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夢玉因心裡有事,便沒有客氣,隻是點頭。
等小潘退出去,她才講述道:“人我遠遠見了一眼,是他。”
緣行挑了挑眉,並未追問,因為對方表情表明了事情不順。
果然,隻聽得桑夢玉又道:“可這次主事的乃新朝大內侍衛首領猛穀,也不知因何事需要北上,順便接下了這差事。這人一向古板,待下極為嚴,我單單打聽這些消息便費了好一番周折。花錢贖人基本無望。”
“難道要跟到他們充軍的目的地再花錢走通關係?”緣行沉吟著,眉頭擰得極緊。
“絕不能到讓他們到充軍的地方。”桑夢玉斷然否決:“且不說竇子昂那的身體能不能挺到那時候,據說他們此行的目的乃薩滿教的總壇,這教派一向邪性,近年來更是有意針對佛道兩家,在背地做了很多的小動作,這幫道士去了哪還有命在?再者,薩滿教高手如雲,你我去了恐怕更加不好脫身。”
緣行聽她一番解釋,隻能歎氣:“那隻好中途下手了,也不知猛穀此人身手如何?”
“單他一人並不為懼,可隨行的竟有十餘位先天,實在希望渺茫。”桑夢玉繼續搖頭。
“你若錢財足夠,花錢雇傭高手也無不可。”緣行再次提議。
“午時之前他們便已開始北上,這時召集人手已然晚了。”桑夢玉依舊搖頭。
緣行無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給出個方案出來啊?
可能察覺了他的想法,桑夢玉凝神思索好半天,才咬牙:“隻能用計了。”見對麵和尚投來的疑惑目光,她又低頭一陣子,突然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兩步走到緣行身前。
緣行不知她的意思,剛要詢問,卻見她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緣行眼皮跳了跳,暗覺不妙,連忙起身:“施主這是何意?”
桑夢玉並不起身,泫然欲泣,哀聲歎道:“從尋真觀下來後我便考慮了一路,若事有不順,便由我假扮成道士,在中途被他們捉住,混入北上的隊伍再伺機營救。”
這倒也是個辦法,緣行想了想,微微點頭。
桑夢玉這時已經哭了出來,苦求道:“大師身負神足通,帶個人出來如探囊取物。我知自己做了許多荒唐事,現也知道錯了。自有孩子後,我從未做過壞事,如今已改過自新。求大師摒棄前嫌幫我一把,我保證,此事過後,一定以大師馬首是瞻,為奴為婢也不在話下。”說罷,腦門便往地上磕去。
緣行一個縱步避過,這時一旁玩耍的小丫頭也察覺到事情不對,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