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爸爸的撥浪鼓【三更捉蟲……(2 / 2)

隻是這床確實有點不怎麼好,動作之間,總會發出奇怪的吱呀聲。

溫暖聽著那刺耳的聲音,推了推他的肩膀,臉紅得好像蘋果,“等會吵醒樂樂了。”

而且他們的院子都是聯排的,想起以前老家那個家屬院的隔音,溫暖深怕也會讓隔壁桂花嫂子也聽見。

顧青寒的呼吸有點渾重,支起了半邊身,看著溫暖被折騰得紅紅的櫻唇,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的腳沒以前那麼冷了。”

溫暖動了動被子下的腳丫,放到了顧青寒的小腿上,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這幾天晚上雖然顧青寒不在,但似乎那腳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睡到天亮還是冰的。

接著溫暖就很乖寶寶地說了句:“我天天都有煲那個中藥喝的,都喝了有那麼久了,肯定會慢慢好起來。”

那表情好像還等著表揚似的。

顧青寒好像就等著她掉進圈套似的,突然把臉埋在了她的脖子裡,鼻子在她頸邊蹭了蹭,“那可以了嗎?”

溫暖被他滾燙的體溫燙得腦袋都有點兒迷糊了,微微側過頭去看他,皺著眉:“你這麼快又想再要個孩子了?”

樂樂還這麼小,她要是再生一個出來,她一個人要怎麼帶啊?

溫暖正想著要怎麼說服顧青寒暫時不要二胎,可下一秒就感覺到男人身上一僵,抬起頭俯視著她。

他皺著俊眉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孩子了?”

“我要你。”

溫暖對上男人炙熱的目光,抿了抿唇,臉上的溫度更加高了,可是想到這床……

溫暖咬著唇,貼在顧青寒耳邊說了一句。

男人微微皺了下眉,然後沒等溫暖反應過來,直接抱起人就走出了房間,誰知道剛打開隔壁房間的門,一陣風就從開了裂的玻璃窗戶吹了進來,冷得兩人清醒了不少。

而且這個房間的床隻有個木架子,還沒有被子鋪蓋。

溫暖抱住了男人脖子,有點失落地說:“要不,下次吧?”

“……”

*

第二天一早,顧青寒早早起來了,不僅蒸好了饅頭,還熬了粥,這會兒在修補小房間的窗戶。

之前想著這個房間不住人,所以窗戶沒有及時修,昨晚把兩人冷得有點流鼻涕,也不敢多待了。

溫暖洗簌出來之後,顧青寒已經把玻璃換下來了,然後又拿抹布擦了下那張床架子。

溫暖舀了兩碗粥放到了八仙桌上,然後走過去看了眼那床,臉有點熱熱的,隨即便問:“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不困?”

顧青寒看回頭看了眼剛醒來沒多久的女人,然後笑了笑,朝她走過去,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不困,起床號響了就醒了。”

“你今天不用回團裡嗎?”溫暖拉著人坐到了餐桌旁,“我們先吃早飯吧,我好餓了。”

“剛出完任務,今天放一天假。”顧青寒拿過碟子裡邊的饅頭,給溫暖分了一半,“昨晚睡得好嗎?”

說起昨晚,溫暖又有點不自在了,雖然兩人沒有做到最後,不過熄了燈之後兩人在客廳裡頭還是磨蹭了好久,溫暖還記得手裡那黏黏的感覺。

她低著頭喝了口粥,“睡得挺好啊,你睡得好嗎?”

“很好。”

溫暖感覺話題有點怪怪的,便轉移了話題,喝了口粥,隨即驚歎道:“這個粥好香。”

“香的話多喝兩碗,鍋裡還有。”

溫暖朝他彎了彎眉眼,點了點頭:“恩恩,我還要吃!真的好香……”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溫暖便給顧青寒說起了他不在這幾天,家屬院發生的事情:“劉美麗家放在了自家院子裡頭的豬肉,被偷了。”

顧青寒抬了抬眼,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問:“誰偷的?”

溫暖撕開了一小片饅頭丟進了嘴裡,然後看著顧青寒的眼睛,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何大壯和何小飛。”

緊接著,顧青寒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原來隻是聽溫暖說話,可是這會兒就感覺到眼神冷冰冰的。

“是大響在樺樹林抓到他們的,大響還以為孩子淘氣,吃了家裡的肉,結果發現是何大壯兩兄弟拿了劉美麗家的豬肉。”溫暖其實也為兩個孩子感到惋惜,不過何大壯的年紀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算大,真要教導肯定能教好的。

但是何大壯他奶奶那樣子,在溫暖看來就是想包庇兩個孩子。

這樣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顧青寒抿了一口粥,臉色嚴肅了起來,半響才問:“那何大壯和和何小飛怎麼處理?”

