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必要那麼麻煩。”一旁的小酒窩插嘴,“這家夥正放假呢……他可有一個星期的假期!”
幸平創真:!!!
於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正好遠月發了一大筆補助,付兩人的三天開銷還是綽綽有餘。本身靈幻新隆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廢話,留著這人騙吃騙喝嗎——但是對方實在死乞白賴,還口遁功夫了得,莫名其妙的,幸平創真就答應了。
幸平創真:失、失算了。
好在小旅館並不貴,師徒兩個人又是住一間。倒是遠月除了發補助金,竟然還有一些店的體驗卷——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開頭會出現在廣島牡蠣BAR的原因。
日本開始食用牡蠣的曆史,上可追溯到繩文時代。作為立於海麵的海島,食用大自然的饋贈,已經成為了深刻日本人民骨子裡的一部分。
有著“海洋牛奶”之稱的牡蠣,雖然近年來以生食的方式風靡亞歐大陸,但事實上,日本人對牡蠣的食用,最初並沒有像大家想象得那麼豪放。
室町時代,日本的廣島地區便開始了牡蠣養殖——“石蒔式牡蠣養殖法”,成為日本牡蠣養殖開始的標誌。而到了江戶時代,隨著牡蠣養殖的發展,牡蠣開始由廣島售往大阪,將這種獨特的美味,運送到更遠的地方。但即便是這時候,也隻有廣島地區才有膽子生食牡蠣,直到明治時期,生食牡蠣的方法,才在日本流傳盛行開來……
“好像是因為怕寄生蟲吧?”
“誒,可是生食三文魚的曆史要更早啊……”
“嘛,這我就不懂了……”夜市燒烤攤上的老板聳肩。
廣島作為牡蠣的最初養殖地,擴大產業地,生食生蠔的起源地。各色吃法堪稱絡繹不絕。
碳烤,鹽燒,蒜蓉,粉絲,辣椒自不用提。
拿簽子穿起來刷醬汁烤,用黃油,芝士去焗的做法也在一些創新的店裡有自己的生意。
但是最最常見,也是最廣受歡迎的流行吃法——還是簡簡單單的生吃。
刺身級彆的生蠔,隻擠幾滴檸檬,或配芥末。
撬開蠔蓋,囫圇吸進嘴裡,肥腴多汁的蠔肉在口中Q彈翻轉,複雜的風味一層一層地纏繞在舌尖……感覺嘴裡呼出的都是海風的氣息!
“法國大文豪莫泊桑也曾在自己的裡寫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老水手拿小刀撬開牡蠣殼……他們的吃法也很文雅,一方精致的手帕托著蠣殼,把嘴稍稍向前伸著,免得弄臟了衣服……然後嘴很快地微微一動,就把汁水喝了進去,蠣殼丟進海裡……可見啊,這種吃法,才是最棒!什麼燒烤調味!全部把本來的味道都蓋下去了!”撬生蠔的漁民說得眉飛色舞。
日本慕西方已久,法國大文豪的說法在當地人眼裡自然高檔。
廣島的生蠔曆來在日本被奉為高級,當今在全世界都享有美譽。
如何料理,是一件很寬闊的學問。
就如同幸平創真在漫步廣島的半天裡,見識了對碳烤生蠔推崇備至的燒烤攤攤主,也見過了堅持開蓋即食,追求自然本味的漁民,而早上品嘗的加入大量生蠔的廣島燒,也是一種新奇。
那麼遠月推薦的牡蠣BAR,又會是一家什麼樣的店呢?
“好多人!真是!大早上的也這麼多人嗎?”終於找到地方的幸平創真看著店鋪前排著的隊伍嚇了一跳,紅發少年壓了壓帽子,眼裡流露出意外的情緒。
“其實已經不早了,剛剛我們先去了[禦好燒村],現在過來,其實已經臨近中午了……”一旁的靈幻新隆看了看手表。
關於早飯的問題,某人對上次匆匆而來,卻沒有進去光顧的[禦好燒村]垂涎已久,在其他人沒有反對情況下,自然是一路奔向那裡。
充滿廣島風味的禦好燒讓三人大飽口福,其中有一家叫“禦好燒共和國”的,更是有趣,那名字,真是不經叫人想起劄幌的“拉麵共和國”呢。
“所以說大阪燒和廣島燒的區彆,就在於牡蠣嗎?”
