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 122 章 我是來救你們的(1 / 2)

季聽日記 禿子小貳 9609 字 4個月前

兩人奔到峽穀前方時, 看見的凱旋二廠已不同於他們小時候曾見過的荒涼景象,整條峽穀裡都亮著燈火,還有一些人影在晃動。

峽穀口也沒有被圍牆封死, 隻有一道半敞的鐵門, 門前還站著幾名值崗的士兵。

“衝上去打死他們嗎?”季聽躍躍欲試地舉起粒子槍。

“不能冒失, 他們會發出警報驚動其他的人。”戚灼連忙攬住他閃去路邊,“等我們出去後, 左邊後麵那個給你,前麵那個和右邊三個都交給我。”

“可是我覺得——”

“左邊兩個都給你。”

“好。”

戚灼攬著季聽的肩重新回到大路上, 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和我說話,自然點。”戚灼麵帶微笑地道。

季聽瞄了眼前方, 見那幾名值崗士兵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身體僵硬地問道:“說什麼?”

“看著我, 彆看他們。”

季聽看向戚灼:“說什麼?”

“隨便說幾句就行, 再笑兩聲。”

“哈哈, 我知道的,我知道隨便說兩句就行, 哈哈。”

幾名值崗士兵也發現了他倆,但光線昏暗瞧不清人, 隻能看見兩道勾肩搭的身影, 還隱約傳來陣陣說笑聲。他們以為那是從機場過來的工作人員,便沒有在意, 隻繼續觀察著黑暗裡的其他地方。

到達足夠距離後,戚灼臉上的笑容斂起,鬆開了季聽的肩。兩人同時舉槍,朝著前方邊走邊扣下扳機,幾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 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兩人迅速衝上前,將屍體拖到一旁的陰影裡,再鑽入了半敞的大門。

峽穀內機器轟鳴,廠房上的大煙囪往外噴著濃煙。江水肯打著為軍部製造武器的名義將廠區建在孤島上,雖然是乾著抓捕章魚人提取锝係藍的勾當,但為了掩人耳目,那些生產武器的廠房也在運作著。

“記得我們以前被關押的那個小倉庫嗎?”戚灼問道。

季聽指著前方一根冒著煙的大煙囪:“好像就是在那裡。”

戚灼點頭:“對,我後麵在軍部看過凱旋二廠的地形圖。順著倉庫往前,左邊山壁有條狹縫,於成兵和陳玉龍的住所就建在山間空地裡。”

“好隱蔽,你要是不說,我肯定不知道。”

戚灼道:“我也是看過地形圖後才知道的。”他看著前方那偶爾晃動過的身影:“這一路都有士兵和廠區工作人員,我們隻能一個個悄悄乾掉,不能驚動其他人。”

“是哦,我原本還想去找個激光發射炮轟炸,但那驚動的人太多了,要殺一島的人是殺不完的。”季聽恍然點頭。

戚灼側頭看向他:“你還想把這島上的人都殺光?”

“那肯定不會啊,對我來說太血腥了。”季聽探著頭左右張望,嘴裡回道。

兩人躲在那些房屋陰影裡往前,這一段都是低矮的水泥小屋,牆壁上沒有窗戶,隻有緊鎖的鐵門上方鑽著一排用來透風透氣的小孔。

季聽身旁就有扇鐵門,他湊到小孔往裡望,看見這不大的空間裡竟然關著幾十名章魚人。

章魚人天生膽小,他們都驚恐地縮成一團,擠坐在地板上,發出海豚般的輕聲哀鳴。

季聽雖然曾經見過凱旋二廠內部,也知道峽穀裡這看不到頭的水泥小屋是用來關押章魚人的,但現在見到這一幕,才更真切地感覺到了沉重和憤怒。

峽穀裡的士兵主要是防著那些章魚人,沒想到孤島上還能有外人進入,所以防備並不是太嚴。他們要麼走來走去地抽煙,要麼靠在牆上打盹,並沒留意到有兩人正在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

打開□□的粒子槍原本也有撲撲聲響,但這點響動被徹底淹沒在工房的機器轟鳴聲裡。不斷有士兵悄無聲息地撲倒,兩道人影迅速通過,繼續往前行進。

在乾掉了七八名看守士兵後,兩人終於看到了左邊崖壁上的那條狹縫。

“是這兒嗎?”

