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大伯父那院子住著寬敞，而是位置確實也是好，他是打算買下來的。
不過陸司令不買也沒關係，房子還是可以解決的。
就是這口氣咽不下。
陳秋娥聞言，才放心了一點，皺起眉罵道：“那你怎麼還想著把房子買下來？單位有得分不就行了！”
陳秋娥不是正式工，所以沒有資格分房子，還以為就要沒有地方落腳了，所以才慌忙要把房子給買下。
其實一千塊她都心疼死了。
那房子他們一家子住得好好的，五百塊倒是還行。
陸明德嗤了一聲：“說你見識短就見識短，就是單位給我分了房子，我也想把我大伯父那院子給要下來，以後給兩個兒子娶兒媳婦也不用跟咱們擠一塊。”
陳秋娥覺得也是，說：“那也是，多個房子多個地兒，孩子娶兒媳婦生孩子了也不至於沒地方住。”
陸明德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現在沒辦法了，我大伯父都開口了，這事隻能這樣子。”
本來已經是到手的肥肉了，現在還要吐出來，真是一口氣憋在喉嚨間，要氣死了。
陳秋娥聞言，便朝丈夫使了個眼色，然後說：“對了，之前隔壁胡同的馬大爺說想要我們客廳和房間的家具，說是給咱們一百塊呢，我們不如賣點錢再搬走吧。”
陸明德皺起眉：“這不太好吧？我大伯父知道不得跟我們絕交？”
說實話，陸明德是貪心，但並不想跟陸司令他們交惡。
那院子真不賣的話，他也打算放手，以後最多多點跟陸司令來往，看看他能不能幫兩個孩子找份好點的工作。
陳秋娥揚了揚眉，“你傻啊，你大伯父都多久沒有回去那四合院了，他能記得有多少東西嗎？就是記得也沒事，咱就說壞掉了，我們清理掉不就可以了嗎？”
陳秋娥看陸明德還在猶豫，便直接說道：“我看就這樣好了，這些年我們也沒少在院子裡花錢呢，總不能什麼都拿不著吧？”
陸明德聽了，猶豫著點了下頭：“行，就聽你的吧，不過你要讓馬大爺彆到處亂說，不然我大伯父知道了，斷絕關係都有可能。”
陳秋娥輕笑了一聲，自信滿滿地說：“行，包在我身上吧，保證你以後還是他唯一的好侄子。”
陸明德心裡還有點兒不安，不過那邊的陳秋娥已經急急忙忙地催促他趕緊回家去做飯，隻好跟了上去。
*
空軍大院裡頭。
陸司令聽完了電話之後，便把溫暖給叫了過來，說：“本來還想著今年帶你回去四合院過年，沒想到明德這一家子這麼不要臉，你趙叔都去了好幾回他們都不願搬。”
這事本來他也不想告訴溫暖，打算等房子的事情落實了，重新修葺過才跟她說。
結果倒好，他沒去找陸明德，那小子居然找上門來了。
溫暖給陸司令倒了一杯茶，才緩緩道：“沒事，我看他們也不至於賴著不走，就是想占點便宜而已。”
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耍什麼花招，看他們那嘴臉就不是好相處的人。
要不是爺爺隻剩了他們幾個親戚，怕也不會把房子給他們住！
“就怕大便宜占不著，還要耍花招占點小便宜。”陸司令歎息了一句，說：“不說他們了，反正院子是要收回來的，要是他們還敢賴下去，隻好動粗了。”
他也不是拿這些無賴沒有辦法，就是那胡同都是認識了大半輩子的鄰居。
本來他的身份就有點敏感，這麼多年沒有回去過，估計很多人都以為他是瞧不起人了。
要是真叫部隊的部下去胡同把陸明德一家人趕出去，那胡同的老街坊怕是對他有更多的腹誹。
他倒是對彆人的看法無所謂，可那院子他是打算收回來，讓溫暖他們住的。
以後要是溫暖他們住進去，怕是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陸司令一直不想使手段，而是想要陸明德自己搬走。
他要溫暖以他陸鳴飛孫女的身份，堂堂正正住進去。
溫暖聽了陸司令的話，不經感慨他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於是說：“他們要是還敢耍花樣，我們也不必仁慈。”
就不能慣著這麼不知道感恩的人，明明陸司令好心借他們房子住，現在好像還成壞人似的。
這樣的人，不用給他們留半點顏麵。
陸司令看著溫暖的表情，心裡更加驕傲了，知道她不是軟柿子，以後也不用被人欺負。
“嗯，你說得對，確實不應該慣著他們。”
他抿了一口茶，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問她：“今天跟樂樂去百貨商店買了些什麼？”
要不是沒有空，陸司令也想跟著他們一塊兒去了，他都好多年沒有體驗過春節的熱鬨。
溫暖笑了笑，把早就準備好的毛衣給拿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之前不是給您織了一件毛衣嗎？不過您都穿不進去，我下午那會在商店看到有合適的，就又給您買了一件。”
“爺爺你快試試合不合適。”
實在是她的手藝不怎麼行，隻能給陸司令買一件毛衣了。
