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用心的,媽媽。”顧挽月應道。
溫暖看了眼孩子,又問:“對了,那你知不知道華清要上哪個學校?他的成績好像挺好的。”
因為沈白蓉夫婦去了西北的航空基地,劉華清的叔叔也去了深圳。
溫暖有時候都會讓劉華清過來吃飯,或者去第四中學接樂樂放學的時候,會找他聊天。
之前溫暖也找他們的班主任聊了一下,知道劉華清的成績很好,也非常穩定。
隻要發揮正常,考上最頂尖的大學也不成問題。
顧挽月回想起高考時劉華清說的話,便說:“他說要去華大,我到時候跟思齡一起過去問問他。”
溫暖聞言,便笑了笑:“那他應該沒問題,肯定能上華大的。”
顧挽月好奇地看著溫暖,挑眉問:“嘩,媽媽你這麼看好他?”
溫暖哭笑不得,“那是,人家華清的父母都是高材生,而且他的成績一向都很好,這肯定沒問題。”
接著,溫暖便嘀咕了一句:“到時候讓你爸爸帶個好消息過去給沈白蓉同誌他們,讓他們高興高興。”
沈白蓉和劉明華夫婦都是華大出來的研究人員,在之前那個年代就上大學,那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劉華清是他們的兒子,智商肯定沒問題的,說不定能更厲害呢。
他們夫婦要是知道華清考上了華大,肯定也會非常高興。
顧挽月:“劉華清他爸爸媽媽應該都沒有空回來吧?太爺爺說給我辦個升學宴,要不要叫上他過來?”
其實她也挺可憐劉華清的,自小就跟著叔叔一起生活。
現在叔叔去了深圳,他自己一個住,什麼都一個人處理,還能把學習兼顧得這麼好。
可憐的同時,也十分佩服他,太能乾了!
溫暖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可以啊,反正都是家裡人一起吃個飯,到時候我去叫他過來。”
其實說是升學宴,不過就是在四合院的院子裡擺上兩桌。
叫來的都是一些親朋好友,就當是聚個餐罷了。
樂樂便說:“不用了,我跟花花還要給他還書呢,到時候我們過去叫他。”
溫暖點頭:“行,那你來安排。”
*
這晚回到房間之後,顧青寒便問已經躺下的妻子:“樂樂剛剛跟你聊什麼了?”
剛剛兩個兒子朝著要跟顧青寒和陸司令下棋,一直下到了剛剛,陸司令說是明天要去釣魚,兩個臭小子才願意回房間睡覺。
溫暖打了個哈欠,說:“就聊了下報考的事情,樂樂這小家夥還真藏得住事,居然瞞了大家這麼久。”
顧青寒聞言,問:“樂樂之前前是連你都沒有告訴嗎?”
顧青寒雖然是支持孩子的一切決定,但是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樂樂這孩子麵對溫暖的時候,從來都藏不住事兒。
這一次,不僅是瞞著全家人,還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一點兒都不像她的風格。
溫暖拉著丈夫一同躺了下來,笑了笑:“孩子長大啦,你以為樂樂還小嗎?你看看我們自己,現在都開始老了。”
有時候,溫暖也會有種錯覺,覺得孩子永遠長不大,永遠都生活在他們的羽翼底下。
可是樂樂卻用行動告訴她,她已經長大了。
“胡說。”顧青寒低頭在妻子的唇上親了一下,“你一點都沒有變,還是跟剛剛去北城那時候一樣。”
顧青寒借著燈光仔細地打量著溫暖,她好像是沒有任何變化,就連頭發絲都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和柔順。
他伸出手指勾起了一縷發絲,輕輕一嗅:“就連香味也是我最熟悉的那個味道。”
“就是變,也是變漂亮了。”
“顧青寒同誌,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肉麻了?”溫暖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細細地打量起對方,笑眯眯道:“不過你好像也沒怎麼變,反而比以前更帥氣了。”
雖然顧青寒已經在步入中年的年紀,但是因為長年累月的訓練,讓他依然保持著精健的身材,身上的每一寸肌肉虯實又健美,看起來確實要比同齡人要年輕一些。
而且經曆了歲月的沉澱,帶來了無可替代的穩重大氣,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有男性魅力。
顧青寒親了親對方,輕聲說:“希望再過十年,你依然覺得你的丈夫帥氣。”
溫暖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那我也希望再過十年,你依然覺得我漂亮。”
顧青寒直視溫暖那雙水眸,認真道:“再過五十年,我也覺得你漂亮。”
“真的啊?五十年之後,我已經是個老太婆了。”
“就算是老婆婆,也不影響你的美貌。”
……
*
蔡思齡看著那一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激動地喊道:“什麼?挽月你真的報了音樂學院?我還以為你跟溫暖嬸嬸一樣,上京大呢!”
