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 辛苦梁太太主動。(1 / 2)

灼眼 薑之魚 16364 字 3個月前

沈初意和梁肆中間分開了五年, 有些事能知道的也是在新聞上公開的,不知真假。

私下的生活,他的一切, 她都不清楚。

老爺子樂嗬嗬地, 就愛聽小輩的甜言蜜語, 他當然不是隨便說故事,有些故事聽了,可就止不住了。

當年梁家的事在新聞上不是秘密, 梁肆身世一曝光,加上有人坐牢, 媒體們都清楚, 沈初意也知道。

在很小的時候,梁肆是女兒沈向歡“領養的孩子”, 他們自然愛屋及烏,對他很寵溺。

從他被陰謀成私生子時,沈向歡離婚遠走國外,他們對於梁肆是愛恨交織。

所以在他到寧城後,拒不相見。

然而真看著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獨自在寧城又做不到,就如梁今若那般, 由沈經年出了麵照拂。

誰也不曾想,這短短幾個月的寧城生活,能改變梁肆。

就連老爺子也不曾想過,會在五年後的今天,見到沈初意本人。

“我想想從哪兒開始說起。”他慢悠悠地,一點也不著急:“就從你們早戀的時候說?”

沈初意呀了聲,有點羞澀,畢竟十八歲的時候年輕氣盛:“我們成年了, 不算早戀。”

老爺子哈哈笑:“好好好,不算。”

“阿肆他年紀輕輕,經受的事就比同齡人多,自然也早熟,不過他和你當初在一起,我們家並沒有當回事。”

在老爺子的嘴裡,他們都覺得梁肆是一段青春而已,他們也覺得,沒人能夠拒絕梁肆。

直到那天雨夜。

老爺子和老太太年紀大,習慣早睡,又是下大雨,所以天黑得格外早,他們休息得也格外早。

至於去找小女友的外孫,他們也不打算管。

然而,沒過多久,管家慌忙地叫醒他們,說小少爺回來了,淋了一身的雨。

老爺子連忙披著外套去了隔壁的院子,梁肆卻很平靜地告訴他:“忘記帶傘了。”

他也沒想多。

誰想到第二天,梁肆就病了。

足足燒了兩天,醒來後整個人都沉默許多。

第三天,梁肆要離開寧城。

老爺子問:“暑假還沒結束,不在這兒多留幾天?”

梁肆留是留了,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卻沒出宅子,就在家裡沉靜地待到開學前夕。

老爺子奇怪:“不和小女友出去玩?”

梁肆平靜說:“分了。”

老爺子心說難怪,也沒當回事,校園時期的戀愛大多數都維持不了多久。

他問:“你提的?”

梁肆笑:“她。”

老爺子驚訝,在他看來,自己外孫已經足夠優秀,他記得那小姑娘家庭普普通通,應該會很喜歡他才對。

梁肆說:“我一直以為我想到了,考慮到了,就可以解決問題,但好像不是這樣。”

沈初意的事像當頭一棒,陳敏是他沒有解決的問題,他可能不是沈初意的英雄。

人的痛苦之一,便是知道卻無法跨越。

老爺子也覺得,他這不過是被甩的不甘心而已,時間久了就忘了這回事。

B大在京市,他也本該在京市。

老爺子這支已經不管事,沈經年掌管沈家,沒多久,突然告知他們——梁肆來寧城後,花大價錢給寧大換了樹。

好家夥,來寧城沒先見他們,倒是默不作聲去寧大搞事,錢多沒地方送。

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問,梁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桂花樹不爽。”

老爺子還記得自己當時無語:“你又不在寧大上學,你管他裡麵種了什麼,又不會看到。”

梁肆反過來說:“阿爹,我看家裡的桂花樹也不爽。”

老爺子:?

後來和沈經年吃飯,沈經年隨口提了句,他們才知道,好嘛,人小姑娘在寧大上學,正好桂花過敏。

他當然會看到,因為他會去寧大。

沈初意在寧大上學的四年裡,梁肆來寧城的次數很頻繁,他是來陪他們的,也是去看她的。

他提前結束學業,來寧城定居,其中沈初意的緣故占了多少比例,老爺子不清楚,也沒問。

他在赴無人來見的約,百次千次,一往無前。

-

寧大的桂花樹未解之謎一直是校園討論話題之一,每年秋季都會在被拿出來聊聊。

沈初意卻從來沒想過,這會是梁肆做的,她從來沒在寧大見過梁肆,就像是梁肆沒出現前自己的生活。

故事不長,卻震到她心。

老爺子喝著茶,眼裡閃過笑意,有些事不用瞞,既然做了,那就讓被關心的人知道。

他知道梁肆的性格,大致不會說,可他心疼自己的外孫,那就自己來說。

“我說這些,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告訴你,你們現在能在一起,是初意,是天意。”

老爺子說:“不管你們是怎麼突然結婚的,但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過日子。這世上,真心人難遇,你也是。”

半晌,沈初意開口:“……我知道的。”

老爺子又道:“你可能擔心家庭差距太大,我們家不管這些,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隻不過,有些交際可能是必要的,所以你可能要學一點……不學也沒事,丟給他。”

