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和季雲打架(2 / 2)

季聽日記 禿子小貳 10154 字 4個月前

兩人互相抓著胳膊將對方往地上摔。季聽曾經研究過這種打法,還在日記本上寫下了心得,但所有技巧在蠻力麵前都不好使,他才扭了兩下,就被季雲按在了地上。

季聽努力翻身,卻被季雲按得—動不能動。他側臉貼著冰冷的地麵,看見狗蛋趴在地上對著他啊啊叫。

“嗨呀!”

季聽用儘全力掙紮,季雲差點將他按不住,罵了—句聾瞎子後,伸手關上了他的視聽器。

“啊——”白伽已經爬起身,朝著季雲衝了過來。他邊跑邊伸出手,提前做出了推人的姿勢,結果季雲往旁邊一讓,再順勢一推,他就啪地摔了出去。

但季聽也借機翻起了身,並迅速打開視聽器撲向季雲,嘴裡凶狠地大喊:“我要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狗日的季誌城的大狗崽子。”

白伽被季雲騎在身下,臉貼著地,眼鏡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兒,隻迭聲喊著:“能量波一次衝擊!能量波二次衝擊!”

“你這個聾瞎子,小的兒子。”季雲也大聲回罵季聽,反身開始和他對打。

個小孩扭作一團,在通道裡滾來滾去。趴在一旁的狗蛋目不轉睛地看著,似乎覺得很有趣,咯咯笑了兩聲後,慢慢往這邊爬了過來。

“你們在乾什麼!”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正撲在季雲身上的季聽後頸一緊,被人拎了起來。

名士兵出現在這裡,將正在打架的小孩分開。白伽同季聽一樣被拎在空中,年紀稍大的季雲則被提到了通道牆壁旁。

人立即噤聲,士兵指著還在地上爬行的狗蛋問:“那是誰家的孩子?”

季聽雙手雙腳直直垂在空中,轉頭去看狗蛋,也不顧自己還被士兵拎在手裡,驚喜地叫了聲:“蛋蛋你在爬呀?蛋蛋你會爬了呀!”

狗蛋聽到季聽的聲音,仰頭朝他笑,接著爬得更加起勁。

“我的,我家的。”季聽有些得意地回道。

“你家的?你們仨在這裡打架,他就在地上亂爬?”士兵知道現在很多孤兒,心裡便有了猜測,卻還是試探地問道:“他有爸爸媽媽嗎?一起住在避難所的嗎?”

季聽回道:“有啊,他爸爸媽媽也都一起住在避難所裡的。”

名士兵不約而同都鬆了口氣,但聲音更加嚴厲:“那他爸媽呢?啊?爸媽在哪兒?”

季聽遲疑了下:“他媽媽去地麵上修星艦了,他爸爸在打架。”

“什麼?”

白伽指著季聽解釋:“他就是爸爸。”

名士兵麵麵相覷,都有些收不住臉上的笑意,有名士兵乾脆轉過頭朝著陽台大聲咳嗽。士兵將季聽和白伽放下地,撿起來眼鏡遞給白伽,讓他們都靠牆和季雲站在一塊兒。

季雲被一名士兵按住了肩膀,一直在掙紮,想甩掉肩膀上的手,那名士兵便喝道:“動來動去的乾什麼?給我站好!”

季雲衝著那士兵吼道:“憑什麼要站好?你是誰呀?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就敢這樣和我說話?”

“在避難所裡打架,按規定就得去關禁閉,不管你是誰的兒子,都得去關上兩天。”士兵抓住他的肩膀嚇唬完畢,又有些好奇:“那你說說,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季雲前一秒還在叫囂,突然就閉上嘴不說話了,隻梗著脖子望著旁邊。

另一名士兵打量著他,眼裡閃過一絲了悟:“好像是季處長的兒子,之前季太太找軍部要房間,他就跟在身旁的。”

“季處長?季處長不是登上瑪麗號了嗎——”

季雲在他說話時情緒就更加激動,胸脯不斷起伏:“誰說我是他兒子?我爸早就死了!我沒有爸!”

