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個瞎和尚。”
“恩?”緣行疑惑轉頭,難道在這裡還能遇到追殺自己的人?
誰知還沒等他說話,又聽到對方高聲吼了句:“逆相閣的娘們?”
之後耳邊就傳來一連串兵器碰撞的聲音,顯然,那人與夏雲溪打起來了。
緣行瞧不見,夏雲溪卻將對方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這韃子一看到自己掛在劍鞘處的腰牌就揮動彎刀向自己攻來,顯然是師門的仇家,打便是了。
其實從剛才開始,她心裡一直壓著一股火,依照往日的脾氣,方才在客棧中管你有多少人,她早用長劍上去說話了。還不是因為自己有傷在身怕誤了旁邊“累贅”的性命?
那夥人多,這過節她暫且記下了,可你這一個落單的韃子竟然還敢主動攻擊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也算找到一個發泄對象了。
隻是兩人以快打快對攻了幾招後,她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對方攻擊的力道時強時弱,似乎也有傷在身,不過其招式精妙,單憑現在的她竟然也是久攻不下。
這人也是個先天高手,而且其全盛時期的功力很可能在自己之上,這麼拖著不是個辦法。
她心思如電轉,驀地瞥見一旁“看”熱鬨的緣行,想了想,虛晃一招後竟然一個閃身到了和尚身邊,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聲道:“大師,咱們走。”
“哪裡跑?”那壯漢見此,手中彎刀橫劈而過,竟是連緣行也不想放過。
話說緣行到不是不想開口勸阻,而是他在旁喊了幾聲,根本就沒人搭理他。而且金蟬也不知是不是又沉睡了,呼叫半天也無動靜,他隻能憑借過去練的一些聽風辨位的本事稍微了解一些場中的局勢。
正考慮要不要上前將兩人強行分開的時候,夏雲溪已經到了近前,而壯漢的彎刀也已攻到。
這時哪還容得他多想,一個神足通將自己與夏雲溪帶到了遠處。
壯漢彎刀劈過麵前兩人,卻沒有砍到實物的手感,正自詫異,眼前的人影已經破碎消失,並且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是神……”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數道破空聲已到了近前,三把暗器角度刁鑽,他勉力才躲過其中兩道,然後感覺胸口一涼,身體依著慣性跌跌撞撞地後退兩步,最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好、好卑鄙……”他麵色青白地斜斜倒著,臉貼著青草,隻說了這麼幾個字後便再無聲息。
夏雲溪慢慢走來,隻是出於謹慎沒有靠近,而是再次脫手射出數把飛刀,其中一把直接插到了壯漢的腦袋,見他仍無反應,這才放心。
有些心虛地回頭瞄了和尚一眼,見他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遠處,才悄悄鬆了口氣,接著上前,摸索起壯漢身上的東西。
果然是邪道,緣行耳力非凡,怎不知發生了什麼?
夏雲溪利用自己施展的神通,成功使敵人失神片刻,然後她就在這個間隙投出暗器,這心思實在是……
一時之間,他竟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對方方才的舉動。
正自感歎間,那邊夏雲溪已經站起了身,快步朝他走來。
“對不起大師,並非雲溪忘了對你的承諾,實在是那人武功很高,即便受傷了也非我能應對的,不得不出此下策。”她還知道身旁有一個吃齋念佛的僧人,更記得之前做出少傷人命的承諾。
緣行未出聲則難,他不是迂腐之人,也知這種時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夏雲溪的所為能夠理解,自己也沒有立場責怪對方什麼。
沉默半晌後,他歎了口氣,道:“人既然已死了,便入土安葬了吧。”既然事情已經如此,再說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夏雲溪聞言,麵色緩和了不少,然後她看了眼手上拿著的兩樣東西,疑惑地說道:“這人不知是誰,身上沒有表明身份的物品,不過他穿的是官靴,想來應該是韃子朝廷的官員。不過,除了一些錢財外,他懷中藏著的兩樣東西倒還有些意思。”說道這裡,她先是拿左手掂量著一塊拳頭大小、似玉非玉的圓形物品,沒看出什麼稀奇,撇了撇嘴,塞到自己的百寶囊中,又興致勃勃地展開了一件卷軸,可看到裡麵的內容不由卻是一個勁地皺眉頭。
“大師,這裡有一件卷軸,裡麵烏漆麻黑的就是一堆混亂的線條,不過邊角處有一行小字,我不識得太多,隻能辨認出一個佛字,這是否是你佛家的東西?”
緣行聞言不由一愣,卷軸?還黑色的?聽起來為什麼這般熟悉,這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