溫暖便把李秋燕一家去劉美麗家求情的那些事情,又複述了一遍:“最後就是李秋燕說賠給劉美麗四斤豬肉和五塊錢,還拿了一斤的糖。”

顧青寒放了下筷子,忽然冷聲道:“荒謬。”

“沒送去保衛科?”

溫暖其實也覺得應該讓孩子有個教訓,送去保衛科接受一下思想教育可能會更適合,不過顯然陳三妹不舍得,但這是彆人的家事,他們這些外人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而且劉美麗自身可能也是貪,畢竟四斤的豬肉,按照這個年代的夥食,足夠吃到年後開春了。

顧青寒突然歎了一聲,“其實何大壯以前被抓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我把他直接送去保衛科了。”

溫暖靜靜地等待著顧青寒說下去,他就說起了以前在G省部隊時候的事。

那時候何大壯八九歲,因為嫌棄家裡夥食不好,就經常在飯點的時候找顧青寒,顧青寒可憐他們也會把飯給他們吃。

可能何大壯也是覺得顧青寒好說話,有次想買冰磚吃,直接就在顧青寒的外套拿了五毛錢去買零食。

不過何大壯搞錯了,拿錯了省部政委那件外套的錢。

顧青寒雖然老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則。

隻是沒想到他對何大壯已經算挺好的了,他的手腳還是那麼不乾淨。

所以顧青寒和政委一致認為,要直接把人拎去保衛科,讓保衛科的同誌管教他幾天。

顧青寒回想起以前,然後又說:“自那之後,李秋燕他們家可能覺得在省部隊沒有麵子吧,自己申請調回了北城,回了北城之後,李秋燕丈夫就出事了,現在幾個孩子還是那個樣子。”

聞言,溫暖才知道原來當初是這樣子的。

不過這種逃避的方式,好像更不可取,孩子錯了就錯了,改正就是了。

但這樣子,無疑是讓何大壯他們覺得,做錯了事,隻要逃開就可以,不用負責任。

就好像昨天那樣,何大壯逃走了之後,直接就溜回家去了,後麵都是讓老太太給出麵處理。

溫暖歎了一口氣,隨即伸手覆上了顧青寒的手背,“對了,中午想吃什麼?我來做。”

難得顧青寒放假,反正外麵下那麼大的雪,也不能出去了,今天就給他做一頓好吃的。

顧青寒笑了笑,“你做的我都喜歡,你看著來做吧。”

說起了吃的,顧青寒才想起昨晚帶回來的不止有羊脂白玉和撥浪鼓,還有一堆吃的。

“院子外放著一扇羊排,是從邊疆帶回來的,你看看什麼時候煮了。”

顧青寒又指了指自己那件軍大衣旁邊的一個蛇皮袋:“裡邊有很多邊疆零嘴,都不用票的,我就買了一堆,剛好可以過年吃。”

“你讓我給你買點吃的,我買了。”然後又邀功地說了一句。

溫暖聞言,眼睛都亮了,好大的一袋子,這何止是一點啊,是很多好不好?

看來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溫暖站了起來,雙手捧著男人的俊臉,誇張地在他唇上親了下,“青寒,你真好!”

男人明顯被愉悅到了,本想再親了親自家媳婦,不過溫暖已經放開他,朝那個蛇皮袋走去了。

溫暖走過去蛇皮袋旁,然後打開了袋口,隻見裡麵放了好幾個紙袋子,有邊疆最出名的葡萄乾,核桃,紅棗乾等等的一些乾果,還有一種一卷卷,看起來像蚊香一樣盤著的撒子。

溫暖最愛吃撒子了,脆香脆香的,當零嘴真的很合適。

溫暖又翻了翻,翻出了好一些這邊都沒有的東西,紅棗可以留著熬湯熬粥,平時還能當零嘴吃一兩顆。

北城這邊也有紅棗,就是沒有那麼大個。

“對了,你剛剛說還有羊排?你放到哪裡去了?”溫暖突然回過頭,看向顧青寒。

隻見他笑了笑,指了指院子外,“在外頭凍著。”

“啊?在院子外啊?”溫暖皺起了眉頭:“要不要拿進來啊?畢竟之前家屬院才不見了豬肉……”

顧青寒搖了搖頭:“不用,他們不敢。”

溫暖看著顧青寒的眼神,何大壯估計也是不敢在顧青寒麵前造次的了。

她就嘀咕了一聲:“那就好,這幾天我都怕我們的野山參被偷了呢。”

