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聽到過菊香嫂子家的小冬小梅叫奶奶，所以就算對趙五珠沒有任何印象，但也知道這其中的關係。
溫暖便點頭笑了笑：“對啊，就是你爸爸的媽媽，等會記得叫人知道嗎？”
這邊的樂樂已經已經爬下炕床了，笑著說：“知道了，我叫姨婆婆進來給包包和粥粥換尿布！”
說完，樂樂就自己把外套給穿上，又急性子地把鞋子給套上腳去，然後噠噠噠都跑出去客廳。
趙五珠早就聽到了聲響，已經等著了，不過房門一打開了，就跑出來一個胖乎乎的小團子。
隻見她有著一張圓乎乎白嫩嫩的臉蛋，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頭發細幼柔順，雖然有點兒亂，但是顯得更可愛了。
樂樂雖然注意到了趙五珠，但是轉頭就把溫暖剛剛的話給忘了，而是徑直地跑去了廚房，找到了陳媽說：“姨婆婆，包包和粥粥醒了。”
陳媽把熬湯的蓋子給蓋回去，然後脫掉了身上的圍裙，說：“行，姨婆婆去看看弟弟。”
接著陳媽便給樂樂介紹道：“樂樂來，這是你奶奶，快叫奶奶。”
樂樂一聽，便瞪圓了眼睛看向了趙五珠，可是在對上趙五珠的眼睛時，樂樂就躲在了陳媽的背後，沒有說話。
陳媽便笑道：“可能是剛剛醒來，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親家母你彆介意，樂樂很乖很懂事的，等會兒跟你玩開了，就會跟你一起玩。”
趙五珠看著那躲在陳媽身後的小團子，哼了一聲：“算了，小孩子不懂事，我還能跟她計較不成。”
趙五珠一心是想看兩個孫子，不過即便是孩子醒來了，似乎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陳媽抱著一個去洗屁股，溫暖就抱著另一個喂奶，她本來想過去幫忙的，可是孩子不認她，一到她的手就哭，哭得房頂都要塌下來似的。
溫暖便說：“媽，孩子可能沒見過你有點兒不習慣，等會兒再抱他吧，你坐會兒。”
陳媽看著趙五珠也笑了笑：“親家母你就坐著吧，我跟小暖來就好了，孩子剛醒，有點認人，等會就讓你抱。”
趙五珠聽了兩人的話，愣了愣，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於是，趙五珠就坐在了客廳裡頭看陳媽和溫暖給孩子洗屁股洗臉，什麼忙都幫不上。
其實帶孩子這活兒，她也能做，雖然是不喜歡溫暖，但是孫子畢竟是自家的，她也願意帶。
趙五珠是想著，要是等孩子跟她熟了，也不用陳媽什麼事。
家裡多口人，還要多一份口糧，還不如讓她來呢！
可是不僅是兩個孫子不要她，就連樂樂這個小家夥也一直沒有開口喊她。
趙五珠就越來越納悶了。
怎麼在這裡，她反倒成了一個外人了？
*
趙五珠無所事事地跟著兩個孫子身後，想要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陳媽和溫暖把兩個孩子照顧得很好，孩子也很跟她們，有時候兩個孩子對著樂樂在笑，也不願意要她抱、
到了傍晚的時候，兩個孩子喝了奶之後又睡過去了。
顧清蘭知道顧青寒把趙五珠接過來家屬院，下了班之後也過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趙五珠坐在孩子搖床旁邊看著，趙五珠看她來了，便笑著說：“清蘭快過來瞧瞧，這兩孩子是長得多像你大哥，可愛極了。”
還沒等顧清蘭說話，一旁在畫畫的樂樂聽到了，便說：“媽媽說包包像我，才不像爸爸！”
因為包包比較乖，溫暖跟顧青寒說這孩子像以前的樂樂，不怎麼哭鬨。
可是聽在樂樂的耳中，就變成了包包跟她長得相像。
趙五珠瞥了樂樂一眼，笑了笑：“哪裡像你了？這跟你爸爸是一個餅印，多像老大小時候那個樣子。”
顧清蘭聽到趙五珠這麼說，便皺起了眉頭：“媽，這還小呢，我都看不出孩子像誰，不都差不多嗎？”
顧清蘭在醫院工作，是真的沒覺得這幾個月的孩子能像誰，尤其是包包和粥粥，因為母乳的關係，長得又胖又壯的，那臉比樂樂那張臉還要大。
“你懂什麼。”趙五珠看了看廚房那頭，陳媽跟溫暖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於是壓低了聲音問：“對了清蘭，你知道陳媽是你大嫂的什麼親戚嗎？”
“怎麼青寒跟你嫂子喊她陳媽，樂樂就喊她姨婆婆？”
