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秦梓霖會信我的話嗎(1 / 2)

季聽日記 禿子小貳 10028 字 4個月前

見到白伽, 季聽從戚灼身後鑽了出來:“白伽。”

兩個小孩對視著,白伽問道:“你沒有死嗎?我以為你死了。”

“我沒死的。你也沒死哦?”

“嗯,我一直在屋子裡, 進來了很多很多的人,我讓他們給你留位置,但是沒人留,我都被擠到床下去了。”白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季聽想了想後回道:“我和哥哥、季聽、蛋蛋藏在洞裡, 哥哥把天上的機甲打掉了,我們就在海裡遊。不對, 是潛水, 你知道潛水的意思嗎?就是鑽到水裡麵去。這樣, 我給你從頭講起吧……”

季聽講述自己經曆時, 戚灼打量著屋內, 開始收拾這一團雜亂。

那些放在床底的物品都在, 隻是被擠到了最裡麵, 床上也站過人,床單被踩得看不清模樣。戚灼便拆掉床單被套,一股腦丟進盆裡。

“……我怎麼能讓機器人偷掉我的寶寶呢?對吧?而且它還偷了蛋蛋的尿片——”季聽說到這裡, 做了個左右手交叉的暫停手勢:“其實機器人是個好機器人,隻是現在看著是壞的, 它過一會兒就會變好。”

季聽情緒飽滿地講著,但白伽已經聽得在開始發愣, 目光渙散地看著空中一點。

戚灼在背包裡翻出飯盒,發現裡麵有幾個饅頭, 應該是季聽裝著沒吃完的早飯。避難所正忙亂,開飯應該還要等上一陣,便將那些饅頭拿了出來, 和白伽季聽一人一個地啃著。

吃完饅頭,戚灼見狗蛋還穿著那套濕的連體棉服,便問白伽:“浴室有水洗澡嗎?”

白伽點了下頭:“隔壁有個小孩全身是血,被人帶去浴室洗了的。”

戚灼從床底拿出三件在軍資庫領取的白T恤,端好洗漱用品,對季聽道:“走,去洗個澡。”

“好。”季聽走到門口又轉身對白伽道:“你幫我記一下,我講到打那個大房子前的螅人了,等我洗完澡再接著給你講。”

浴室連著開水房,這裡麵倒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原本搭在隔間上的那些塑料簾子全被人擠沒了,地板上還有兩隻不知道誰掉下的鞋。

浴室裡沒有人,戚灼隨便進了一間,擰開花灑,發現流出來的居然是熱水,讓他很是驚喜。

季聽迅速將自己扒了個精光,接著去抱育嬰箱裡的狗蛋:“我來給蛋蛋洗澡。”

戚灼將他手拍掉:“你先進去,我給他脫衣服。”

季聽穿上那雙成人塑料拖鞋,鴨子似的走進了隔間開始衝水,戚灼便將狗蛋拎起來,剝光後丟進盆裡,再給季聽端了進去。

“給,一盆蛋。”

“好哦,我來給一盆蛋洗澡。”

戚灼退出去脫衣服,摸到褲兜裡的一小團東西,取出來後發現是公交車上那名女屍的銀鏈。他一直塞在褲兜裡都忘記了,想不到居然還在。

“啊啊啊……哇哇……呸呸呸……”

“沒事的沒事的,彆揉眼睛,彆揉,我把水擋住了。”

在狗蛋的暴躁大叫和季聽的安撫聲中,戚灼輕輕掰開銀鏈下方的那個橢圓形金屬圓墜,看見鑲嵌在裡麵的一張照片。

一名年輕漂亮的女人微笑著麵對鏡頭,懷裡抱著一名和狗蛋差不多大的男嬰。那嬰兒張著無牙的嘴,笑得眼睛都看不見。

戚灼看見女人那一雙和季聽肖似的眼睛,已經明白她是誰。目光落到嬰兒臉上,也認出來他就是季聽,隻是年紀太小,看上去反而更像狗蛋。

“哇哇……呸呸呸……”

“馬上就好,我把你腦袋上的泡泡衝掉,馬上就好哦。”

……

戚灼很輕地合上圓墜,將它揣進了自己等會要穿的乾淨褲兜裡,這才走進了旁邊的隔間。

“哥哥,你在隔壁嗎?你不過來嗎?”季聽在敲兩個隔間之間的塑料板。

戚灼一聲低喝:“我已經被你們兩個煩了這麼久,就不能讓我清靜地好好洗個澡?”