加了肥大的牡蠣,麵糊以及卷心菜,豆芽,魷魚,貝類,蟹肉與蝦,還有芝士碎混合在一起。廣島燒在鐵板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海鮮與麵粉混合,夾雜著蔬菜,最後淋上的蛋汁,柴魚,昆布碎與耗油……真是鮮美得舌頭都要吞下去!大塊的牡蠣潛藏在其中,不用刻意發掘就會在你的嘴裡迸濺出香甜的汁液,那種嫩滑如同牛奶的質感……與粗糲的炒麵混合在一起,焦香與柔美結合,在你的舌尖彈奏出一場美味盛宴!
靈幻新隆與影山茂夫在自己家鄉自然也吃過大阪燒,但那裡邊可沒有什麼肥大的牡蠣。兩人自然以為這是廣島燒才有的特色。
“不,並不是這樣……”幸平創真夾著一塊塞進嘴裡,蛋汁與耗油的鮮美瞬間在口腔彌漫開來。
“大阪燒和廣島燒實際上界限並不明顯,在外界甚至被統一稱為大阪燒。總稱之下再被分為關西風禦好燒(大阪燒)和廣島風禦好燒(廣島燒)……有說法是要分辨大阪燒和廣島燒,主要在炒麵,廣島燒有加上炒麵而大阪燒沒有……但是這種說法並不全對,事實上,在Botejyu也可吃到加了炒麵的大阪燒,店家稱之為“摩登燒”……”
前世的秋選之後,假期裡幸平創真曾經遇見一位文字燒老板。那個老板是個對傳統非常喋喋不休的老頭,給作為食客的他灌輸了相當多的這類的知識——
畢竟就算在日本,也有相當多人分不清大阪燒,廣島燒,文字燒的區彆嘛。
唔……為什麼這裡會加肥大牡蠣呢?
“因為是特色吧?”幸平創真豎起手指,“不同的地區有不同的物產……在牡蠣盛行的廣島,肥大的牡蠣比雞鴨還要便宜,拿來做替代有什麼神奇?”
廣島本地的牡蠣是真的便宜。
“啊!久等了!請問幾位呢?”正回想間,穿著製服的服務生忽然迎了上來,“啊,三位是嗎?靠近吧台的位置可以嗎?半開放式的料理台,可以直接看到調酒師調酒哦!”穿著製服的服務生給他們指引了一個可以觀摩到撬牡蠣與調酒的好位子。
雖然是專門吃生蠔的店,但並不僅僅賣生蠔。到了晚上,更是變成熱鬨的酒吧。來人一邊喝酒一邊開生蠔,氣氛歡鬨得不行。
一進門就是敞開的吧台,可以清晰地看到架子上的酒以及吧台後帥氣的調酒師。當然最為耀眼的還是吧台前的生蠔,一隻一隻地鋪在晶瑩剔透的碎冰上的生蠔,就好像在發光一樣!
一進門就是敞開的吧台,可以清晰地看到架子上的酒以及吧台後帥氣的調酒師。當然最為耀眼的還是吧台前的生蠔,一隻一隻地鋪在晶瑩剔透的碎冰上的生蠔,就好像在發光一樣!
是真的在發光!!!
店家特意用了可以調節的小燈,幾近日光的顏色照射到透明的冰塊上,營造出一種閃閃發光的質感。撬開殼的牡蠣還在輕微的蠕動,肥大的牡蠣躺在乳白的殼裡,豐盈的汁水在光下越發引得人喉嚨乾渴。
“好多生蠔!!!”
一進門便是讓人眼花繚亂的牡蠣大賞,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海域,不同大小的生蠔,按照自己的品階被擺放出來。一旁還有貼心的提示牌子。
牡蠣BAR,在牡蠣名產地也能長盛不衰的秘密,就是它使用的,是來自多個國家,多個海域,不同味道的生蠔!複雜的海域孕育了生蠔的味道,作為海洋裡最柔嫩多汁的佳肴,生蠔一切的美味,其實都取決於它們生長的水域。
帶著榛果香氣的吉拉多生蠔……
有著雪鬆味道的貝隆生蠔……
產自法國朗夏的水晶生蠔……
有肉湯般鮮香風味的月光石生蠔……
有著精妙甜瓜味的熊本生蠔……
“嗯……”幸平創真三人看著豐富的菜單陷入了幸福的猶豫,這麼多的生蠔……到底先吃哪一種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