貝兒瞪圓了眼睛:“就是啊,就算不上京大華大,也該去人大那些的吧?你居然去音樂學院?”
花花倒是沒什麼反應,輕聲說:“我覺得樂樂去音樂學院也好啊,她彈鋼琴這麼厲害,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鋼琴家呢!”
幾個女孩子拿著顧挽月的錄取通知書,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顧挽月從她們手裡把錄取通知書拿了回來,便說:“上什麼大學都是上,你們彆整天想著晚了,也該是時候抓把勁,再過一年你們也該高考,到時候考好一點!”
貝兒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救命,我不想高考啊,我乾脆也上音樂學院好了,再不然就上那些個藝術學院……”
顧挽月聞言,便忍不住捏了下她:“你個大懶蟲,就是上藝術學院,你文化課也得跟上來啊,彆整天顧著玩了!”
自從貝兒的舅舅去了南方之後,隔三差五就給她寄一些新奇好玩的東西。
貝兒哪裡有心思學習,都把時間花在研究新事物上去了。
蔡思齡也跟著坐了過來,說:“陳思蓓同學,你就是想上藝術學院,你的藝術也要跟上來才行啊,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古箏多久都沒碰了?!人家花花比你晚學那麼幾年,也快趕上你了。”
幾個女孩子圍著貝兒,又是一頓批評,貝兒乾脆就捂住耳朵,才不要聽她們說的。
貝兒:“你們比我媽媽還要囉嗦,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
蔡思齡看向了顧挽月,問:“對了,你那個青梅竹馬華清哥哥考到什麼大學了?”
顧挽月一頓,皺著眉說:“什麼青梅竹馬,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被華大錄取了,說是念計算機?”
蔡思齡笑了笑:“人家劉華清同學多高大多帥氣啊?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都給他寫過信呢,你居然還嫌棄上了!”
貝兒一聽,便讚賞地點了點頭:“計算機好啊,我舅舅說現在的大趨勢是往科技的方向發展了,說不定以後家家戶戶都能用上那個什麼電腦。”
花花抬起了頭,眼睛也亮了:“是嗎?那看來這一行很有前途啊,我以後也要學計算機!”
顧挽月便笑了笑:“那花花你加油,爭取考上最好的大學,以後我就依靠你了。”
花花一手就把樂樂抱住了,笑嗬嗬道:“沒問題,以後跟著姐姐我吃香喝辣去!”
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又一天過去了。
在八月底的時候,陸司令給顧挽月舉辦了一個升學宴。
本來陸司令想要在四合院辦的,不過樂樂很多同學都過來了,於是就決定在溫暖開的那一個餐館裡頭舉辦。
顧挽月跟蔡思齡去找劉華清,打算讓他一起參加升學宴。
顧挽月不是第一次過來劉華清這邊了,他家很大,有三個房間,客廳放了台彩色電視機,然後還有一整排到頂的書櫃,上麵都是書和陶瓷擺件。
不過顧挽月知道,這麼大的房子其實就劉華清一個人在住。
雖然是他一個人住,但是房子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而且生活用品也齊全,廚房用具一應俱全,絲毫看不出這屋子就他一個人。
劉華清換上了白襯衣黑長褲,看著要比在學校時清冷得多,臉上雖然俊朗,但是卻沒什麼表情。
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進來坐。”
隨後便給她們倒了杯水。
蔡思齡跟劉華清見過好幾回了,但是卻沒有參觀過他家。
她喝過水之後也沒有跟他客氣,因為發現了他家有黑膠唱機,正播放著音樂。
蔡思齡便說:“我可以看看你的黑膠唱片嗎?”