“哦,好吧。”

“你那是什麼語氣?你還不滿意是吧?”

“我沒有不滿意,我是滿意的語氣。”

戚灼仰著頭站在熱水下,終於有機會靜下心來回憶之前穿越蟲洞的事,並將前後經過都捋了一遍。

這些能穿越時空或者時間線的蟲洞是哪兒來的?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為什麼會頻頻出現在自己麵前?

如果蟲洞能讓他穿越時空見到三個月後的自己,那麼在星艦場見到的那個怪人會不會也是戚灼?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長大後會是什麼模樣,但仔細回想的話,他和怪人的五官的確很像,更何況那人還戴著紅玉。

不過戴著紅玉也不能完全證明,畢竟狗蛋也有一塊青玉——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長成什麼樣,但很清楚自己小時候的長相,絕對不會是狗蛋。

那麼怪人是不是未來的自己呢?

戚灼心裡怦怦跳,雖然不能確定,但那個猜測已隱隱成型。

隻是不知道怪人從這裡離開後去了哪兒,估計如同自己這樣,回到了原本應該在的地方吧……

戚灼胡思亂想一陣後,又想起了在凱旋二廠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如果要避開那場事件,就不能讓避難所的人在9月20號那天去往星艦。隻要是提前或是延後,那些人說不定就不會死,自己和季聽也不會被抓到海島上去。

這個避難所裡能改變登艦日期的隻有秦梓霖,可他的這場經曆比那些老水手的故事都要神奇,如果講給秦梓霖的話,他會相信嗎?

如果他信了,也改變了登艦日期,是不是整個事件的走向和結果也能跟著改變?

“呀!蛋蛋!香皂不能啃的呀——哥哥,蛋蛋在吃香皂!”

“……嘔……嘔……”

戚灼聽見狗蛋在乾嘔,猛地回過神,錘了下隔間門:“把香皂放高點,彆讓他碰著。”

“可是,可是我放不高呀……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睜不開了……好辣眼睛……”

“你們兩個反正就不能讓我好好清靜一下是吧?鬼嚎狼嚎的,想單獨洗下澡都不行。”戚灼關掉水龍頭,氣衝衝地去到隔壁。

狗蛋坐在盆裡,雙手捧著一隻缺了一小角的香皂,咂咂嘴,發出一聲乾嘔,又咂咂嘴,眼睛鼻子都皺成一團,卻也開始往下咽。季聽滿頭滿臉都是泡泡,一邊被蟄得哇哇叫,一邊閉著眼睛在狗蛋身上摸,想去奪他的香皂。

戚灼一個箭步衝過去,捏住狗蛋的腮幫子,厲喝一聲:“不準吞!”接著就伸手去他嘴裡掏,“鬆嘴!鬆嘴!都被惡心乾嘔了都舍不得吐,你是豬嗎?”

戚灼從狗蛋嘴裡強行掏出了那一小塊香皂,又把季聽拖到水下衝眼睛。

“不衝不衝,衝著好痛……咕嘟……”

“把你的嘴閉上,那條豬吃香皂,你也學著喝香皂水嗎?”戚灼怒喝。

季聽眼睛被衝洗乾淨,便在戚灼的怒目注視下接著洗澡,一邊往身上抹香皂一邊看著他,生怕自己的步驟出錯。

“哎喲,掉了。”他手忙腳亂地撿起來香皂,抹了兩下卻再次掉落:“哎喲,抓不住。馬上就可以,我可以洗好的。”

戚灼看得著急,一把將還在解釋的季聽拖到身前,自己動手給他洗。

“啊嘶……”

“彆動!”

季聽縮著脖子:“我沒動,我沒動。”

“那你躲來躲去的做什麼?”

“可是哥哥你搓得我的背好痛。”

戚灼喝道:“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