雖然是小孩子,但可能人家也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就算是被發現也不會被追究。

無論怎樣,還是自己小心點為好。

*

剛剛整理好顧青寒帶回來的東西,溫暖就把這些東西分開了三份,打算給桂花嫂子和菊香嫂子也拿一點過去。

平時她們也很照顧自己,有時候去村民那換了菜什麼的也會拿點過來。

遠親不如近鄰,溫暖覺得有些關係還是要好好維護的。

想了想,溫暖又給她們拿了一人一條羊排,之後也就剩下三條了,她得留著給顧青寒補身體。

剛分好了東西,房間裡頭的小家夥便醒來了,溫暖打算趁著現在下雪,外邊沒人,也不用整天被人盯著,先把東西給菊香嫂子送過去。

顧青寒看著外頭的大雪,“我去吧,你在家看著樂樂,她剛起床也是要你多一點。”

“你知道菊香嫂子住哪嗎?”溫暖便問他,怕他走錯地方了。

“不知道還不會問嗎?放心,絕不會送錯。”顧青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就穿上了軍大衣。

“那你注意安全,今天的雪比較大。”顧青寒拿著布袋就要出門了,樂樂看著顧青寒推門出去,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小臉蛋因為剛剛起床而紅仆仆的,這會兒一哭就更紅了。

顧青寒聽見孩子哭,便折了回屋,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爸爸出去給菊香嬸嬸送點東西,你跟媽媽在家等我,很快就回來。”

溫暖也捏了下孩子那紅撲撲的臉蛋:“你爸爸等會就回來了,不用哭!”

小家夥可能幾天都沒有見到顧青寒,昨晚見了一會,現在又要出門,估計是以為爸爸又要出門好幾天。

樂樂什麼都聽不進去,看著顧青寒走出去的身影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溫暖欺負她了!

不過顧青寒出門沒多久,小家夥就不哭了,看著八仙桌上有吃的,撓了撓自己的小笨頭,指了指那粥,不知道說了兩聲什麼話。

至於爸爸是什麼,估計還沒有眼前的粥吸引。

*

那邊的顧青寒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了出門倒臟水的黃月英。

不過黃月英跟顧青寒並沒有打過交道,兩人點了點頭便各自乾自己的活兒了。

但是黃月英早就看到了顧青寒手裡的那個布袋裡,看著那布袋輪廓,感覺裡邊裝了滿滿當當的好貨,好像要給什麼人送去。

估計是送去給鄧菊香了,鄧菊香跟那個溫暖關係那麼好。

她前兩天就聽自家男人說顧青寒去了邊疆出任務,本以為他會在暴雪過後才能回來呢,那溫暖不得自個兒度過幾天的暴風雪日子。

誰知道人家顧青寒趕在暴風雪之前回來了,這能力還真不是鬨著玩的。

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成為家屬院裡頭最年輕的團級乾部了。

一回到家,黃月英就把那個潲水桶丟得哐哐響,指著剛醒來正在刷牙的丈夫馮衛國便罵道:“睡睡睡,一放假就知道睡,早讓你去考個飛行員了,又不去!你看看人家顧青寒飛一圈邊疆回來,買多少東西了!”

“怪不得你做了八年營長還是個屁營長,你有什麼本事啊你?!嫁給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馮衛國也不知道自家媳婦又發什麼瘋了,隨即把嘴裡的泡沫給吐掉:“得了得了,你就整天見著彆人的好,這有什麼好比的?我都多少歲了?就算是想考飛行兵也考不到了。天天做白日夢!”

黃月英看了眼那雞窩一樣的馮衛國,輕嗤了聲:“懶得理你了,沒出息的家夥!活該一輩子爬不上去!”

“神經病!”馮衛國看著黃月英無緣無故的發火,心裡不爽又無奈。

整個部隊那麼多人,說爬就爬?

還真以為是爬山啊?

*

那邊送完了東西給鄧菊香的顧青寒,因為出門的時候,樂樂哭得有點厲害,便馬不停蹄往家裡趕去。

難得放假一天,他是想要陪孩子和媳婦玩一天。

難得閨女這麼不舍得自己,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他越來越有做父親的責任感了。

回去的路上,顧青寒也不顧不得下著大雪,快步往家裡趕去,要不是地上有雪,自己都想跑回去了。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在門外拍乾淨身上的雪後,便推開了家裡的門。

隻見樂樂低著頭玩著他買回來的撥浪鼓,搖了搖,那撥浪鼓就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小家夥低頭拉了拉那兩顆小珠子,小腦袋微微垂下,從顧青寒的角度看過去,小家夥那臉蛋十分的胖嘟嘟,隆起來大大的一包,皮膚又白又嫩,可愛極了。

可是下一秒,孩子抬高了小小的手臂,哼了聲,然後就把手裡的撥浪鼓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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