陸司令跟顧青寒一樣，常年都是穿軍裝外套，不過毛衣還是得穿上的，之前那毛衣做小了，陸司令還一直穿著，趙叔都說有點太窄了。
陸司令接過了那毛衣，直接就脫掉了外套試了一下，笑了笑：“合適，爺爺喜歡。”
溫暖看著陸司令穿上了新毛衣，也笑了笑：“爺爺您喜歡就好，這裡還有幾對襪子，我給您放到房間去。。”
隨後溫暖又拿出了在王府井買的東西，除了一些年貨，有一些是給趙叔和陳媽的。
也有孩子的玩具，拿出來之後擺了一大桌子。
幾個人高高興興地拿過了自己的東西後，才回去廚房把年夜飯給端出來。
顧青寒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給包包和粥粥換尿布，又喂了點奶粉，還以為兩個小家夥會乖乖躺在搖椅上玩的時候。
他們一看到了溫暖又哭了起來。
溫暖隻好又給他們喂了奶才出來跟大家吃年夜飯。
年夜飯大部分是陳媽和趙叔準備的，滿滿的一大桌子，不僅有全聚德烤鴨，還有羊肉火鍋和燉肘子燉大鵝，一大桌子的硬菜。
除此之外，還有缺一不可的餃子，這是早上的時候，溫暖跟樂樂趙叔陳媽他們一起包的。
樂樂正經地坐在了餐椅上，笑眯眯對陸司令說：“太爺爺，這些餃子是我包的，你快吃一個，看看有沒有金幣。”
樂樂就子啊旁邊，幫忙放硬幣，其實她就沒有動過手！
陸司令一聽，便好奇地看著麵前那賣相超級好的銬餃子，但還是很期待地開口說道：“那太爺爺就要好好嘗嘗看了，看看我們把硬幣都藏到哪個餃子裡邊。”
樂樂看陸司令吃了，又拿著自己的勺子，給溫暖和顧青寒也舀了一個餃子過去，說：“爸爸媽媽，你們也趕緊吃，看看能不能吃到我放的金幣。”
顧青寒很給麵子的，直接就咬了一大口，然後把硬幣吐了出來，笑道：“爸爸運氣不錯，第一個就吃到了。”
沒有吃到樂樂放的硬幣的陸司令，頗不是滋味地看了眼顧青寒，於是便對樂樂說：“樂樂，趕緊給太爺爺多來一個，太爺爺也想要硬幣。”
誰知道，一連吃了九個餃子，陸司令都都沒有吃出硬幣來，一張臉差點成苦瓜了。
溫暖便給陸司令夾了一塊燒鴨過去，說：“爺爺，先彆吃太多餃子了，吃點彆的菜，不然等會又剩一大桌了。”
陸司令輕哼了一聲，就連陳媽和趙叔他們都吃到了，居然就剩他沒有吃到。
不行，他要吃到硬幣才吃彆的！
溫暖看她爺爺這麼執著，便拿起了一對公筷，給陸司令又夾了一個，說：“爺爺，試試這個，我看這個肯定有。”
陸司令也沒多想，直接就咬了一口，差點沒把自己已經有點脆弱的牙齒給蹦出來。
他伸出手把硬幣拿了出來，笑嗬嗬地說：“還是我家孫女疼愛我，一個就中了。”
溫暖笑了笑，很想說其實陳媽他們都有做記號的，不過還是不能抹了老爺子的興致。
飯廳裡頭一片和樂融融，溫暖看大家已經喝起了小酒，便想起了李大爺。
她便看著陸司令說道：“爺爺，我今天去百貨商店的時候遇到胡同一個鄰居了，說是認識您。”
陸司令喝了兩杯小酒，這會兒聽到了溫暖這麼一說，便好奇了：“誰？”
其實胡同裡頭有很多鄰居估計都不記得他了，就是記得估計也不想跟他打交道，大概率會說他瞧不起人。
說起來，還挺懷念胡同的老街坊。
尤其是胡同小酒館，茶館，那都是他以前待過很多回的地方。
溫暖便把樂樂去買糖葫蘆的經過給簡短地說了一下，最後才說：“那個大爺說他是姓李，讓我叫他李大爺。”
趙叔喝了酒，臉紅紅的，聽到溫暖這麼說，便“哦”了一聲，“是李立明，這人還不錯，性格耿直作風正派，在胡同也頗受人尊敬，還能說上幾句話呢。”
趙叔去找了幾次陸明德都不是那麼順利，原本打算讓他幫忙出麵，不過那李大爺也不是好說話的。
大概是看他不是胡同的人，就沒理會他、
要是陸司令出馬的話，估計就好說。
陸司令聽到了趙叔的話，自然也記起了李立明這人，便笑了笑：“以前小時候就是胡同的霸王，對了，他沒有為難你們吧？”
李立明這人比他還要瘋，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改。
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上一次見麵好像還是十年前了，剛好跟回去四合院拿他老伴兒的東西，順便把房子空出來給陸明德一家人住，結果被他陰陽怪氣了一頓。
後來就沒有回去過了。
溫暖笑了笑，說：“沒有呢，李大爺人還挺好的，那個糖葫蘆還是他送我們的。”
她看了看陸司令，然後說：“李大爺還說讓你回去胡同走走，他想跟您喝酒呢。”
陸司令一聽，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他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酒才應道：
“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溫暖笑了笑：“好，那我陪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