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叨著:“也不知道阿蘿這一路會不會走著走著掉坑裡,秋瑜能不能領悟到我把她請過去的真意啊。”
實際上在和藍阿蘿聊了會兒天後,呂瑛和秋瑜就聽明白了呂曉璿為何要促成藍阿蘿南下這件事。
已知苗寨生活也不富裕,為了一批糧食,鳳血教教主得火急火燎地親自去追查。
而呂曉璿之所以獲得鳳血教的尊敬聲望,就是因為她調停了那一片苗漢矛盾,幫兩邊開了個互市,提升了民生幸福指數。
而藍阿蘿為了這份人情,不惜頂著起碼八百度的近視來東濱保護秋瑜這個民不見經傳的年輕人。
再知,湖湘資源豐富,是天下糧倉,而苗疆雖以山民為主,不服南禹朝廷管教,但卻擅長種植草藥,培育蠱蟲,還對湖湘群山地形極熟。
秋瑜立時就悟了,瓊崖島下屬馬仔劉紫妍也在湖湘,且親爹是巡撫,若再得鳳血教助力,呂家將湖湘經營熟立刻成了能夠展望一下的目標。
他都悟了,呂瑛就更悟了,所以他才問草仙粑粑能不能量產,能的話,就是一樁好生意,呂家幫忙打開沿海渠道給鳳血教賣防吸血蟲的草仙粑粑都能賺到笑死,順帶又加深雙方合作。
可惜草仙粑粑是限量產物,而且隻防吸血蟲。
藍阿蘿介紹道:“其他東西是不能防的,你出門還是要記得塗驅蟲水,來,這是姨給你做的驅蟲水。”
藍教主又給了呂瑛一瓶自製驅蟲水,據說是純草藥製,聞起來介乎風油精和百草油之間,又有點白花蛇草水的風味。
秋瑜鼻子一動,嗅到了商機,他發問:“藍教主,這驅蟲水可能多做?”
藍阿蘿大手一揮,豪邁道:“這個好做哩,我家漫山遍野都是做這玩意的草藥,種起來也容易,對了,這玩意喝著無害,但你們彆喝,衝得很,拉肚子的話可以喝一點。”
秋瑜一想到南方沿海、瓊崖島還有呂宋群島的蟲子們,想起它們比北方同族雄壯無數倍的身軀、叮一下能癢痛好幾天的毒|性,頓時激動起來。
風油精在21世紀成為東南亞、非洲的硬通貨憑的是什麼?不就是它討許多熱帶地區蛇蟲鼠蟻的嫌麼!
這藍氏驅蟲水的勁兒可不比風油精小,且香氣更讓人類適應,仔細一聞還有股草木芬芳!
它甚至還能對腹瀉起緩和作用!
南方氣候炎熱,許多平民都不得不食用有些變質的食物,這是生活所迫,但這樣的飲食必然會導致腸胃的不健康。
藍阿姨的驅蟲水此時就是良藥,而且這藥還不貴,涼茶一樣的成本罷了。
秋瑜當即發出邀請:“藍教主,一起賺錢麼?”
藍教主:“賺什麼錢?”
南禹第一市場開拓王者.秋瑜理性中肯地說:“驅蟲水,我有預感,這會是熱銷產品!”
說到商業,那就是秋瑜的領域了,他這人彆看年紀小,身家卻是東濱數得上的豐厚,憑的就是能拿出過硬的產品,又有膽氣四處開拓市場打響品牌名聲。
對於賺錢,秋瑜已摸索出一套心得,呂瑛坐在一旁,聽他舌燦蓮花,將藍阿蘿迷瞪的眼睛都說亮,就知道此事能成。
小人家開口就打了個助攻:“我們可以用糧食交易,也能用布匹、鹽、糖,除了驅蟲水,瓊崖島有成藥產業,也誠摯邀請姨媽的族人加入新藥的鑽研和草藥供應。”
藍阿蘿到底是鳳血教教主,背著好幾千人的生計,有人給她提供穩定且可信的財路時,她是一點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連呂瑛說“隻是和我們做生意得交稅”時,藍阿蘿都沒有異議。
秋瑜都聽得嘴角一抽,心想這麼一來,老呂家竟是比南禹北孟都先收上苗疆人的稅,這還是苗疆人心甘情願交的,簡直神奇。
但大家都是爽快且行動力強的人,待談好合作,藍教主就一拍大腿,拄著金杖要回家去做一批驅蟲水,先讓秋瑜拉出去賣試試。
然後她就被大門一米開外的一顆石子絆倒,整個人悶不吭聲趴在地上,又利索爬起,看似淡定地拍灰。
秋瑜悄悄和呂瑛說:“讓藍姨先彆急著走,我給她磨一副水晶片的眼鏡再說,她這麼回去,我真擔心她的胳膊腿會摔出病來。”
呂瑛點了點頭。
秋瑜又默默給生意版圖上加了個給近視眼磨鏡片的業務。
於是下半年,秋瑜就在悄無聲息、江湖大部分人都沒怎麼察覺的時候,親自下南洋呂宋拓展藍氏驅蟲水的市場。
掩蓋和瓊崖島、彎瓏島不用他管,呂瑛手下的馬仔們就能搞定。
等南洋市場拓展到一半了,秋瑜還被呂空叫去打了一批海盜和兩批不服的呂宋大族,親眼見證了呂宋島從此徹底姓呂。
這三仗打完,呂宋有史以來第一次達成了實質意義的一統,比原來的統一時間早了一個多世紀。
一件從未在秋瑜讀過的史書上發生的事情,也在他麵前切實的成立。
也是此時,秋瑜才意識到一件事。
某小人家要繼承的皇位是真的多了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