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第33章

從沈青雲那裡出來之後,沈鬱怎麼想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

時軟說,如果他想探清所有真相,不妨再去一次沈青雲那。她可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沈青雲,不管沈青雲是有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到時隻要看看他的反應便能知曉一二。

沈鬱同意了。

準備出門的時候,沈鬱接到了沈從天的電話。

他們這幾天都沒去上學,也沒有和學校打招呼。時軟是無父無母沒有緊急聯係人,但沈鬱不一樣。

方懷誌本著沈家少爺絕對不能在附中出事的想法,給沈從天的秘書去了一個電話。

恰好他這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沈從天就在一旁,聽聞沈鬱竟然幾天沒去學校,他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如今這個電話,是通知也是警告。

沈從天要求沈鬱馬上回家,不管他在哪,在做什麼,都必須在下午之前出現在他麵前。

他大約是還不知道沈鬱已經知道了他對冷淩做的事情,更不知道此時他再用這樣強勢命令的語氣對沈鬱說話,他有多反感。

掛了電話,看見沈鬱的表情變得陰沉,時軟不由問:“是沈從天麼?他跟你說了什麼?”

沈鬱不置可否。

濃黑的眸子裡仿佛蟄伏著一隻野獸,他冷冷道:“或許,有些事情直接去問沈從天,更直截了當。”

時軟心頭一跳。

強烈的不安感再度襲上心頭。

-

兩人下了樓,剛剛走出樓道,忽而從旁邊撲上來一道黑影。

“沈鬱!”

是邱仁森。

他是從時軟那側撲過來的,手裡不知拿著個什麼,揮過來的時候閃過一道明晃晃的寒光。

沈鬱反應很快,幾乎是在邱仁森撲過來的瞬間就伸手將時軟護在了身後。

他擒住邱仁森的雙手,視線在看見邱仁森右手上的水果刀的時候陡然轉冷。

現在的邱仁森和沈鬱對上,是沒有勝算的。

無論是身高還是力量,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和沈鬱僵持的能力。

從他撲出來,到被沈鬱一腳踹翻在地上,在時軟看來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她被沈鬱護在身後,待她看清那人是誰的時候,邱仁森已經摔到一邊了。

才幾天沒見,邱仁森便像是變了一個人,眼下青影深重,下巴處的胡渣也格外刺目,臉上還有幾道像是被誰抓繞過後的傷痕。

眉目間深深的揪在一起,往日的溫潤俊朗是一點也找不出來了。

此時尚早,小區裡來往人卻不多,大多是些中老年人。

看著兩個年輕人打架,路過的人基本沒有一個要上來勸架的意思,有幾個停下來看的,最終也都被沈鬱那輛蘭博基尼吸引去了。

邱仁森被沈鬱踹一下被崴了腳,腳踝處鑽心的疼,他想站,卻根本站不起來。

他惡狠狠盯著沈鬱,甚至忽略了他身邊的時軟。

眼中那恨不能撲上來咬斷沈鬱脖子的神情,簡直像瘋了一樣。

時軟皺眉看著落在一旁的水果刀,猜到他的目的,心下竄出一股子寒意。

雖然看他跌在地上那樣,根本是已經沒有戰鬥力了。

但時軟還是連一句廢話都不想和他多說,冷冷丟下一句“神經病”便拉著沈鬱準備上車。

邱仁森卻在這個時候大聲叫住了沈鬱。

“沈鬱!”

沈鬱和時軟一道停下腳步。

沈鬱仍將時軟護在身側,轉臉對上邱仁森的視線,看清他臉上的狼狽和邋遢,似乎是猜到他這幾天過得如何。

沈鬱勾勾唇,冷然道:“怎麼,見過你養父母了?”

他一說“養父母”這三個字,立刻像是點燃了邱仁森的怒火。

他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將水果刀捏在手裡,表情裡的不顧一切,讓時軟止不住的心驚。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軟到現在也隻了解一個大概。

那天沈鬱說給他準備的禮物,她隻知道大約是和邱仁森家裡有關,但看邱仁森現在的模樣,還有沈鬱說的養父母,她實在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刺激會讓邱仁森這種人落入這般瘋狂的狀態。

時軟擔心邱仁森失去了理智會就這樣衝上來,她抓緊沈鬱的衣袖想讓他往後退。

但沈鬱反手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往一旁站開。

他這會兒的心情實在不怎麼愉快,邱仁森這個時候找上門,還拿著刀子,這種威脅的舉動在現在的沈鬱看來無疑是在找死。

他漠然地語氣像是在挑釁,“我說過會讓你嘗嘗背叛的滋味,怎麼樣,味道還不錯?”

