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清醒(1 / 2)

季聽日記 禿子小貳 12061 字 4個月前

最後一圈路過軍部大樓, 季聽看見戚灼站在門外通道上,正和分管學校的王中校說著話。

他身高腿長,長相英俊, 雖然就那麼隨便站著, 也吸引了好多人的視線。季聽就發現有幾名機要處的女孩兒,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看他。

季聽慢慢停下了腳步, 目光在那幾名女孩兒和戚灼之間來回反複, 想看他有沒有回視她們。

戚灼目不斜視,隻和王中校說著話,但就在季聽兩人準備繼續往前跑時,他卻猶如背後長了眼睛,朝著兩人方向豎起食指,並朝下點了點。

“他發現我們了。”白伽立即就要開跑。

“這是讓我們站著彆動。”

戚灼對王中校道:“我已經替您狠狠懲罰過他們,一人抽了十鞭子, 屁股都打開了花。看, 我弟弟褲子都抽破了,用衣服擋著的。白伽是劉少校的侄子,劉少校以前和您可是一個隊的。您看……”

“行行行, 你彆說了。”王中校牙疼似的嘶了聲,“這次就隻是略微懲戒而已。”

“對,略微懲戒, 重在略微倆字。”戚灼附和。

“他倆雖然偷開了學校的訓練機甲, 還闖入了這次行動, 但平常表現確實很優秀,門門功課都名列前茅。”王中校臉上又浮起一絲笑意,“特彆是季聽,在操作機甲和星艦方麵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天賦……”

瞧見戚灼麵露得色, 王中校又板起了臉:“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一次——”

“我把他倆捆起來交給你。”戚灼立即道。

戚灼結束談話離開時,王中校突然喊住他:“聽說你們在冰凍星上撿了個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員?”

戚灼笑了笑:“隻是凍傷昏迷說不了話,不知道具體身份,這艦上幾萬人,我總不能都認識吧。”

季聽和白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看著戚灼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麵前。

“跑完五圈了?”

“嗯,跑完了。”兩人回道。

戚灼問白伽:“你要回宿舍嗎?”

白伽搖頭:“我想去研究所。”

戚灼揮了下手,白伽忙不迭地就跑向了研究所。

“你呢?”戚灼微微垂眸看著季聽。

季聽:“我想回宿舍。”

“自己回去把褲子換了。”戚灼目光落在他係在腰間的外套上。

“好,那我先回去了。”季聽走出兩步,突然腳一軟,抓住了戚灼的胳膊:“我腳好軟,走不動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偷眼去瞧戚灼,正對上他居高臨下的眼神,連忙道:“

我休息,休息一下就好。”

戚灼什麼話也沒說,隻背轉身微微下蹲,季聽臉上一喜,連忙趴在了他背上。

戚灼背著他走向宿舍大樓,季聽悄悄問:“王校長剛才怎麼說的?”

“你猜。”

“我已經跑了那麼多圈,還挨了打,應該不用關了吧?跑得我腳都要斷了。”季聽將腦袋擱在戚灼寬闊的肩膀上。

“裝,你就裝,我還沒瞎,前兩天看到你們班跑圈,你跑得那叫一個生龍活虎。”戚灼把肩膀往上頂了下,“把你的狗頭抬起來。”

季聽見軍部樓通道已經沒有人在看戚灼,便心滿意足地抬起了腦袋。

“對了,那個人怎麼樣了?”他問道。

“誰?”

“就是我爸的疑似大兒子。”

戚灼已經走進住宿大樓升降機,將季聽放在鐵板上站好,在那簡陋的按鍵上按下了數字29,升降機便吱嘎著開始上行。

“什麼疑似大兒子,不知道。”

他仰頭看著鐵欄頂,燈光從欄縫裡透入,勾勒出他深刻的五官,喉結凸起也更加明顯。

季聽一直看著他,忍不住伸手去按那喉結,被戚灼反應很快地截住手,丟在了一旁。

“你在看什麼?”

戚灼依舊仰著頭,嘴裡卻答非所問:“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

“動手動腳……”季聽湊近他輕聲問:“哥哥,你知道什麼叫動手動腳嗎?”

戚灼沒有回應,季聽看了他幾秒後,突然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又飛快地收回手:“這才叫動手動腳。”

戚灼垂頭看他,雖然背著光看不清五官,但季聽卻也感覺到了幾分危險。

他平常很會掐著分寸,知道再鬨下去就會挨訓,便立即收斂,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目視前方。

升降機停在了29層,鐵欄咣當開啟,戚灼這才開口:“我警告你啊——”

“我錯了。”季聽飛快地跨出了升降機。

兩人從那些堆放在通道裡的物品中側身而過,又避開了幾名追逐打鬨的小孩。

“季聽哥哥。”

“季聽哥哥好。”

小孩們在看見季聽後都很親熱,卻不敢和戚灼打招呼,都縮著脖子飛快地跑了。

季聽卻一路都在和其他人打招呼,叔叔嬸子奶奶地喊得很甜。直到兩人停在B26屋門前,他都還探著頭和隔壁家的人說話。

“季聽啊,你來,劉奶奶問你點事。”

季聽去了隔壁,戚灼在門框上摸下一把鑰匙,打開鐵門進了屋。

“劉奶奶您說。”

老人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神秘:“戚上尉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那他有沒有對象?”

季聽略一停頓,很自然地笑道:“當然有了。”

“有對象啊?”老人露出明顯的失望,卻又問道:“那怎麼從來沒見他對象上門過?”

“經常來啊,隻是您沒遇到吧。”季聽笑得又甜又真誠,“劉奶奶,您問這個做什麼呀?”

“沒事沒事,就有人托我問問。”老人擺了擺手。

“哦,那我回去啦。”

“好好。”

季聽走出屋,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沉著臉推開了隔壁房門。

這間狹小的屋子隻有幾個平方,窗戶兩旁各擺著一張上下床,家具就隻有一張小桌和三條獨凳。一圈牆壁上釘著吊櫃,既節約了空間,也能存放不少物品。

房間雖然小,右側卻有獨立的衛生間,此刻門口的塑料簾拉著,傳出來嘩嘩水聲,簾子外的地上散亂丟著扔出來的衣褲。

季聽從吊櫃裡取出一條褲子換上,將換下來的褲子地上的衣物一並放進盆裡。

“崽。”水聲停下,戚灼在簾子後喊人,“我忘記拿內褲了,給我遞進來。”

季聽沒理他,戚灼又喊了兩聲後,撩起簾子一角,露出濕漉漉的腦袋和半片結實的胸膛。

“視聽器沒電了?”

季聽正在門口撿戚灼脫下的襪子,再將倒在地上的軍靴擺好,眼睛分明看得見。

戚灼抹掉臉上的水珠,問道:“不給我拿是吧?”

“不拿。”季聽板著臉蛋兒垂著眼。

“長反骨了?給我擺臉色看?”

“不敢。”

“行。”

塑料簾子嘩啦一掀,戚灼就那麼光裸著身體走了出來。

他不遮不擋,神情自若,頸子間掛著一條楓葉狀紅玉墜子項鏈。隨著他的步伐,水珠順著塊壘分明的肌肉紋理淌落到地板上。

他走向屋對麵的吊櫃,伸手去取裡麵的內褲,腰腹間的肌肉繃緊,拉出流暢優美的線條。

“我的內褲呢?”翻找過那簡單的幾件衣物後,他頭也不側地問。

“自己找。”

“我找不到,是不是晾在通風房沒有收回來?”戚灼依舊盯著櫃子。

“今早收回來了的。”

“那在哪兒?”

季聽回道:“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