他突然衝著士兵大吼,又恨恨地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撒腿就往前跑,咚咚咚衝下了樓梯。

名士兵被搞得回不過神,隻看著他衝下二樓,又飛奔著衝向廣場對麵的房間,這才轉頭去看剩下的兩名小孩兒。

“哎,你怎麼哭了?你彆哭啊,小孩兒,你哭什麼?”士兵看見季聽在哭,頓時有些無措。

季聽頭發蓬亂,過大的T恤領口也被扯得露出了肩膀,雖然閉著眼睛,眼淚卻不斷往外湧。

“彆哭彆哭,我不懲罰你們了,記得下次不要再打架就行了。”士兵連忙蹲下身給他整理衣服,嘴裡哄道。

狗蛋已經爬到了季聽腳邊,伸出一隻手去抓他的褲腿:“啊啊。”

季聽這次卻沒有搭理狗蛋,隻睜開眼,一邊流淚一邊問道:“我爸爸死了嗎?”

“什麼?你爸爸是誰?”士兵愕然。

“季雲剛才說,說我爸爸,我爸爸已經死了……”季聽說完這句便放聲大哭起來。

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終於反應過來,小心地問道:“你爸爸是季誌城?軍務處季處長?”

“嗯,我爸爸,爸爸就是,就是處長……”

雖然季誌城平常對季聽談不上有多上心,但也是那棟彆墅裡唯一能給予他一點關心的人。再加上父子天性,以及對季誌城興許會來接他的那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季聽隻覺得心頭悶痛,眼淚不斷往外湧。

“彆哭,你看看這嬰兒,他見你哭也要跟著哭。”士兵指著也在癟嘴的狗蛋,立即蹲下身,扶住季聽的肩膀:“小孩兒,你爸爸沒死,他沒死!”

季聽哭聲稍頓,淚眼模糊地看著麵前的人:“我爸爸沒死?”

“對,我是機甲兵,螅人入侵那天晚上,我開著我的機甲保護星艦升空。當時我負責守瑪麗號的艙門,就在啟航關艙的前一刻,季處長跑到了艙門下,還是我將他抓起來丟進了星艦。”

季聽怔怔地問:“那他進了瑪麗號?”

“對,我確定他很安全地進入了瑪麗號。”

季聽的哭聲收住,隻還在抽噎:“那季雲,季雲為什麼,為什麼說他死了?”

“季雲?就是剛才跑掉那孩子嗎?”士兵耐心地問。

“對,我,我是小狗崽子,他是,是大狗崽子。”

名士兵都哽了下,不過也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知道他和季雲都是季誌城的兒子。雖然不知道這倆兄弟為什麼會打成一團,但這些家務事他們也不會去過問。

“你哥哥可能就是在說氣話吧。”士兵道。

“氣,氣話是什麼?”季聽問。

“就是隨口胡說。”士兵伸手撥了下他亂糟糟的頭發,手在衣兜裡到處摸,又轉身去問身後的士兵:“帶紙沒有?”

“帶了一點。”

士兵接過紙,將他臉蛋上的淚擦乾淨:“好了,現在不哭了,你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看你兒子還爬在你腳邊呢,也不管管?”

士兵說到這裡沒忍住笑了起來,其他兩人也跟著笑。

狗蛋就坐在季聽腳邊,仰頭盯著他,嘴角往下撇著,似乎隻要季聽繼續哭,他也會跟著哭出來。

“蛋蛋彆哭哦,爸爸也不哭了。”季聽連忙捧著他的臉安慰。

通道裡剛才被仔細擦洗過,乾淨得能照出人影。士兵將狗蛋從地上拎起來,見他依舊乾乾淨淨,便擱在旁邊的育嬰箱裡,催道:“你們是要吃飯吧?那快去食堂,還要排隊呢。”

電梯還沒修好,名士兵幫著將育嬰箱拎下了樓。季聽和他們道彆,白伽最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便抱著兩隻飯盒站在旁邊,假裝沒聽見。直到士兵們離開後,才和季聽一起推著育嬰箱去食堂。

“剛才和我們打架的是你哥哥?”白伽問。

季聽卻道:“我的哥哥在地麵上修星艦。”

“那他是誰?”

“是大狗崽子。”季聽垂著眼睛道。

“哦。”白伽似懂非懂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