自從那天從警局回來之後,邱仁森越想越不對。

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宋春的兒子,就算不是,宋春也絕對會先去查清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家庭,那個孩子目前被培養到什麼樣的地步。

宋春這個人有多精明,邱仁森在邱家生活這麼多年,宋春每年都會跟他算一筆賬,讓他知道今年宋春和邱國平又花了多少錢在他身上,然後換算將來他要考出什麼樣的成績,在公司裡爬到什麼樣的地位,否則她就會認為她用在邱仁森身上的錢是白花了。

邱仁森很清楚,宋春如今養他十八年,在他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和錢財。即便是知道她有個親兒子遠在天邊,她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把邱仁森給放掉。

那天,邱仁森帶了邱國平的牙刷去做親子鑒定。等待鑒定結果出來的這幾天,他也沒閒著。

在警局裡,民警說他們是去外地找他們親兒子去了,於是邱仁森去了火車站,去了飛機場,歸功於他還和他們在一個戶口本上,他隻是費了一番口舌就查到了他們的出行信息。

結果他發現,他們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本市。

既然就在本市,他們又不回家,必然是要住旅館或者酒店的。

他</循著邱國平的信用卡消費記錄,查到了他們最後一家落腳的酒店,在他們即將再度搬離的時候堵住了他們。

如他所料一般,什麼親生兒子,那都是宋春瞎編的,都是被沈鬱威脅的。

邱仁森以為既然找到了宋春,他們一定會和他一起回去,但是沒想到,邱國平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張斷絕父子關係的聲明協議。

邱仁森一下就惱了,他衝上去將那個聲明撕得稀巴爛,大聲地質問他們,沈鬱到底用什麼威脅了他們,才能讓他們做出這種失了智一般的行為。

宋春很直白地告訴他,是用錢。

沈鬱給了他們兩千萬現金,還有郊外一棟廠房,甚至還幫著邱國平收購了他競爭對手的小公司。

他們這幾天之所以還住在酒店裡,是因為沈鬱安排的彆墅還在依照他們的意思進家具。

邱仁森一聽宋春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為了錢就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賣了,更何況他們家除去負債,根本就不缺錢。

但宋春說:‘我們養你這麼多年,本來是指望你給我們爭氣,將來讓我們享福,替我們養老送終,結果你呢?你在學校不好好讀書,非要湊上去招惹人家沈氏集團的太子爺做什麼?他背後的可是整個沈家!沈鬱說了,隻要我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會一直盯著我們家,不僅你以後不會有學可上,就連我跟你爸都要和你一塊兒倒黴!你說你,給我們家帶來了多大的禍事!我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把你培養成喪門星的?’

宋春的一席話當即讓邱仁森感覺到了晴天霹靂,被背叛的感覺一股腦地打上來。

他一下失去了理智,猛然衝上前將宋春摁在床上,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

‘沈鬱把我打進醫院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不是說天大的事情都有你給我撐腰麼?你不是說會讓沈鬱變得跟我一樣麼?最後呢?最後你還是隻拿了沈鬱的錢,最後你什麼也沒有做啊!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生活嗎?不是你讓我出人頭地的嗎,不是你讓我把時軟騙回家來給我們當牛做馬嗎?明明是你讓我拿著沈家的秘密去威脅沈從天,明明是你啊!你到底是我媽,還是什麼魔鬼?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死力氣去掐宋春的脖子,無論宋春怎麼掙紮,怎麼翻著白眼抓撓他的頭麵,邱仁森都隻專注著手下的動作。

邱國平在一旁怎麼拉都拉不開他們兩個,眼看著宋春就要這樣被邱仁森掐死,

他趕忙報了警,跑出房間外大叫救命。

沈鬱說的沒錯,他確實讓邱仁森嘗到了天塌下來的滋味。

宋春實在是個精明過頭的女人,但她同時也是邱仁森的媽媽。

邱仁森一直以為宋春算計誰也不會算計到他頭上來,但沒想到最後她還是算計著把他給賣了出去。

在拘留室裡看著外麵哭嚎著說他沒良心的那個女人,邱仁森倒寧願宋春現在是死了或者慘了,或者乾脆是真的找他親兒子去了。

也好過這樣一聲聲地刮他的心。

從警局裡被放出來的第一時間,邱仁森就想找沈鬱。

但他不在學校。

時軟也不在。

他立刻想到他們可能會在一起。

邱仁森不知道沈鬱的家在哪,但他知道時軟的小區。

他原是帶著碰運氣的成分來的,卻不想剛走到時軟家樓下,就看見他們從樓棟裡出來。

——然後想也沒想的撲上去,不出意外地被掀翻在地。

此時的邱仁森握著水果刀,臉上笑得有些殘忍。

他盯著沈鬱,眼裡有像惡狼一樣的光,“沈鬱,我知道我殺不了你,我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能殺了你。”

沈鬱漠然的視線從他手上的水果刀上滑過:“那你現在在乾什麼?”