他還不清楚梁肆真正的想法,是要淡出豪門圈,關門過日子,還是帶她一起進入上流圈裡,所以解釋了一句。

沒人會不喜歡心思單純的女孩,比起那些豪門裡的彎彎繞繞,他更青睞她這樣的孫媳。

小五飛奔向院門口。

老爺子瞄了眼,“阿肆小時候,目中無人,有一次不想去上學,不知道從哪兒學的,讓人冒充家長請假,去外麵玩了一天,後來被他姐姐教訓了一頓,再也不逃課了。”

話題突轉,沈初意還沒能回神,餘光就見男人步入院中的高大身影。

梁肆閒散地坐下來,將手裡的一盅赤豆圓子放到她麵前,“小學的事也拿出來說。”

老爺子:“我還能說你幼兒園的事。”

梁肆舉手,“您饒了我吧。”

沈初意抿唇地看著他這放鬆的狀態,關於和老爺子這對話,她是不會說出去的。

老太太去換了衣服才出來,她已經滿頭銀發,和老爺子如出一轍的好說話,做得一手好甜品。

老爺子都說自己是沾了沈初意的光,上次吃到酒釀團子還是幾個月前,老太太做給梁肆吃的。

在老宅待了將近一天,晚上用過晚飯,沈初意拉著小五在園子裡遛彎消食。

老太太看著身旁的外孫,“就決定了?”

梁肆溫和地彎唇:“證都領了,您以為我是胡來麼。”

老太太搖頭笑了,“小姑娘從小家裡都是女性,現在隻餘下一個生病的母親,你可不能欺負她。”

梁肆混不吝道:“我也是單親家庭。”

他唯獨對自己的父親並無敬意。

“你呀。”老太太沒說太多,“還有就是,你們現在都還小,不急。”

梁肆斂目,輕咳:“阿婆,您想多了。”

他到現在連真正的新婚夜都還沒過,彆說旁的了,再者,人剛哄到,更不可能讓二人世界結束。

要他說,孩子沒有也行。

從老宅離開時,外麵天色已黑。

沈初意狀似無意問:“梁肆,你外公家連桂花樹都沒有。”

“沒有不更好。”梁肆笑了下,漫不經心道:“家裡花多,也不缺這一種。”

果然,他都不說,沈初意心裡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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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連沈初意都沒想過,她和梁肆的新婚會是“相敬如賓”的,一個生理期打亂了所有。

次日,她和方曼約了看房。

她們早上通話的時候,梁肆剛換了西裝,他今天要去昌街那裡,得知這事兒,問:“看什麼房?”

沈初意隨口:“我想讓媽媽從平山街搬出來。”

梁肆眉骨輕抬,“你家旁邊的酒吧不是歇業了麼。”

沈初意說:“誰知道老板哪天旅遊回來,就又重新開業了呢,而且老房子生活也不便利了。”

梁肆眼眸深邃,對方哪天旅遊回來還不是看他。

“我有房子空著的。”

“我知道。”沈初意彎唇,“我媽媽肯定不樂意,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她現在有退休金,租房子住可以付得起的。”

陳敏有自己的主見,彆人很難說服她。

梁肆改了口:“我讓人陪你們。”

沈初意想也不想拒絕:“不行。”

梁肆品出點兒味來,好笑:“放心,不打擾你們閨蜜閒聊,不聽你們的秘密。”

沈初意彎了眼,“有小五呢。”

她特地從梁肆買的喜糖裡挑了方曼喜歡的口味,方曼果然很高興:“還是周末好。”

她說:“你結婚了,我晚上都不好打擾你了。”

沈初意笑笑:“有什麼不好打擾的。”

方曼眨眼,“那可不一定,你倆剛結婚,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做點親密的事兒,我不就成了電燈泡。”

她又歎氣:“我和我媽說你結婚的事,你知道我媽什麼反應嗎?”

沈初意疑惑:“什麼反應?”

方曼說:“她開始催我結婚了!說你都結婚了,我還整天把什麼不結婚掛嘴上……”

沈初意說:“要不然,你搬出來住吧。”

兩個人的身份好像對換了,前段時間,這句話還是方曼拿來勸她的。

方曼擺手:“她說任她說,我當耳旁風。我可沒你的好運氣,遇到梁肆,還是不能碰運氣亂來的。”

兩個人在小區門口等到了中介,是個很乾練的女人,比她們大十歲,姓王,自稱王姐。

看到體型碩大的德牧小五,王姐都嚇了一跳,嘴裡念叨:“女孩子養狗也好,安全。”

沈初意隻笑笑。

這個小區裡總共有好幾套房子都在出租,沈初意和方曼一連看了幾趟,最後看中了一個精裝修的兩居室,采光樓層都很好,兩梯四戶,不算擠。

所以她們又在這間房子逗留了會兒。

走時,隔壁的門打開。

“沈醫生?”趙長羽驚訝。

看見他,沈初意隻好打招呼:“趙醫生。”

趙長羽推著輪椅出來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也看著她們,“小羽,是你的同事?”

“嗯。”趙長羽掃過王姐,“你們是住在這兒?我怎麼之前沒見到。”

沈初意沒多說:“看看。”

等他們離開,趙父說:“我看這小姑娘蠻好的,你們是同事,近水樓台啊小羽。”

趙長羽低頭道:“爸,你知道她是誰嗎?陳醫生的女兒,最寶貝的女兒。”

趙父皺眉驚訝:“那算了。”

他當初就是陳敏做的手術,手術過程中因為情況變化,更改了手術方案,術後卻一直沒有好轉,又進行了一次手術,但最終還是坐了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