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有朋友提起度牒的事,在此簡單說明下:現實世界國家取消了度牒製度,目前隻有證書,這個我寫的時候真查了,不過本文背景是元朝後的斷代時空,與明朝類似,度牒更顯得權威些,嗯,也涉及到今後的一些劇情安排。
緣行曾在網上查詢過青州的縣誌,一百年前大雍內亂時,曆史悠久的天禪寺便慘遭焚毀,如今隻能從零星的一些遊記中尋到它的相關記載。
原以為會看到一片的殘垣斷壁,但當他依照記憶爬上山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碧綠的灌木叢林,時光的力量竟然將這座寺院的一切都抹去了,乾乾淨淨。
此次從家鄉出發,他下意識地便朝這裡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種情形。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了,他佇立許久,最後長歎一聲,轉身離開。
下山沿著公路行走,卻並不是返回烏頭鎮的方向。既然這裡看過了,接下來的路便不再有明確目的地,更不會講究什麼方向了,而是隨性而為,走到哪裡算哪裡。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剛離了城鎮便開始下雨,初時絲雨綿綿,在這燥熱的季節裡給人帶來難得的舒爽,但漸漸的,雨水連成了線,且越來越大了,路上的行人或是乘車返回,或找地方避雨,隻有緣行不同,他戴上新買不久的鬥笠,在雨中繼續前行。
有好心人欲載他一程,被他笑著拒絕了。也有那開車不講究的,見路旁有人也不減速,免不了又被濺了一身泥水,他也不生氣,將濕透的布鞋拎在手裡,光腳漫步在公路上,倒頗有車馬出春明,雨中人獨行的意境。
雨越下越大了,雨水順著鬥笠往下流,緣行卻覺得越來越痛快,雨水不但衝刷著他的身體,連心頭的煩躁似乎也跟著流淌下去,簡直酣暢淋漓……
……個鬼,這種瀟灑隻維持了片刻,等衣服全濕透了便苦不堪言,緊緊裹在身上難受極了。
所以說我討厭下雨。緣行嘟囔了一句,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在四下無人時更是用上了輕功。走一上午也累了,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將午飯問題解決了,順便避雨,恩,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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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明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暑假出來打個工,沒想到剛送完一波快遞,返回途中摩托車胎爆了,好在路邊山崖出有一塊凹了下去,剛好容人避雨,他快跑幾步奔了過去,也許是身上濕得厲害,等他跑到凹陷處,此處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躲在那裡了,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今天可真怪,大夏天的怎麼這麼冷?是不是要感冒了?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他現在隻是發愁,待會兒雨停了該怎麼把摩托車推回去。
正愁眉不展呢,遠處又有一個光著腳丫子頭戴鬥笠的人跑了來,等那人取下鬥笠,露出一顆鋥亮的光頭,竟是個和尚。
那和尚也怪,這裡明明站了三個人,他卻隻是對著自己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對另外兩人卻視而不見,隻見他擰乾了袍子上的水,便在斜挎的布袋裡掏出個塑料袋,取了個乾硬的饅頭啃起來。
張子明忍不住皺眉,這和尚挺沒禮貌的,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還朝著自己這邊打量,那眼神實在讓人不怎麼舒服。
可能是看出自己的不滿,那和尚尷尬地笑了笑,不過沒有收回目光,反而又轉向另兩個人。
張子明順著看去,卻發現那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了凹陷的邊緣,離著他與和尚遠遠的,低著頭一語不發。
和尚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轉回頭,然後掏出了手機擺弄起來。
張子明見了不由撇嘴,當和尚可真有錢,這手機是最新款,價格絕對不便宜,弄不好又是個騙錢的假和尚。想到這裡,他便沒了與之交談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