“這把刀。”邱仁森發出一聲怪笑,“是用來讓你殺我的。”--

時軟聞言立刻出聲罵道:“你這個瘋子!”

“你閉嘴!”邱仁森拿著刀子朝著時軟揮舞,“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他突然的動作讓時軟嚇了一跳,身前的沈鬱幾乎是瞬間便錯身將她完全擋在了身後。

邱仁森還在朝著時軟怒吼:“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威脅我要將我和沈從天之間的事情說出去,我根本不會和程又晴一起去殺你!要不是你,沈鬱也不會把我和程又晴都整死!要不是沈鬱殺了我,我根本就不會再回來這個鬼地方,現在更不會變得這麼慘!”

時軟的目光從沈鬱肩頭越過去,她看見邱仁森猙獰的表情,腦子裡忽而一片空白。

他剛才說什麼?什麼威脅沈從天,什麼威脅他,還有沈鬱……

時軟驀然抬起眼簾,看見沈鬱冷如寒霜的側臉。

邱仁森說,他為了她,把他們兩個整死……

這是怎麼回事?

但不等她將這些紛雜的事情都捋清楚,沈鬱上前,再度抬腳將邱仁森踹翻在地。

邱仁森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還崴了腳。

沈鬱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腕,腳尖用力地碾過去,滿意地聽著邱仁森發出的慘叫,他冷然勾唇。

“你不是想被我殺死麼?那就現在吧。”

他說著,果然俯身撿起了落在一旁的小刀。

居高臨下地在邱仁森扭曲的臉上比劃了兩下,沈鬱冷聲地說:“這把刀太快,會讓你死得很乾脆。我不太滿

意。”

邱仁森咬牙忍著手腕上的劇痛,不讓自己叫出來,他看見沈鬱將小刀扔進了一旁的花壇裡,而後隨意挑揀了一塊兒中等大小的磚塊。

沈鬱在手裡掂了掂磚塊的分量,滿意地笑出來,“這個正好。一下砸不死,得一下一下慢慢砸。”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笑容猶如一個嗜血的怪物,邱仁森看在眼裡,前世被沈鬱塞進後備箱裡的記憶再度湧出,一時間他渾身如篩一般地開始顫抖。

時軟聽見身邊有人覺出氣氛不對,已經準備報警了。

她邁出一步,想把沈鬱拉回來,但這個時候的邱仁森卻突然開始怒吼:“沈鬱你這個雜種!你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嗎!你媽是被你爸打死的!你跟你那個爸一樣,你們都是變態,都是神經病!哈哈,你爸逼死了你媽,你又逼死其他人,你們沈家的沈氏集團我看應該直接改成殺人犯集團……唔!”

“沈鬱!”

沈鬱沒有讓邱仁森說完,他想也沒想地將手中的磚塊砸下去,邱仁森臉上立刻血流如注。

白花花的斷牙在滿嘴的血色中格外刺目。

沈鬱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氣,如果不是時軟及時趕來拽了他的手臂一下,邱仁森估計已經暈死過去了。

這一磚讓邱仁森眼冒金星,但沈鬱沒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扔了轉頭掐住邱仁森的下頜,逼迫著他看著自己,“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和沈從天說了什麼,嗯?你說啊!”

他聲音裡的溫度已經跌至零下,時軟在他背後,心跳激烈的像是要跳出來了。

腦中莫名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再讓沈鬱這樣下去,不能讓他殺了邱仁森,不能再讓過去重演。

“沈鬱,你……”

時軟想把沈鬱拉開,地上的邱仁森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力,猛地屈膝踹向時軟。

他被沈鬱按著,這一腳完全是最後的本能掙紮,失去了準頭隻有力道。

時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卻仍然被他絆倒,跌過去的地方正好是花壇的位置。

腦袋磕到了石台,太陽穴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鬢角留下來了。

時軟看見沈鬱失措的臉,看見邱仁森躺在地上的狂笑。

她皺了皺眉,終於明白了邱仁森的意圖。

他不是想殺了沈鬱,也不是想讓沈鬱殺了他。

他隻想殺了時軟,讓她再一次死在他的手上。

他兩世的悲慘結局,在他看來都是因為時軟。

既然注定他鬥不過沈鬱,既然沈鬱那麼愛時軟,那他就要讓沈鬱看著時軟流血,看著她痛苦,看著她一點點死在他麵前。

隻要看見他們兩個痛苦,隻要他們兩個都不好過,邱仁森就算死也覺得心滿意足。

邱仁森尖銳的笑聲讓時軟不由地想要捂緊耳朵,但身上的力氣好像被誰抽掉了。

她感覺自己被沈鬱抱起來的時候,四肢軟得像麵條一樣。

對上沈鬱焦急的眉眼,時軟想,如果又要死掉了,那至少這一次,她沒有死的那麼慘不忍睹。

至少,還有沈鬱在身邊。

沈鬱。

-

‘時軟,你幫我去送個東西。’

