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才問了兩家,不遠處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有女人尖叫起來,有男人呼喝著。
斯南還沒意識到什麼,就猛地被人推出了門,一眨眼卷簾門嘩啦啦地落到底。
往前走了幾步,一家洗頭店的玻璃門粉粉碎,四五個男人把一個穿著淡粉真絲吊帶裙的女人揪了出來,壓著她跪在另一個女人麵前。一個光著上身,隻套了條女式睡褲的男人被洗頭店裡穿著睡裙的女人推搡著上前,吵吵鬨鬨各說各的。
斯南隻看了幾眼聽了幾句,大明白這是在“捉奸”。這樣的事大概並不少見,剛才還粉瑩瑩一片燈光的洗頭店洗腳店,這會兒都拉上了卷簾門不管窗外事。倒是再遠一點的地方,陸陸續續亮起了幾盞燈,有人開了門往這邊走過來。
那妻子咬牙切齒地甩了洗頭女幾個耳光,又對旁邊的男人們喊:“給我扒光了她,扒!”
“刺啦”一聲,女人尖叫著捂住了自己袒露出來的胸口,見男人又上手要撕開裙擺,趕緊騰出一隻手去壓裙擺。
那妻子猶不解恨,看到三三兩兩出來看熱鬨的人,大聲喝道:“你一個**的還要什麼臉?!你不是喜歡賣X嗎?來呀,今天我給你錢,你賣,當著大家的麵賣,看看你的X是不是鑲了金子,能值當兩百塊一夜?”
女人身上隻餘了幾塊碎布,整個人蜷成一團側臥在地上反抗企圖拖曳她的兩個男人,聽了這話扭頭怪笑起來:“你個醜八怪,不要錢你男人也不肯睡你,氣死你。”
那妻子受了刺激,衝上去踹了女人一腳,第二腳卻踹在了一根木棍上。
斯南皺著眉朝那女人挑了挑眉:“夠了吧,我還有事要問她呢。”
“你哪來的?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家的事!你走開。”
“你家的事?她是你什麼人?不就是你老公□□你不敢打男人,隻敢叫男人打女人嗎?”斯南嗤笑了一聲,“你到底是恨她睡了你男人,還是恨她收貴了價錢?兩百塊你就要這麼打人,他要嫖了個五百塊的雞呢?你是不是要殺了她?”
看熱鬨的有人哈哈笑出了聲。
女人氣急敗壞地一輪胳膊,這巴掌沒打在斯南臉上,打在了斯南突然收回來的棍子上。
“想打架?”斯南嗬嗬耍了個單手平掌轉棍,正反花幾下,長棍在空中晃出一片虛影,周圍又多了些半夜被吵醒跑來看熱鬨的人。那女人一怯,和那幾個男人都退開了幾步。
地上的洗頭女“嗖”地爬了起來,遮掩著身體逃進了店裡。
“快把那個□□抓回來,不要管這個多管閒事的神經病。”女人大喊,幾個男人猶豫了一下又走了過來。
斯南一夫當關,反手從包裡取出半塊板磚來。
“讓開,不關你的事,彆討打。”有男人威脅道。
斯南手指合攏,並成手刀,往板磚上一劈,板磚碎成兩半,還掉下不少屑屑。
“你來打打看?”斯南冷哼了一聲,喝出了萬夫莫開的氣勢。
被她這麼一劈,還真沒人敢衝上來。
“你這女人還真好笑啊,這種臟裡吧唧的男人倒不舍得打一巴掌戳一根手指頭,喊了一大幫子人來打小姐,怎麼?你還求他回家陪你睡?就為了省了兩百塊?”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有年輕男人吹了聲口哨:“老婆們都說,是洗頭房的小姐們提著刀逼她們老公來的。”
哄笑聲中,那男人上前來拉自己老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回家吧。”
女人卻不肯罷休:“呸,想得美,你舍得在□□身上花了上萬塊錢,我非討回來不可!”
男人悻悻然甩手要走,卻被女人死死拉住。夫妻倆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撕扯起來,擠在斯南身後,洗頭房裡其他小姐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陰損這兩夫妻。
斯南看那些男人沒了再動手的意思,把板磚夾在腋下,掏出錢包繼續打聽景生的消息。
被打的女人換了一身衣裳從裡頭掀了簾子出來,從斯南邊上擠了過去,把懷裡一堆男人的衣服鞋子全丟在了那堆夫妻身上,指著那男人破口大罵:“沒點用的死狗,不吃海狗鞭硬都硬不起來的軟蛋,隻敢背著你老婆罵她醜罵她胖,說什麼真心喜歡我,花再多錢也樂意,遲早有一天要跟她離婚同我好,呸——!我被打成這樣你吭都不敢吭一聲?”
那妻子“嗷”地一聲,再要撲上來打,遠處響起了警車嗚啦嗚啦的警笛聲。
女人恨得咬牙切齒,摸了摸被打腫的臉:“我叫警察了!”
一片混亂之後,斯南也被迫跟著回了趟派出所。
***
“什麼?她說我老公嫖她?”
“對,拘留十天,罰五百。”
“——她、她胡說!我沒□□,我、我就是出軌,婚外情。”
“我沒胡說,他就是來嫖的,一次兩百,我本子上都記著呢,一個‘正’就五次。死狗最摳門,不肯按鐘算,不肯按次數算,隻肯來一回算一回。”
斯南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多看了那洗頭小姐幾眼。
“我不能被拘留,多罰點錢行嗎同誌?我在單位裡上班的——”
“什麼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