劉華清看了對方一眼,點頭說:“你隨便看吧,另一個櫃子還有一些錄音帶和小說。”
蔡思齡眼睛也亮了:“天啊,你家的寶貝跟挽月家那麼多!那我去參觀參觀!”
顧挽月深怕蔡思齡這毛手毛腳的,會把人家的東西翻亂,便直接對劉華清說:“我被中央音樂學院錄取了。”
話落,劉華清那張清冷的臉上有了些表情,可卻沒有說任何話。
他的薄唇微微抿著,劍眉上揚著,看不出他的情緒。
一時間,空氣有點凝滯。
直到蔡思齡掉了一個東西到地上,劉華清才淡淡地笑了笑,說了一句:“恭喜你。”
顧挽月想起了劉華清剛剛的表情,總感覺他很失落,但是也說不出哪裡失落。
不過她也還是笑著對他說道:“我也恭喜你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劉華清是這一屆的市理科狀元,剛剛她進來這家屬院的時候,就看到大門外掛了橫幅。
劉華清對上了顧挽月的眼睛,笑道:“謝謝。”
顧挽月便說:“我媽媽說替你一起把升學宴辦了,你到時候過去餐館參加一下。”
因為她爸爸跟基地那邊聯係過了,劉華清的父母隻能在春節期間抽幾天回來,最近恐怕都沒有空。
劉華清:“我就不辦了,我以同學的身份去參加吧。”
顧挽月笑著說:“也行,反正我媽媽就是想見見你,順便給你拍幾張照片。”
溫暖最喜歡就是給他們拍照了,之前去高考,連身影也拍了幾張。
而且她還打算曬一些劉華清的照片出來,給他的父母寄過去。
劉華清笑著點頭:“我知道,我到時候會準時出席的。”
後來劉華清依約來了樂樂的升學宴,不過隻是作為同學出席。
升學宴結束沒幾天,便到了九月份。
顧挽月的大學生涯正式拉開了帷幕。
不過因為距離家裡很近,顧挽月倒是沒什麼感覺,隻是換了個學校上課而已。
等她熟悉了校園生活之後,一切又慢慢平複下來。
*
樂樂開學之後,溫暖這邊卻忙了起來。
因為今年春節晚會的嘉賓招待,指定下榻到她的賓館。
所以溫暖從春節前一個月就開始忙,每天在餐館和賓館之間來回周旋,忙成一個陀螺。
就在年廿八那天,顧挽月拉著兩個比她大一些姑娘回來四合院,興奮地喊道:“媽媽,你看我碰到誰了?你快出來看看!”
樂樂的聲音很興奮,隻是剛好被院子外的樹木給擋住,溫暖也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來了。
溫暖從堂屋走了出來,邊走邊說:“讓我看看是誰,是樂樂你以前的同學嗎?”
下一秒,樂樂身旁的兩個姑娘便齊刷刷地笑著喊道:“溫暖嬸嬸,好久不見。”
顧挽月便笑著說:“媽媽,你快看,這是小冬小梅姐姐!”
溫暖驚訝地看著兩人,笑眯眯道:“小冬小梅,你們來啦!”
溫暖當然認得兩個孩子,之前菊香嫂子還給她寄來了照片,其中就有小冬小梅的近照,
菊香嫂子說她們畢業之後就分配回去老家的學校和醫院,現在她們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護士。
溫暖便走上前去,招待道:“快進屋,這麼多年沒見,小冬小梅你們都這麼大了啊。”
印象中,小冬小梅還是十三四歲小姑娘的模樣,現在已經是獨當一麵的大姑娘了。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便從門外走了進來,說:“我們都老了,孩子能不大嗎?”
來人看著溫暖笑了笑,哽咽著說:“可不是,一眨眼都十年不見了,小暖妹子,我都要想死你啦。”
溫暖聽著這熟悉的稱呼,顧不得形象,直接就小跑著過去,拉著兩位嫂子的手,激動地喊道:“桂花嫂子,菊香嫂子,我也想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