“對,就是這裡。”

進入狹縫後,戚灼抬腕看了眼手表:“裡麵就是於成兵和陳玉龍的住所。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他們應該是整點換崗,還剩下半個小時就會發現大門口的死人。”

這條狹縫穿過山壁,光線昏暗得連路麵都看不清,季聽被戚灼拉著一路向前跑,同時機警地打量四周。

“怕嗎?”戚灼剛問出口,便在季聽回答之前截住了他的話:“算了,不用回答我。”

“怕的,很怕的。”季聽卻還是回答了,並一手捂著自己胸口,“剛才我開槍的時候胳膊都在抖,心裡也跳得好快,兩條腿都在發軟——前麵有人!殺了!”

戚灼在季聽朝著前方舉槍時,手疾眼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噓……那隻是塊石頭。”

“哦。”

狹縫的儘頭是山腳下的一小片空地,三麵環海,隻有這一條出入口。空地一圈全是亂石,正中卻修建著一棟小樓,雖然說不上漂亮,但門窗陽台俱全,和凱旋二廠那些灰撲撲的水泥房明顯不同。

季聽被戚灼拖到一旁的大石後蹲著,他探頭往外看,看見幾名端著槍的士兵,閒散地靠在外牆上抽著煙。

“一共是六個人。”季聽用氣音道。

戚灼微微眯起眼:“這島嶼通往外界的唯一的通行工具就是飛行器,所以平常人來不了,這一路上的防禦也都不算嚴。可這麼隱蔽的住宅樓,為什麼還守了六名值崗士兵?”

季聽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兩眼閃著光:“那是江水肯也來了?”

戚灼點了下頭:“他此時肯定就在樓裡,這些士兵是他的貼身護衛兵。”

六名值崗士兵神情輕鬆,還低聲說笑著,顯然知道這島上很安全。他們抽完煙後,便回去各自的崗位,兩人去了小樓後方,左右兩邊各一人,剩下兩名依舊留在正門前。

這裡太安靜,戚灼知道不能使用槍,便對著季聽耳語:“你就在這裡等著我。”

不待季聽戶回應,他便在四周那些亂石的遮擋下,朝著小樓左邊貓腰行進。

左邊隻有一名士兵,戚灼倏地衝到了他身後,一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腦袋。隻聽哢擦一聲頸骨脫位的聲響,那士兵便軟軟滑在了地上。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守在小樓背後,左邊那名看著前方的海水,有些感歎地道:“這有什麼好守的?前麵全是海,海水裡還有毒,連條魚都沒有,我們盯著它做什麼呢?”

沒有等到回應,他轉頭看去,卻沒瞧見本該站在右邊的士兵,便走了過去,嘴裡抱怨道:“剛守了還沒兩分鐘又跑了,哪來那麼大的煙癮,明明——”

士兵的話斷在嘴裡,怔怔看著眼前一條往地麵灑落的紅線,伸手摸了下自己脖頸。他想說什麼,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並慢慢向後倒了下去。

戚灼處理掉三名士兵,悄悄繞去了另一邊牆。但他剛拐過牆角,準備撲出去的動作就頓住。

這麵牆的士兵撲在地上,脖頸下方暈開了一灘鮮紅。季聽正將刺入他後背的匕首拔出來,將刀刃上沾著的血擦拭在他衣服上。

現在僅剩下正門方向的兩名士兵,戚灼和季聽一人一個迅速解決掉,再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通道兩側都房門緊閉,隻有通道儘頭的會議室亮著燈。戚灼大踏步走到會議室前,一把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