正在做家務的時軟脫下手上的橡膠手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邱仁森遞過來的文件袋。

‘這是什麼?’

‘是重要的東西。’邱仁森嚴肅說,‘一個小</p時之內幫我送去沈氏集團大廈。事關我今後在公司的位置,一定不能遲到。’

時軟看著手裡暗黃色的牛皮紙袋,心下的疑惑蕩成圓圈,一圈圈散開,很快讓她置身於另一個空間。

邱仁森的書房。

得知了紙袋裡裝著的是什麼的,時軟蹙眉道:‘阿森,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那是人家的私事,而且這樣的醜聞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威脅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沈從天不受你威脅怎麼辦,他會找到你,然後你一樣也會在公司無法立足的。’

邱仁森在手機上發著信息,眼睛也沒抬地無所謂道:‘隨便咯,反正送東西去的是你又不是我。’

時軟怔然,而後恍然大悟。

‘阿森,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明明、明明就是你讓我去送的啊……’

這時,邱仁森有電話進來了。

他看見來電顯示,麵上一喜。

接起來電話一聲“沈總”,讓時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她看著邱仁森起身,看著他拉開書房的大門,邱家的客廳變成了咖啡館。

時軟躲在包間的走廊外,透過門縫,她聽見沈從天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可以告訴我,這些是誰給你的麼?’

‘是我一個高中同學,可能您之前也見過她。’

‘哦?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時軟。’

躲在門外的時軟懵了。

她什麼時候告訴過邱仁森那些事情?有關沈鬱的任何一件事情,她從來都沒在他麵前提起過,他甚至不知道她和沈鬱同班過。

包間裡沉默了一瞬,沈從天沉聲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眼前畫麵再度跳轉,她在垃圾桶裡撿到了自己送給邱仁森的生日禮物。

書桌上,邱仁森的手機不斷響鈴,來電顯示上他和程又晴兩個人親昵的接吻照片刺激著時軟的大腦。

浴室裡的水聲不斷傳來,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桌麵上那支手機。

兩個人戀愛八年,時軟一直知道邱仁森的手機密碼,卻從來不曾看過他的手機哪怕一次。

僅僅這一次偷看,就打碎了她對邱仁森最後一絲的幻想。

翻著他和程又晴的聊天記錄,除了那些令她惡心的露骨信息之外,她還發現了關於沈鬱家事的來源。

竟然是程又晴。

可程又晴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浴室的水聲停下來,時軟驚慌地

放下邱仁森的手機跑出書房,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星期。

就在那個周末,曾經高中的班長打來電話,問她去不去參加程又晴的訂婚儀式,新郎就是以前校隊的邱仁森。

時軟於是到那時候才知道,自己在邱仁森身邊的這八年,扮演的絕色不過是免費保姆,是他的丫鬟傭人,而他的新娘早有人選。

訂婚儀式之後,或許是需要欣賞她的愚蠢笑容來增加程又晴和邱仁森的快樂,她被他們叫出去,看著程

又晴炫耀著她手上的戒指,那鑽石的光線閃耀到刺目。

飯前,時軟反常地沒有出去跑腿買飲料,她看著邱仁森和程又晴一道出了店門,很快跑到程又晴的座位上翻出她包裡的手機。

在她微信的聯係人列表裡,時軟看見了一個叫寧紗子的人。

點進她們的聊天框,時軟心頭一跳,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隻看見她們說著沈鬱的名字,她便下意識地拿出手機來拍照留證。

寧紗子似乎是和沈鬱一起長大的女孩,她從長輩那裡得知了一些關於沈鬱的家事,又因為和程又晴要好的“姐妹”,將這件密辛說與了她聽。

所以,時軟不僅是個丫鬟,也是個替罪羊。

不管沈從天最後決定怎麼處理邱仁森,他的榮華不會與她分享,他的頹敗卻要讓她來扛。

時軟終於看清了一切,向邱仁森說出了分手。

但邱仁森聽見分手兩個字,先是詫異,然後便笑了。

‘分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