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我一直以為牡丹有這麼高——”才波誠一郎比劃了一個一米多高的高度。他看著麵前就算栽在很高很高的花圃裡, 依舊沒有達到他期望值的牡丹,表示了靜默。
算淨值的話連他腰都沒有到……我一定是看了個假牡丹!
“……是什麼給你的錯覺?”並不能體會好友腦洞的堂島銀忍不住道。一米多高那都要趕上小樹了吧,吃了金坷垃嗎?
“之前大阪的美術館開放的時候,展出了一係列的牡丹圖, 紅的, 粉的, 紫的, 黃的, 綠的, 黑的……就從圖上的感覺來說,起碼能到我的肩膀吧,看畫的時候,視線是仰視的……”暗紅頭發的男生幽幽道。
圖裡的牡丹生得高挑,花瓣層層疊疊,嬌花掩映在綠葉之中, 枝乾布滿黃褐色的硬毛。搞得他一度以為牡丹和小樹差不多高大,花朵的高度, 應該屬於可以平視甚至仰視的地步……
再看看堪堪過膝的真*牡丹。嘖,某人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雖說很多時候能通過畫作了解沒有見過的景象, 但畫家筆下, 難免有點藝術加工, 這時候就容易形成錯誤的印象——有過同樣經曆的霧野勝子對此深表同情。
“說起來曾經的我也以為向日葵隻有那麼大。”紮著丸子頭的女生比了一個十幾厘米的高度。對比起真正向日葵的高度, 這麼點可以說是老袖珍了。
“那時候的我並沒有真正見過向日葵, 但是看過梵高非常有名的畫作《向日葵》,斑斕歡快的色彩,插在花瓶裡數十朵一起綻放。能插在那種瓶子裡的花怎麼看都不會高,直到有一天我回了鄉下,在一家人的屋子旁邊看到了一株向日葵,粗略一看足有三米……”
少女的世界觀被瞬間顛覆,幾米高的巨無霸和插在花瓶裡的小花花是同一種東西?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等下,梵高的《向日葵》我也看過,三米,你說的真的不是什麼長的像向日葵的彆的什麼東西嗎?!”同樣看過名畫向日葵,但並沒有真正見過實物的堂島銀眼神複雜。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確實向日葵的平均高度是在一米五以上……最高可以長到七八米。”霧野勝子投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看來又有人的認知要幻滅了。曾經在此方麵受到過衝擊的某人,非常開心再給彆的小夥伴來一次愛的科普。
[梵高畫的向日葵應當不是真正的向日葵]
[有可能是小雛菊,畢竟它們的花語一樣]
[也有可能是菊芋,但是菊芋沒有向日葵那種花盤]
……
看著被強塞了一腦子科普而有些懵逼的堂島銀,誠一郎忽然感覺心情愉悅了許多。
被雨水打濕的牡丹,實在沒辦法呈現想象的質如蠟脂,玉笑珠香。深色的還好,黑牡丹兜著雨水,尚且亭亭玉立,但純白的被雨水打得澆透,不客氣點簡直像被打濕了的衛生紙。
“不,應該說,像是清湯裡散開的雲吞才對!”霧野勝子指著不遠處的白色牡丹如是說道,衛生紙的說法實在是太Low了,廚師的腦回路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吃的方麵——
“牡丹花蕊部分透出點點絳紅,不是恰如被包裹著的粉色餡料嗎?打濕的白色花瓣,恰如通透的紗羽,附著在粉色的嫩肉上,簡直可以叫人想象它加蔥花下清湯熬煮的模樣,一定鮮美無比!”
“不不不,我並不讚成你的想法!”霧野勝子的說法遭到了反駁,“仔細看話,被打到濕透的部分並不太多,層層疊疊的花瓣還是呈現出一種偏白的質感,這種情況下,我個人更傾向於是抄手!”同行的大黑一郎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雲吞抄手外形相似,但是雲吞的皮要比抄手來得更薄,前者加入雞蛋和麵,後者僅是純麵粉擀成四方的小塊。抄手煮出來更厚偏白,更貼近現在的白牡丹!”
“花蕊部分絳紅太少,白瓣肥大,下垂如金魚尾鰭張開,我倒是覺得小餛飩比較貼切一點。”才波誠一郎如是說道。
“你們沒人討論那個黃色的牡丹嗎?我覺得含苞待放的樣子有點像那個意大利餛飩啊——”幸平創真指著隔壁花圃綻放的黃色說道。
“啊,真是活力滿滿的後輩呢。”一旁,野澤涼生看著興致勃勃討論著的少年少女們,扇子輕搖,淺茶色的長發在光下有種流動的銀色的質感。在遭受打擊後很快就恢複回來,用彆的方式愉悅自己,花朵食物化的想法,連他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
真是超級有想象力的啊。
矢加田也站在他的身側,淺粉色頭發的男孩子經過一段時間休整,臉色也恢複了最初的紅潤,“啊,是呢,本來還擔心大家會很失望的……”他的手裡捧著涼生為他泡製的大麥茶,指尖透著點潤潤的粉色,“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放心了啊。”少年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容,眼底滿是暖意。
整個牡丹園非常大,假山林立,曲徑通幽。穿過小徑往西走,過了拱門,長長的廊亭兩邊翠竹掩映。逛到這裡,大家終於決定分開。
“我和和涉比較想去觀鳥台那邊觀鳥。”“聽說[紫魏]那邊有小噴泉。”“我個人比較想去後麵的樓閣那邊。”
“那就自由組隊,然後中午去吃飯的地方集合?”
“好!”×7
一個人逛到[紫蘿瀑布]區,□□蝶從身邊飛過,順著蝶飛過的軌跡望過去,入目是震撼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