顧清蘭一聽，立馬就知道她媽肯定是憋不出什麼好屁了，便說：“是陸司令家那邊的親戚，你可彆得罪人家了，你就在這安安分分玩幾天，彆給大哥大嫂添麻煩！”
趙五珠一挺好，便皺起了眉頭，臉色不大好地瞪了顧清蘭一眼，“行了行了，我就問一問，我現在哪裡敢給你大嫂找麻煩啊！”
她都待了一整天了，那個溫暖也沒拿正眼瞧她，早上十點起床，下午兩點又說帶孩子睡覺。
剛剛才起來，又出去了一趟，也沒說去哪兒。
一回來就進去廚房跟那個陳媽說這個那個，她是一句話都搭不上話。
現在才有機會看看孩子，她怎麼敢給他們找麻煩？
顧清蘭怕趙五珠又搞事，便提醒道：“反正現在部隊管理得很嚴格，你最好也彆到處跑了，省得大哥還要操心你的事。”
“我已經給顧青鬆打了電報，就看看那家夥到底是想要怎麼樣。”
趙五珠說起了顧青鬆就來氣，忙說：“彆給我提他了，我現在就想要好好看看我家孫子。”
雖然這北城是荒涼了些，但是好歹顧青寒是個團級乾部，她在這裡肯定也挺好。
趙五珠又咬牙切齒道：“再說了，顧青鬆那家夥敢這樣對我，我也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他，我就讓他看看，這家裡沒了我，他還能不能行了！”
從小到大，顧青鬆都是依賴她這個當媽的，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把她送到了這裡來、
趙五珠說不心涼那是假的，但是心裡頭也放不下最疼愛的兒子，現在趙五珠就是等著顧青鬆跟她認個錯，她也不想在這天寒地凍的北城待下去了。
這裡可有什麼好的？
老大整日不見人影，溫暖也不正眼瞧她。
最起碼顧青鬆那小子嘴巴還甜一點，老大那張嘴，張嘴閉嘴就是溫暖溫暖，她這個老母親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顧清蘭一聽，看了眼熟睡的小子，便嗤笑了一聲：“那恐怕難了，你的寶貝兒子就是嫌你礙事，故意把你送來這裡的。”
顧清蘭就不明白了，趙五珠到底喜歡顧青鬆些什麼東西，什麼都偏向那個混蛋。
明明她大哥才是最好的人，要是趙五珠兩碗水端平，她大哥肯定也會對她媽很好很好。
趙五珠一聽，立馬就不爽了，悶聲道：“行了行了，不說那個瓜娃子了。”
接著她想了想又問：“對了，這兩孩子起名字沒有啊？我怎麼一天都聽到他們在叫什麼粥和包的，難不成還沒有名字嗎？”
顧清蘭微微愣了下，然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名字還沒起呢，大哥還沒空。”
事實上，顧清蘭知道了兩個孩子是讓陸司令起名字的，也不知道起了沒。
但是她知道兩個孩子的到時候可能不是姓顧，而是跟她嫂子那邊姓……
不知道她媽知道之後，會不會直接就鬨起來了。
還是不要說好了。
“也是，好歹是咱們老顧家的長子嫡孫，可不能隨便起，得好好想想。”趙五珠又低下頭看兩個孫子，然後說：“這孩子的腿怎麼那麼彎，清蘭你拿一條大人的褲子過來，我來給孩子綁一下腳，長大以後就會直了。”
顧清蘭皺了下眉，然後道：“媽，你彆隨便弄孩子，這事你得先問過我嫂子。”
“這事還用問嗎？”趙五珠聽到了溫暖這麼說，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忙說：“哪有不給孩子綁腿的？以後長成羅圈腿可咋辦？你年紀小，不懂很正常，這孩子就得從小綁腿的。”
顧清蘭看趙五珠就要炸起來了，忙說：“媽，我在醫院也沒聽說要綁腿什麼的，你彆瞎鬨騰。”
顧清蘭才剛剛提醒了趙五珠不要腦麻煩，結果轉過頭就說什綁腿，可真會給她找事！
她嫂子帶了這麼久的孩子，也沒說過要給孩子綁什麼腿，她還想自作主張？
“我怎麼就鬨騰了？你們那是什麼醫院？”趙五珠叉著腰，指著顧清蘭罵：“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知道個屁？虧你還是一個護士！”
“你快拿根繩子或者是褲子來，我現在就給孩子綁一下，你們這樣帶孩子可怎麼行啊？”
顧清蘭阻止道：“不行，我不拿！”
溫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聽到了趙五珠這麼說，便皺了下眉。
然後看著對方，毫不客氣道：“這是我的孩子，我說不能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