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波誠一郎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激動。
聽到消息時五雷轟頂,好像靈魂被撕裂切割一小塊。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有這種感受……那種難受來得又凶又猛,像海潮一樣淹滅了他。
“誠一郎……”幸平創真的手微微回抱,乾燥溫暖的手掌順著少年的脊背往下,像順貓一樣的順他。他感到內心的躁動平靜下來,好像蝶蛾遇見火光,靈魂順著所見完整回歸。
發絲軟軟的,像羽毛一樣撓在臉頰上。少年獨有的氣息充斥著鼻腔,消毒水味和蘋果香混雜在一起。心上的石頭卸掉大半,他感到力氣被抽去,把重心大半轉移到幸平創真身上。
幸平創真接過他的重量,鮮活的生命滾燙微沉,他的腰抵著窗戶下沿,少年的唇瓣散發著蘋果的香氣。
——“你怎麼來了?”
“啊痛痛痛!”幸平創真拚死保護著自己的刺毛,但還是被才波誠一郎盤了個爽,亂成雞窩的紅發配上纖細抵抗的手腕,金色眸子含著生理性鹽水,柔軟得不可思議。他伸手想要阻止,還是被強行按住,負麵狀態疊加,根本攔不下才波誠一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像姐姐裡欺負女主角的霸道總裁啊,一旁病床邊上的小女孩歪頭。
慕容倩後退一步,身體碰到了木質的床頭。她漂亮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烏絲像瀑布一樣地披散斜橫,小巧的玉足蜷縮著,柔軟的床鋪微微下陷,晶瑩的淚珠從她嬌俏的臉龐滑落,少女美好的身軀在這種情形下更加動人。
她對麵是那個像獵豹一樣優雅強橫的男人,手工製作的西裝下身材達到最完美的黃金之比,他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斜紋襯衫早被他崩開了兩個扣子,露出漂亮的古銅色肌膚。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連空氣都被震懾奪去。
慕容倩淚眼婆娑地想要逃離,但是又無措地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房間裡到處充斥著這個男人的氣息。
“不,不要……”她發出一聲輕弱細蚊的掙紮,大手的觸碰仿若燒灼的鐵,她嬌弱的身子早就失去力氣,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的肌膚在掌下顫抖。
她在害怕。
少女纖細的手腕被高舉過頭頂,灼熱的氣息就噴吐在脖頸,慕容倩偏頭抿唇,身子不住地顫抖。
恍惚間她聽到男人愉悅的輕笑,低低的從胸腔噴薄而出。那一夜的記憶又浮上來,像潮濕的夾竹桃那樣攀上了她。
極致的痛楚與天堂般的歡愉糾纏……她忘不了紅色浸染床單的痛楚,也羞於自己第二日的放浪與纏綿。
不……她不是這樣的……
她不是這樣的女人……
身子的敏感讓慕容倩不知道如何麵對,明明頭腦厭惡,卻對這個人的野獸行徑毫無抵抗。
雪紡的衣物被撕碎,她的身上還殘留著曾經的紅痕,奶白色的肌膚細嫩如同羔羊,黛色的睫毛蝴蝶般地輕顫,曲線起伏要把人的精魄都吸去。
總裁勾起她的下巴,對上一雙小鹿斑比般惹人愛憐的眼睛。
——《霸道總裁強製愛*第十二章*撕毀契約》
哦,不過這個哥哥的衣服既沒有大開也沒有破碎,性彆也不對。
她托著手裡的蘋果,成熟的蘋果散發著甘甜的氣息,是剛才紅發的大哥哥給她的。
“欸,你不是要那個什麼……那個什麼……玫瑰花祭嗎?怎麼會突然過來?”
“你出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不會過來?”他的聲音裡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惱火和後怕,原本環著的手臂鬆懈下來,一巴掌拍在幸平創真頭上,“那邊事情交給同組的朋友了。玫瑰花祭的考核持續一天,是拿小組計分的,我原本策劃的時候就出了力……並且也上午過去了,讓同組的小夥伴頂幾個小時也不礙事……”
“哇,擅離職守不會被考核嗎?”幸平創真誇張地大叫。
“遠月的講師沒這麼閒吧?隨便撒個謊不就糊弄過去了?”才波誠一郎倒是並不在意,“本身我們就是輪值,四個人一組,一組兩個小時,這樣空閒的時間就可以拿去逛玫瑰園……他們隨便說派我去乾啥了都行,材料不夠了要去采購啊,人在廁所啊,去探查其他攤子的情報了啊,去玫瑰園裡聽演奏會了啊……隨便糊弄一下嘛……”
“哈???你們玫瑰園裡竟然還有演奏會???這也太過分了吧!”某人發出了不平衡的聲音。
“啊,銀那邊還去看了神社和日出,就是那個矗立於海上的鮮紅鳥居。”才波誠一郎淡然地表示演奏會不過是個小意思,人家廿日市才是真*旅遊勝地。
“你不是也跟我們炫耀過尾道市的貓很多嗎?”
那怎麼能一樣!
尾道市的貓文化在二十年後才發展蓬勃,現在連個最初的架子都沒有!
“總之你們就是過分……我這裡好不容易出趟海就遇上這種破事……”
幸平創真噘嘴,隨後少年的氣息突然軟化下來,刺刺的毛變得柔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憂傷。
金色的眸子流淌著許微的慶幸。
這回真的,差點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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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幾個小時以前。
海水灌進鼻口,人在鹽水裡下墜……搖晃……搖晃……無數的氣泡和浪混夾在一起,他看見天空的倒映,渾濁的海水蓋住了藍天白雲。
漩渦的吸力死命把他向下拽拉,高速的旋轉扯得他頭暈腦旋,溫柔的海麵變成致命的巨獸,張開它的大口貪婪地要把少年死死葬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