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複仇娃娃)(2 / 2)

木甘在社會上一直都是最底層,他們能獲得的工作崗位都是最苦最累的,受到其他級彆的人種的歧視和欺壓也是時有的事,可是他們已經習慣了,他們從出生起就生活在這樣一個社會,所有人都說這是正常的。

誰讓他們是神用泥巴甩出來的,神從創造他們起,就給他們分了等級,他們生來就比阿沛陀愚蠢,比可拉醜陋,比伽耶貧窮,他們生來就是服務於他們的奴隸。

但有趣的是,因為他們基本上是和木甘生活在一起,大家吃著一樣的苦,受著一樣的難,就好像減輕了痛苦,削弱了這種不適感,甚至感受到的不公和惡意也變得有限起來。

直到現在,被麻痹掉的感官好像忽然恢複了知覺,強烈的痛苦和茫然從靈魂深處湧起。

他們淚流滿麵,緊緊抱在一起,心如死灰。

陪審團內有兩個木甘,他們此時無比慶幸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舉起了“無罪”的牌子,否則現在自己就得站在對麵了。

那個高大的男人已經拿著那把斧頭朝著對麵的無罪方走了過去,他走到一半,又轉頭看向陪審團的其他人,“彆想隻讓我動手,我就殺一個,剩下兩個你們來!都過來!”

“知道了,你先你先。”其他人說,也走了過去。

“爸爸……”少女驚懼地發出聲音。

父親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的心忽然動了一下,他睜開雙眼,看到自己女兒如今美麗逼人的臉,忽然產生了一絲不甘。

不行,女兒可以去過好日子了,她不能死在這裡,她成了可拉,殺人就無罪了,離開這裡後也不會有事,她可以不用跟他們一起死的!

這種想法,讓他有了一絲反抗的勇氣,他一下子拿出了那張複仇娃娃卡,轉身麵對著走過來的人。

拿著斧頭的男人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你想乾什麼?”

“放過我女兒!”

男人看了看少女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可以。”

他本來就喜歡這張臉,至於臉長在誰身上根本無所謂,這女孩肯定還比原本的主人更好拿捏,更好上手,殺了怪可惜的。

“等等,他們要死三個人才可以,你放過她,另外一個怎麼辦?”無罪方中,一個伽耶陪審員出聲。

斧手男轉頭,看向自己身後隊友中的另外兩個木甘陪審員。

不久前還在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選擇的兩個人臉色一變,“我們是一邊的!”

他們驚恐地看向江星灼,“是那邊要死三人,我們這邊要死五個對吧?”

江星灼看著他們,點點頭,溫柔地說:“是的。”

兩人鬆了一口氣,“看!我們是一邊的!”不能殺他們!

斧頭男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對麵,法官是阿沛陀,自然是不可能動他的,“抱歉了,美麗的女士,我也無能為力了。”

鋒利的致命的斧頭朝著三人靠近,一家三口再次被逼到絕境,三人不斷後退,可他們又能退到哪裡去呢?

父親已經升起了想要女兒活下去的心思,他不是不想要妻子也活下來,隻是他知道不可能,他和妻子都是木甘,他們殺了人成功從這裡活下去,出去也是死,隻有女兒不一樣,她有這樣一張臉,已經是一個高貴的可拉了。

這種想法,讓他莫名有了一股勇氣,他忽然將手上的牌扔向了一直悠閒地站在邊上看戲的法官。

“去死吧!”隻要他死了,女兒就能活下來了!

手上的牌一下子變成了一隻詭異的恐怖的娃娃,娃娃手上拿著一把刀子,跳到法官臉上,嘻嘻笑著,法官驚恐大叫,伸出手想要把娃娃推開。然而娃娃力氣極大,手上的刀子瘋狂砍著他的雙手。

“救命!救命!我是高貴的阿沛陀,快救我!”悠閒的法官驚懼大叫,雙手已經被劃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我來幫你!”斧頭男連忙跑過去,舉起斧頭想要劈死那隻詭異的娃娃,然而那隻娃娃卻是有自己意識的,躲開了劈下來的斧頭不說,還轉頭跳到了斧頭男的臉上,一刀子插/進了他錚亮的腦門裡。

斧頭男瞪著雙眼,血從腦門的洞裡咕嚕咕嚕冒出來,軟軟倒地。

那隻複仇娃娃殺了斧頭男後,又衝向了法官,法官驚恐地逃跑,卻沒能跑過,很快娃娃跳到他背上,一刀子插/進了他後心,法官倒地。

父親瞪著雙眼,驚懼交加地看向江星灼,很是不解,不是說這是限次卡,隻限三次嗎?為什麼它卻連殺了兩個人?根本沒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啊!他原本隻想殺法官一個的,可是現在……

江星灼眼眸彎彎,確實是隻能是隻有三次機會,可每一次出現,它會殺多少個人,就不好說了喲。

在所有驚懼的視線中,複仇娃娃從法官背上離開,這個時候,原本它應該要回到卡牌裡去了的,然而偏偏,無罪方的人中,有一名伽耶撿起了那把曾經攻擊向複仇娃娃的斧頭,想要用來防禦它。

於是複仇娃娃陰森地嘻嘻笑著朝他衝了過去。

“噗呲!”

是刀子紮入肉/體拔出後血液噴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