Alpha,向來有自己的原則。比如不將軟弱的情緒外泄,失戀的情緒過於私人,以至於無法向旁人訴說。
在工作學習忙碌的間隙,想?起這?件事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喘不過氣兒來,讓人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
孫兆樂討厭這?種?感覺。
這?種?無法掙脫束縛的牽絆感,簡直令人呼吸不暢。
他的人生?在遇見秦野之前順風順水,而且很幸運,所有努力都可以得到相應回報。
但萬事萬物?並非都能通過努力的方式以精確完美的狀態如期而來,這?世上必定存在著某些難以名?狀的,難以用數字衡量的東西,讓人百般不得其解,讓人的所有掙紮都變成負隅頑抗。
也許十幾年後的孫兆樂會明白這?個道?理,會圓滑地選擇沉默避讓,但現在這?個棱角尚且鋒利的年輕人,懷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和一?擲孤注的決絕,消沉一?段時間之後,果斷地在沉默中變態了。
這?種?變態當然?不是指他也要去找個白月光,或者對秦野實?行囚禁小黑屋py,而是一?種?更為不擇手段的計謀。
但
孫兆樂還沒想?出個不擇手段的計謀,易感期就先爆發?了。
你說無不無語,他閒的時候啥事沒有,偏偏事務纏身、雜事煩人的時候易感期就來了。
意識到喜歡秦野之後,他也成熟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發?火了,這?次失戀還不動聲色的,秦野都沒看出來。
怎麼就情緒失控了?
他明明挺平靜的。
孫兆樂克製著顫抖的手腳,努力地從混沌的大腦中抽出頭緒思?考這?一?點。
安撫劑一?向很凍人,孫兆樂恢複之後四肢又麻又冷,渾身不得勁,想?到在家待著等會又要見到秦野,就更加不爽快了。
恰巧這?時班裡有人發?來消息找他打籃球,孫兆樂就去了。
大學籃球場夜燈長亮,將近宵禁時間還有一?片嘈雜響亮的打鬨聲,有男生?也有女生?。他從前沒來過這?種?場子,晚上十多點的孫兆樂,要不是在做表,要不是在趕畫稿。
籃球場被一?片小樹林環繞著,夜幕裡低垂的照明燈引人專注。孫兆樂和他們打了幾個來回,徹底活動開筋骨,指尖才開始回暖。
他到場邊喝水的時候,有人問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孫兆樂仰頭喝水,聞言無甚表情垂眸瞧了對方一?眼,“嗯?”
對方便識趣地不再問了。
人人都以為他身上的薄荷味是某個Omega的,卻不知是他頻繁的易感期不得不用安撫劑。
被身邊人誤會早已脫單而本身還是新出爐的失戀狗是什麼感覺?
孫兆樂:謝邀,就非常想?打人。
孫兆樂休息了五分鐘,上場繼續打球。
運動能改善焦慮憂鬱,使人身心舒暢。
這?話說得挺對,孫兆樂兩個小時籃球打下來整個人都爽快了不少。
“樂樂,下回再一?起打球啊!”
孫兆樂背上包,揮了揮手,他下回什麼時候有空來籃球場也難說。打球出了點汗,平複熱度後又涼又膩地黏在後背,很不舒服,孫兆樂彆扭了一?會,決定快點回家洗澡。
秦野什麼的……就隨他去吧。
然?而天?不遂人願,孫兆樂決定不想?了,偏偏撞上送上門來的秦野。
秦野隻穿一?件單薄的長袖,夜風拂過時胸口肌肉若隱若現
。
“……”瘋了,他怎麼還在花癡。
秦野走近兩步,聞到他身上輕微的汗味和除了安撫劑以外信息素的味道?,濃烈張揚的山茶花馨香撲鼻,帶著隱約的侵略性。
沒有A轉O,也沒有O裝A的可能,他和孫兆樂都是實?實?在在的Alpha。
不知道?為什麼,秦野有點說不上來的失望,同時又覺得鬆了一?口氣。
孫兆樂問:“你怎麼來了?”
秦野也不知道?他出來乾嘛,既不知道?孫兆樂在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說:“沒什麼,以為你碰上急事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漏洞百出的謊話。
孫兆樂隔著兩步和他並肩走在街頭,那種?沉甸甸的東西隨著秦野的言行再次墜墜地壓向他的心頭。
隻不過先前那些愁苦委屈都化?成了滿腔憤怒——
他全心全意都是秦野,秦野呢?還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他!
太不公平了!
“秦野,”孫兆樂決定直截了當一?點,“方斂說,你有個白月光?”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有A轉O這種劇情,兩猛男談戀愛的主旨將貫穿本文(豎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